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节,在学校中,就是每年一度的体育比赛。自从老人家发出“发展体育运动,增加人民体质”的号召,全国各地的学校,都是选这个时候进行体育比赛,因为天气正好啊,夏天太热、冬天太冷,这时候正好。
二中虽然只有初中的三个年级,但教职工人数也一千大几,接近二千人。比赛分四个组,分别是初中的三个年级组,还有教职工组。比赛项目有:长跑、短跑、跳高、跳远、接力赛、乒乓球、篮球等。
小星星很尴尬。没有他这个年龄组的,也不可能给他一个人专设一个组。他最适合报的,就一个乒乓球,如果暗用“无影手”,得名次还是有希望的。但他认识玩玩可以,正戒的比赛这么用,就是作弊了。就如同用阳神去偷东西或考试偷看,是恶行了。这与自卫用“无影手”有本质区别的。
李东胜听说小星星不参加任何比赛,长出了口气。这下有希望取得个名次了。和小星星打球,太绝望,没有一点赢的可能性。如果真参加了,在赛之前遇他,直接被淘汰,那就冤枉了。
同学们比赛,小星星就在旁边为同学加油助威,摇旗呐喊。一天下来,喊得嗓子都哑了。晚上回家,听他嘶哑着说话,爸爸哈哈大笑道:“别人比赛,你激动个啥呀!”
小星星一想也是,不由得失笑。其实还是他前世的习惯,爱热闹的习性。
第二天学校都休息一天,不上学。宁清不想在家里呆了,对丈夫说:“咱们出门踏青吧,现在野外正美呢,空气又好。”
赵向宇回答一个字“行。”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身也累心也累,正好出去散散心。
然后讨论去那儿。城附近都转过了。赵向宇想起小时候去过的地方,提议到:“就去老井村吧,附近风景很美的。”
宁清惊喜叫道:“拍《老井》电影的那个村?就是这地方了!”
打电话问老爸老妈去否?老爸答:“老井村,不就是石峪峧村吗?给你们讲个真事。
有一次我到村里给人看病,缺水嘛,那村人从地里干活回来,不洗手就和面,开始是黑手,和出面后,手白了,面黑了。做面条给我吃,我还得说好吃。那时候白面多金贵呀,有些发黑也认了,是人家的一片待客心。”把竖起耳朵听电话的小星星逗笑了。
还有一次,村子里的一个孩子病了,父亲领着他去卫生院看病,医生让护士给孩子打一针。护士让孩子半脱了裤子露出小屁股,黑得像煤炭,棉球擦一个,才湿了地皮,已经变黑球了。再擦一个,才显了点白,直直用了十几个棉球,才擦出一个打针的地方。打了针,护士恼得训他父亲:“给孩子回去洗洗澡!看把孩子脏得!”
那孩子父亲道:“俺是石峪峧的。”
“那村的啊,怪不得。”护士也不恼了。
老爸说了一大通,还是没有回答问题。赵向宇又问“去不去?”
老爸才说:“不去了。那地方,我熟得不能再熟。以前每年都要去几趟,有什么好看的。”
申文明新买了一辆霸道,就把那辆已开多年的旧桑塔娜扔给赵向宇,说是借给他先开,等买了车再还他。因此车不用再向人借了。
第二天早早吃了饭,一家人就开车出发去东乡玩。宁清不忘把照相机带上。昨晚就把照相机的电充满了,以免它中途罢工。
石峪峧在东拐镇的天门沟,在县城的东偏北方向,距县城九十里远。说起来,那一道沟称得上是好山好水,山青水秀,风景绝美。但奇怪的是进了石峪峧那条沟,就缺水了,打了十几口井,都打不出水来,还拍成电影,搞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现在也想借这个东风,搞搞旅游,干脆把石峪峧村改名为老井村了。
仅隔了一个月,沿途的风景比清明时靓丽多了,满山的红桃花鲜艳夺目,路边的杨柳也吐出了嫩芽,远望好似一层淡淡的绿雾。田地里到处是耕田播种的男男女女,路旁停满了手扶拖拉机、摩托、电动车,至少也挎个自行车。
山区地少,老人们常说:“八山一水一分田”,以前在大队集体干活的年代,还能有大片的田地,用拖拉机统一耕种。但包产到户后,越是平整的老滩好地,越是要平均分配,都分成了一条条,每家都没有多宽,用个手扶足够耕地了。因此,在辽州,很少能看到大些的拖拉机,都是手扶。
大约用了半个小时,车到了东拐镇。这地方赵向宇跟着爸妈在这儿念到小学毕业,考上了一中初中班(后来初中班不设了),没几年,爸爸都工作调动离开了,也就很少回来这儿。
不进镇内,车从路东拐入天门沟。
这道沟通往另一个乡,叫羊角乡,因乡政府所在村的后山形似羊角得名。路修得好,是水泥路,沿沟有小河流淌。自然风光,最离不开的就是水和山,而太行山上,总体上说,水并不丰富,因而有水的地方,分外感觉有灵气。水妩媚而秀,山雄壮而美。
即使没有老井村,这道沟在辽州县也是有名气的。“辽州十景”之一的“五指圣迹”,还有建于明朝的天门寺报恩塔,都集中在这里。
从小窑上村向左转进岔沟,一进朝里走就是石峪峧村。小时候赵向宇来过这儿,但没有进过沟里。那时候进村是小石籽路,宽度勉强能过个小拖拉机。因此现在修的路倒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在原先的那条路,又加宽了一些,可以过一辆大卡车,让他吃惊的是在这条路对面,中间隔着山涧水沟,又修了一条柏油路,政府这可是下了血本了,地知道,这都是石头,修条路真不容易。这两条路,一进一出,就避免了单行道难错车的窘境了。
一路走过,让妻儿领略了悬崖峭壁的真实含义。然后,过了“老井村”的标志性建筑,到专门开辟的停车场停好车,走着进村。
沿街杨柳飘绿,小街上下的小院内桃红杏白,就连空气,都是清新带香,似乎氧气含量都增加了。
漫步小巷,给三人最大的感受,就是“石”。
台阶是石头,墙是石头砌的,顶盖的多数不是瓦,而是红石板或白石板。再往山上看,就连树木,也是从石头缝长起来的。怪不得起名叫“石峪峧”呢。
还有石碾石磙子。正好有一位妇人在磨面,头上包着块白手巾,赶着驴,驴用旧衣服蒙住了眼,就拉着石磙子围着石碾转圈。累了不想走了,妇人就用扫面的条帚把从驴屁股上敲一下,就又“哒哒哒”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