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愣住的。她根本不能相信这是事实,并问了很多遍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告诉她的人是杨洋,一开始他还神秘兮兮的,表情就像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八卦消息一样轻松。
见她一脸震惊,全身冰冻、心情是滑落到了谷底的样子,他神色变得尴尬,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是听人说的。哎......你去问别人吧。”
她听到心中有东西碎掉的声音。
放学,她急匆匆地冲进大姐大的宿舍,上气不接下气地,声音发抖用绝望的语气地问:“你们告诉我,他和谁在一起了?”
大姐大听见但只是抿紧嘴唇,低垂着视线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寝室里有一种安静,大家好像约好了,刻意忽略这个激动得心快要跳出来的人提的问题。
没有人肯告诉她。
她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被激起,逐渐愤怒起来,同一个问题重复问的音量越来越大。大姐大终于开了口:“不是我们宿舍啊,隔壁宿舍。”指了指宇文姝童的宿舍。
过去就有耳闻,万国豪对隔壁宿舍一个叫潘恩的女生有好感,两个人一直有些暧昧,虽然没有交往,但关系暧昧,像她和杨洋一样互相认彼此做家人了。之前因为去找宇文和潘恩有过一些交流,印象是短发,有点像男孩,笑的时候会露出虎牙,长得有点漂亮,单纯可爱的类型。
肯定是这个潘恩!她冲到隔壁宿舍,潘恩她们正好都在。
“潘恩,是不是你和万国豪交往了?”她气势汹汹地逼问。
女生一脸尴尬,眼神想躲避她,但无处可躲只得摇着手告诉她:“不是我。”
“那是谁?”林震羽不屈不挠。
“这个我不知道了。”她神色慌张。
一个不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我啊!”——是宇文姝童,说出来就像为了保护自己的舍友。
她无法相信,这结果比万国豪和潘恩在一起了,更令她一万个不愿意相信。
之前和宇文因为航模课成为了朋友,而且她把对她想法、对感情的困惑,悉数告诉了宇文。宇文给过她不少鼓励,甚至帮助她想通了一些问题,简直称得上她感情上的心灵导师。有的时候,会让她帮自己传送东西给万国豪,原本是和他之间沟通的桥梁。
宇文姝童留着短短的头发,带着黑框眼镜,长相中性,从外貌上找不到任何称得上可爱的特点,着装也酷酷的。很多人都会把她误认为男生,在相处过程中也会时不时怀疑她是个男生。
林震羽初次见她是在航模课上,因为同桌,忐忑又犹豫地问了句:“你…...你是男是女?”
只见宇文脸色一沉,有点气愤又无力,神色尴尬地笑了,她白了林震羽一眼,无声的语言说明了一切。但很快宇文原谅了这句话,两个女生成为了选修课上齐心协力制作模型的搭档。
万国豪怎么可能会选择和她在一起呢?!她对宇文透着一脸看错人的失望和悲伤,没有说话离开了。
她胸闷气短地艰难地回到了寝室,眼泪已经满脸纵横。坐在床上,面前对着出门前没锁上开着的柜子,那静静躺着一本她和他一直以来传纸条的记事本。
她朝它走了过去,翻看过去他写给她的,曾经那些美好得不真实的回忆。里面有不少他们互相关心的,像日记的一页页记录。
“有你在,我很开心。”、“我想你了。”...
他这么写过给她。
愤怒和委屈的情绪一齐涌上了心头,仇恨也渗透出来。她带着本子去他的教室,到的时候多数人还没来,他也没有到,但有三两的同学在班里。
她踏进他的教室,站在他的座位前,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愤恨地将承载着初恋感情的记事本撕扯成碎片,然后扔在了他的课桌上,仿佛以这种方式宣告和他的决裂,不知情的同学看就像在演电视剧一样。她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而是没有办法,她不可能面对面去发泄。
她喜欢他,不想伤害他。
走出了他的教室,一瞬间却觉得心脏好疼,疼得需要用双手按住心上,好像真的有一个不断流血的伤口。无法控制的悲伤,如海啸般侵袭。
她对他失望、难过、想不通。
再多走几步就可以离开,她却迈不开步伐。
脑海中开始播放胶片电影,屏幕上是一幕幕两个人从相遇到昨天的画面。
在今天以前,她一直对他怀报美好的期待,他给她的也是希望,所有的日子都曾写着快乐。
今天,颠倒黑白,希望全部变成失望。
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舍不得真的丢掉那些回忆,僵住的身体又转过去,来到他的座位上将课桌上的碎片全部收走。
她天真,她没出息,竟开始担心他真的把那些碎片当成垃圾扔掉。
她捧着纸片回到自己的班级座位上,然后一整个晚自习都哭得久久不能自己。
后来即便是班主任来检查学生写作业的情况,她也趴在课桌上,老师问杨洋:“她是不是不舒服?”杨洋轻轻嗯了一声。
杨洋、易閠胜、在她周遭的人见她伏在桌子上哭地痛彻心扉,而后久久地没有发出声音,都不敢打扰她悲伤的气氛。
她隐约听见,有人找杨洋,他小声地嘘示意别人安静,说“......她在哭”。他还给自己递了一包纸巾放在桌角,倒了杯热水过来,
患难见真情。
有了朋友的安慰,她感觉好一点点了。理性思考以后,她决定,要结束对这个人长久以来的明恋了。
我不能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