九阳依山而建,地形优越,易守难攻,不止是城防也是一座繁荣的郡城,虽然身处山川之中,但依然不能阻止各地的商贩往来贸易,而且治安方面可以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牢房中也时常是空的,但是在今天这里却关着三个不一样的犯人。
在一间牢房内杨峰和周氏兄弟带着手链脚链蹲坐在墙角,表情都比较沉重,除了巡逻的狱卒之外,周围都是一片死寂,其他的几件牢房都布满灰尘,看来是很久没有关人了。
“这下可好人没救成,自己反倒搭进去了,现在可好剑州九阳的牢房可得好好享受。”杨峰开口说道。
“阿峰,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弟弟他就是爱打抱不平。”周沛在一旁说道。
“打抱不平,在拉图的时候我们因为打抱不平吃了多少亏。”杨峰反驳道。
“你就别说了。”周沛带着劝阻的口气说道。
“哥,让他说我倒想听听能说出什么。”周旨生气的说道。
“今天要不是你管闲事,怎么可能会沦落至此。”
“是吗?那我们当初就不该跟着你一起疯,救什么女人,要不然这时候还在我原来的床上躺着。”
“当初我叫你跟着了吗,还不是你问的,非要跟我一起来。”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周旨说完,起身走到杨峰的面前,想给他来一拳,但由于有手链的缘故,打出的拳头很是别扭,杨峰轻易的就躲过了,他也想给周旨来拳,周沛也起身拉住他们的手制住他们。
“我说就不能好好说嘛,都是兄弟,在一起都三年了,还跟小孩似的,杨峰说的也对不能见到什么不好就往哪里冲,现在不是当初了,弟弟也是好心,都没错还吵什么,等着笑话吗?”周沛怒斥道。
“我也没说你不可以行侠仗义,但总要分场合吧,官兵都来了,还想着动手。”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不惯以多欺少。”
“所以我才要说要分场合啊,三思而后行,这毕竟不是学院了。”
“反正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众人正在谈论着,在牢房外出现三名穿着铠甲的士兵,中间的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几个出来太守大人要问话。”
“太守要见我们?”杨峰说道。
“没错,你们几个中奖了。”士兵道。
“这是什么意思?”周旨说道。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带走。”说罢剩下的两名士兵带着杨峰等人离开了牢房,临走时周旨看见看守他们的两个狱卒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不禁的让他打了个冷战。
走出监牢后辗转了几条街来到一副宅院门前,看这院墙高三米,赤门打开,门口左右摆放石狮,同事也两个非常壮士的侍卫目不转睛的矗立在两侧,在门上挂着块金匾写着三个大字“太守府”,墙壁板瓦勾头整齐,院里照壁对面,壁上着骏马图,颇具唐韵。
进到院中走过重重回廊,在一个门口两名士兵止住脚步,剩下的那名带着众人走进去,这是一间图书占满的屋子,看来这里就是书房了,正中一张书案,跪坐着一名看上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面容慈善,浓眉长须,手捧着一本书,不过眼神中可以看出,读此书心不在焉。
“跪下,太守大人,人带到了。”士兵说道。
“哦,奥,下去吧。”中年人回过神来说道,原来此人是九阳太守。
他将书放到书案上说道:“你们就是阻碍办差的吧?”
“太守我们都是外乡来的,碰巧路过。”杨峰解释道。
“家伙都亮出来了,是手上的东西碰巧路过吗?”太守质问道。
“都是误会,这里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让我兄弟做的。”杨峰连忙说道。
“跟他们无关这事情我都是自己想自己做的,我愿一人承担。”周旨说道。
“你倒是挺义气,你们在牢房知道为什么其他屋子都是空的吗?”太守说道。
“这小人不知。”杨峰说道。
“在这里人不管是原来在这的还是外头来都知道一条规矩,就写在别城门口‘在此惹事,全员连做’,阻碍公务,本该处死,但是看你们兄弟情谊很深,就按九阳五刑来办吧。”
“请问太守大人这九阳五刑是什么?”杨峰问道。
“到刑场就知道了,带走。”太守说罢,挥了挥手,三名士兵走进书房要压着他们离开。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朝清遇,雪鬃飞,共入太和门时叙。”杨峰连忙说道。
“老杨你在说什么?”周旨问道。
“等等他们两个带下去,红头发的留下。”马坤说道,等二周被带出去后,他起身有些疑惑的看着杨峰。
“放心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不会的。”杨峰冲着门外喊道。
“面朝堂,迎卿到,摆宴同庆凯歌归。”太守接着对杨峰说出词的第二句。
“十五载,齐心行,四海盛世皆太平。”杨峰又接道。
“这首词你怎么会,你又是什么人?”马坤更加疑惑的看着杨峰。
“我腰间戴着块玉佩,你看了就知道了。”说道。
九阳太守起身走到杨峰面前,蹲下从他腰间摘走玉佩,看了一眼,从疑惑的表情逐渐变为吃惊,他将玉佩轻轻放在桌案上,深深的跪倒在杨峰面前。
“罪臣马坤,请殿下恕罪。”九阳太守以一种臣见君的口气对着杨峰说道,而这一刻知晓了太守的真名马坤。
杨峰有些惊讶的看着马坤,随后又佯装镇定的说道:“马太守您言重,我就是一小民哪敢称为殿下啊!”
“臣糊涂,请殿下恕罪。”马坤依然恭敬的说道。
“那太守大人可不可以先给我解开镣铐呢?”杨峰举着手问道。
“来人啊,快把这位公子的镣铐打开。”马坤说道。
“大人,钥匙在牢房。”门外的士兵说道。
“那还墨迹什么,就快去拿呀!”马坤呵斥道。
“太守大人,我的兄弟们和……”杨峰说道。
“快在派个人去刑场把那两位公子,带回来,不请回来。”马坤着急的说道。
“您是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人?”杨峰问道。
“那位小姐吧,她没事,她中了迷魂药后,几分钟就醒了,所以就加大了计量,现在还昏迷着,不过您放心,她没在牢房,现在她就在府上休息。”马坤说道。
“这是为什么?”杨峰问道。
“这……”马坤有些支支吾吾。
“你不会是想纳妾吧?”杨峰问道。
“不不,臣绝无非分之想,只是臣家里的一些原因现在不便说,以后会向您交代的,请您在此稍后。”马坤说道。
此时一个小院里,矗立一个很粗的木桩,周围没有寸草,只是在这里片刻驻足就不寒而栗,院墙上写着大大的红字“刑”,而周氏兄弟就被绑在这根木桩上,在他们的左右站着两名衙役,在他们的附近还有一座小房子,有一名衙役从里面拖着个看似很重箱子朝着边走来。
“这位大哥我问一下这九阳五刑都是什么啊?”周沛问道。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吧,九阳五刑是指掏耳,误食,剔骨,剥皮,切指。”拖箱子的衙役说道。
“这都是什么意思啊?”周沛接着问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掏耳是掏耳朵掏出血,骨为止,误食要吃我们准备的四菜一汤在这中有一种是下药的,如果运气不好第一口就中毒了,剔骨剔掉肋骨,不过就剔两根,剥皮就是剥掉后背的皮,切指自然是切掉脚趾手指,不过不是一下,是那很小的锯子慢慢的切掉,当然这些刑罚不会你们让死掉,毕竟这不是死刑啊。”衙役说道。
“这比杀了我们更恐怖吧。”周沛带着些许的恐惧说道。
“还有一点,这五种刑法让犯人们自己选任一种执行,自己决定自己的处罚是不是很有意思。”衙役说道。
“是挺有意思。”周旨答道,这时他想起狱卒诡异的笑容,悟道那些人知道会是这样。
“所以你们选一种吧。”衙役说道。
“还有没有第六种选择啊?”周沛说道。
“有啊,就是前五种轮流来一遍。”衙役笑着说道。
“弟弟看来是躲不过了。”周沛说道。
“哥,老杨他说会没事,就一定有办法脱困。”周旨说道。
“你说你的那个同伴,我看他自身都难保了。”衙役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周沛疑问道。
“他比你们幸运,估计他现在正被太守大人轮流执行五刑。”衙役说道。
“什么?”周沛吃惊道。
“那个红头发的小伙子刚才一定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太守十分的不悦,以前也有几个犯人其中的小厮惹得大人不高兴,结果就是像今天一样留下来,当时就被轮班五刑了。”衙役说道。
“这不可能,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周旨说道。
“你还不信,那就跟你打个赌,要是他没事我就给你磕三头叫你声爷爷,要是受刑了就趴在地学狗叫。”衙役说道。
“那我就跟你赌,我相信我的兄弟。”周旨说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说了这么久了你们想好了吗,你们要是选不好我可以代劳,我看剔骨不错。”衙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剃刀走到二周眼前来回晃荡,这无形中是给了他们一种即将受刑的压力。
“手下留人,太守有令,把这二位公子带,不是请回太守府。”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衙役的身后传出,紧接着是一传令兵的出现。
“你说什么?”衙役有些吃惊的看着传令兵。
“赶紧把人放了。”传令兵说道。
“太……太守不罚他们了?”衙役依然惊讶的问道。
“罚什么罚,刚才你要是动刑今天太守就得动你的脑袋。”传令兵说道。
“为什么?以前可从来没有翻案的先例,今天怎么就……”衙役的眼睛瞬间瞪的很大。
“让你放你就放,啰嗦什么,你们两个赶紧放人,钥匙我拿来了,还站着干什么,太守的令牌在这,你们还想抗令。”传令兵说着,从怀着取出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一个显眼“令”字。
在周氏兄弟的左右两个衙役一个将绳子解开,一个将他们的镣铐打开,完毕后,两人舒张一下筋骨,周沛笑咪咪来到刚才和他们说话的那个衙役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要现在不跪叫爷爷也行,找个时间请我们喝顿酒,这事就算过去了。”
传令兵来到来到二周面前拱手说道:“二位公子,太守大人对此事万分抱歉,外头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请到太守府一叙。”兄弟俩随后跟着传令兵离开这个刑场。看守的衙役收拾了绳镣,离开了,剩下只有刚才搭话的那个衙役呆呆的站在那里。
二周上了马车后,马就像是感应到自己所载的目标已经上来,没等车夫催动,自己便疾驰在街道之间,在车上周旨对周沛说道:“他用的什么招啊,不仅没受罚,现在还能做车,这是怎么做到的?”
“谁知道呢?”
“在走的时候我记得他说了,朝清遇……后面什么来着没记住。”
“别瞎想了,到了问问不就清楚了。”
不多时马车止步于太守府门前,周旨率先下车,只看这回的人员除了看门侍卫外,还有一名管家,当周沛下车后,上前行礼说道:“公子老爷已在书房,备下薄茶,请公子们随我来。”
行走的依然是熟悉的回廊,但是身份确是已经与上次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第一次是囚徒,而这次是座上宾,而这喜剧性的转变,竟然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这一次次的措不及防,已经让兄弟二人的面容略带些疲惫,走到书房门外,听间屋里杨峰和太守在交谈:“原来是这样,您被他们骗了,那些人可是……”
“老周,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介绍一下这位是九阳太守马坤,太守大人,他们是我的兄弟周沛,周旨。”杨峰看见二周一脸安心的介绍着太守。
“真是惭愧,出了这种事,我怎么还有脸面坐在这太守之位啊!”马坤带有歉意的低声说道。
“太守言重了,您并不知情。”杨峰劝解道。
“不过正好也体验了一下当犯人是什么滋味,这以后可不能进牢房呀。”周沛迈进书房说道。
“羞煞老夫也。”马坤依然低声的说道。
“唉,你呀……”杨峰指着周沛叹道。
周沛,周旨二人对着书房内环视片刻,发现杨峰向东而坐,而这个位置是太守刚才所坐之位,现在的马坤却是向北而坐,在他对面还有两张桌案,很明显是留给他们两的,这是二等席的位置,更令他们不可思议的是现在杨峰为首席,堂堂的太守确成了最低地位的人,这不由让人更加疑惑。
周旨这时心里说道:这还真是耐人寻味啊。随后他们落座,紧接着进来两个丫鬟端上了两杯茶,这时他们发现在马坤的案桌除了茶杯之外上放着一个做工很精致的盒子。
“我说老杨啊……”周旨的话还没说完马坤就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可以这么称呼,这位可是……”这时又被杨峰制止,“太守大人,他们是我的兄弟,没有必要加什么尊称的。”
“我说你们在这来回讲是什么,这又是个啥情况,我的杨兄弟,给我们解释一下吧?”周沛也开口说道。
“这个,还是马太守来说吧。”杨峰说道。
“那我就领命了,二位公子这位杨公子是“琰隋”王朝的后代,琰隋宁帝杨宵之孙。”
“琰隋那个覆灭三十年的王朝的子孙?不会因为他姓杨就是那个皇族的人吧?我还说我是枪神的儿子呢,你们可是真逗,哈哈哈……啊不会是真的吧?”周沛停止笑声看着马坤和杨峰。
“是真的,一开始我也不信,不过这个玉佩不会说谎。”杨峰将玉佩摆到桌案上。
“这个玉佩又能说明什么?”周旨也问道。
“这个玉佩是太祖皇帝那就留下的传统凡是皇室成员出生时或者有臣子立功后的都会得到一块这样玉佩。”马坤说道。
“就凭着这么个东西也太武断了,如果想要复制一个也不难吧。”周沛说道。
“复制一个外形一样的是不难,但是这个玉佩是由七中不同玉用榫卯工艺组合在一起的,而且……”马坤起身来到杨峰的桌案前将他的玉佩拿起,又将他桌子上的小木盒打开,取出了两块一模一样的,随后又将这三块并排在一起,奇怪的是粘在了一起,“这玉佩有个地方是有特殊的凹槽,玉佩之间可以镶嵌的。”
“好,那就算这玉佩是真的,那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前朝的后代,这个或许只是他恰好得到啊?”周旨说道。
“因为一首词<满江红·还朝>。”马坤说道。
“不会就是我们被拖走的时候说的那句吧?”周沛问道。
“不错,这首词是先帝宴请家父时,所赐。”马坤说道。
“那这东西也有可能是有被别人看到的可能啊!”周沛说道。
“当天的宴会只有先帝,家父和我,属于那种私宴,周围的太监宫女都被清走了,而且先帝是用酒写在桌子上一会就干了,还嘱托家父若日后皇家有难此为暗号,望我马氏一族出手相助,我家世代受琰隋诸位先帝的恩惠,虽立战功但依然觉得愧对皇恩。”马坤感叹道。
“所以,他就是琰隋的皇族没跑了?那为什把这个暗语告诉我们?”周沛问道。
“殿下可是当你们是可以交心的兄弟,所以让我说出这个秘密。”马坤说道。
“是吗,不过你也没跟我们提起过,我明白了你还是信不过我们哥俩。”周旨说道。
“误会啊,周公子您可能不知,殿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马坤说道。
“啊,今天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周沛说道。
“这还从当年说起,三十年前,先帝五十大寿,可是就在庆寿当天,我的父亲正准备献礼时,先帝最信任的三个臣子却在当天造反谋逆,皇宫当时就乱了,陛下也在混乱中遇害了,当时家父在乱宫中杀出重围,正好遇到一个受伤的老太监保护着十五殿下杨昭烨,可惜那个公公受伤太重当时就死了,家父带着皇子离开了皇都。”马坤说完叹了口气,端起茶杯轻轻尝了一口。
“后来又怎么样了?”周旨又问道。
“后来得知在京的皇族和来朝贡诸侯们大部分都遇难了,只有第十五殿下活了下来,剩下的你们就在你们那个学院学过了,那三个佞臣瓜分了江山,袁鹭这原来与我朝同盟的王八蛋,不来帮忙却在这时与贼子们一同瓜分疆土,为了安全只能暂时隐居山林。”
“那再后来呢?”周沛问道。
“后来杨昭烨殿下成年了,与我入伍从军,说来也巧,我们都是十八岁,当时是说袁鹭的名望很好,当时就只能先暂居他的手下为兵,为以后做图谋,后来我们也是一路往上爬,最后殿下当上将军,我当了剑州九阳的太守,后来一场大战,损兵折将,殿下的腿受了伤落下残疾,那袁鹭经以此为由,给罢免了,本来我也要辞官,殿下制止了我,说这个位置以后有用这才没有离开这里。”马坤说道。
“这袁鹭是怎么想的能从兵做到将军,这样都给罢了。”周沛问道。
“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做,但是他却是有功赏的很轻甚至不赏,有过必重罚,而且十分的贪婪,不提他生气!在被罢免后的殿下在一处下山村隐居,我们一直以书信来往,后来收不到了,我就觉得出事了,我去那里找发现村子被毁了,没有找到殿下或是遗体在现场我找到一些痕迹,是圣殿骑士和刺客干的。”马坤有些伤心的说道。
“我想问一下这圣殿骑士是什么组织?”周旨问道。
“他们是圣皇的手下,收养杨峰殿下的那个郝家庄的庄主就是圣殿骑士的一个团长,他们骗了殿下这么多年啊。”马坤略带一些气愤的说道。
“是这样吗?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所以后得叫你……杨公子,还是殿下。”周沛说道。
“我们是兄弟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再说我其实也有点怀疑我是不是。”杨峰解释道。
“殿下您一定是,微臣还有一个东西可以证明,需要您跟我过来,二位公子在此等候。”马坤说完领着杨峰走出书房,之后有两个彪悍的士兵挡在门外,又如两堵高墙,而且眼神凶悍,似乎不容的一只虫子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