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九江的岸上,有个县城。
名叫青阳县城。
艳阳高照,日中时分。
县城内很是热闹,街道上人声鼎沸。
街道两旁大小商号林立,各地客商贸易往来非常频繁。
那些楼阁屋檐,挂着一对对红灯笼,莺莺燕燕的场所,以及飘着香气四溢的酒楼。
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既有麻布衣,穿草鞋的普通农夫。
也有腰系玉带,衣着丝帛,束起巾冠的富户公子。
以及一袭素色抹胸襦裙,外穿一件轻纱褂子,腰间系着一个同心结,玉碗上带着一只古朴玉镯,梳着元宝发髻的妙龄小姐。
还有带着眷属,上嘴唇留着两撇黑亮胡子,大腹便便的商贾。
在街道,有拉货物的牛夫,有地摊小贩叫卖的,有耍杂卖艺围着很多人看热闹的,以及欢呼跳跃,互相追赶嬉闹玩的孩童等等。
“乡亲父老们,下面我要表演的杂技是……四铁环连环套。”
“客官,要住店吗,今晚来云舒客栈住。”
“茯苓饼,香喷喷的茯苓了喽……”
“卖冰糖葫芦,酸甜可口,冰糖葫芦,三文钱两串……”
“娘,我要吃冰糖葫芦,不嘛,我要吃冰糖葫芦。”
一个几岁孩童,在小贩老头扛着的大棒子前,哭喊着在地上打滚起来。
那大棒上,插满了一串串红彤彤糖葫芦,哭闹的孩童咽着口唾沫,满眼渴望。
左慈走在街道上,穿行在熙熙攘攘人群中,就像是走入了古代陈列的博物馆世界一样,目光总是透着那么的新奇。
这倒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他的确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古代县城,虽然喜好阅读,从小到大也都是看了很多的古建筑。
但身临其境的感觉,毕竟不同。
这都让他觉得格外新鲜,尽管招来路人异样的目光,可他却能自得其乐。
左慈饶有兴致的左顾右盼,一边听着热情的各色行人们,说着本地的一些有名特色。
来到县城后,在半路上,左慈便与那几人各自告别。
转悠了许久……
左慈被前面街道上,围着许多的行人吸引,也迈腿走了过去。
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他伸长脖子……
眼前这个阔气的大院门前,不仅围着有许多人。
在门前的两个镇宅雕兽旁,还分别站着两个头戴红线官帽,腰间配着一把刀,胸口一个白圆圈内,写着一个“衙”字。
这是衙役了。
左慈站在人群中,好奇的听着这些百姓交谈,渐渐的弄明白了事情原委。
原来,这家大院的黄员外,有一个养鸟喜好,在宅院中饲养了许多珍奇的鸟。
可是这员外大院,最近发生了一件“无影无踪怪盗案”。
这事情,还要从十几天前的一个夜晚说起。
黄员外大院中,那晚黄夫人在丫鬟的伺候下,到阁楼浴室沐浴的当儿,放置在三楼厅内的一枚宝石戒指,不翼而飞了。
失窃现场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根细木棒和其他许多珠宝之物。
类似窃案,在黄员外三楼浴室中,已经发生过三次,而且每一次,窃贼总会留一根木棒在桌子上。
伺候的丫鬟,是在阁楼下门外候着。
阁楼三楼的门是反闩的,虽然窗户是半开,然而在半开的窗子旁,丝毫寻不出,贼出入的痕迹。
尤其令人费解的是,在失窃时,现场桌子上,放有各种名贵的宝石戒指、玉镯、玉吊坠、珍珠、金耳环、项链等等。
但是这名小贼,都只是捡了最便宜的一枚宝石戒指。
更绝的是,盗贼定会在现场留下一根细木棒。
接连的奇怪盗窃案,衙门也颇为棘手。
久久不能破案。
因此衙门中,发出悬赏榜文,希望有能人异士,破解此奇案。
此时,就有一位自告奋勇的能人,随着几个衙役,走进员外的大院破案。
周围的人听说了这事,都很好奇,那位能人,能不能真帮衙门破了此案。
都想知道,那怪盗,到底是何人物?
然而等了许久,等到的结果是,那位一袭白长衫的能人,一脸丧气的从朱红大院门内,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两个身穿官服,佩刀衙役,以及一位身着华丽丝帛、腰系玉带,身形富态,白净圆脸的中年男子。
“快看,张捕头与黄员外都出来了。”
“看样子,没能破案。”
“是啊,这么奇怪的案子,衙门都棘手,你以为衙门的赏银,都是那么好拿的?”
“没戏看了,大家伙赶赶的,都散了吧。”
“呵呵……难难难!”
“你说那个怪盗,会不会顶风作案,再偷东西。”
“难说。”
周围的人,眼巴巴的看了半天,等来的是这样结果,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看法。
还有的不少人,直摇头的转身散去。
然而就在此时,站在人群中的左慈却是一愣。
因为就在刚刚,他发现自己精神海中,莫名多了一页图的记忆碎片,其上还写着“触发随机任务”的一串文字。
【任务内容:帮助衙门破“无影无踪怪盗案”。】
【任务奖励:完成任务,可获得十六点功德。】
看完之后,左慈略一沉吟,便立刻明白了什么。
“这案子,也许我能破。”
这一声高喊,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本来还要散去的人,也转回身。
都齐刷刷的落在了,那个与周围完全不同的齐额短头发,一身款式奇特布衣衫、裤子,以及脚上漏了顶的破鞋。
他的一切,都显得与周围人,那样的格格不入。
“你能破案?”
那位开口说话的张捕头,浓眉大眼,国字脸,他一脸严肃,上前几步,目光却透着大大怀疑的问。
不仅是他,周围的人儿,都是这一副大大怀疑的表情。
那个来帮衙门查案,本要灰溜溜离开的中年男子,目光也落在寒酸青年身上,流露出满是的不屑。
很多人都不信。
可左慈,肯定的点点头。
一脸富态的黄员外,皱着眉,看着左慈。
张捕头虽然也不信,可还是打算让对方试上一试。
毕竟人不可貌相,这位青年,能够当着这么多人面,站出来,肯定有些底气,也许就破了呢。
而且,这黄员外的案子,上头催的急。衙门已经为了这事儿痛疼了很久,他也天天领着手下在大院附近蹲点,熬夜几天,也没有一点线索。
因此,有一点希望都不想放过。
左慈在张捕头的允许下,走入了大院门内。
“呵呵,这就是一个小乞丐吧,毛都没长齐,也能破案。”
“是年轻了些。”
“别管那些,有戏看就好。”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你也站出来去试试,你敢吗?”
“你连敢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左慈,随着黄员外、张捕头一起走了进去,大院门前的人们七嘴八舌,什么坏话好话都有。
不过,绝大多数人不看好,那个衣装别具一格的青年。
毕竟有两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姜,还是老的辣”,“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那青年,既不老,也无毛,肯定不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