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怀有自己的真理,对林震羽来说,生命不需要陈腔滥调,所以她的爱,可以没有权衡,不含虚假,不合常理。
她和万国豪确立了正式的恋爱关系,和宇文枢童就像只是在进行一场公平友好的比赛而已,两个女生关系和缓起来。有时路过宇文的宿舍她会问对方在做什么,展开一些简单明了的对话,宇文态度一如往常地作出回答,一切恢复了和平的样子,双方间的氛围和普通的同学关系没有区别。
大姐大看到她们的互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禁问林震羽:“你们好了?”希望扒出些消息借来满足她好奇的大脑。
“嗯。”
“那你放弃万国豪了?”她眉毛一挑,有点不信。
林震羽靠过来,神神秘秘地凑在耳边告诉她:“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我儿子不是和宇文…?”大姐大瞪大眼睛拉长了脖子,思维陷入混沌。
“我们都在和他交往。”
林震羽说话的神色平常。
“嗯?!!!!”大姐大的双目几乎夺眶而出。
“天哪,你们这个复杂的关系,厚......”作为旁人感到十分荒唐。
确认关系后,每天傍晚,万国豪都会和林震羽打上几个小时的电话,每天在班里发生什么事都会跟彼此分享。会在电话中给她唱歌,说她是他的独家听众,有些歌曲只为她而唱。经常聊到睡着,也不允许她先挂电话,除非等他睡着才可以。而她听着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鼾声,就忍俊不禁,感到幸福不已。
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在他们心中都好像特别珍贵。
一个平常的中午,林震羽正在食堂吃着午餐,被大姐大和宇文撞见了,她们两个挨着林震羽坐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姐大阴阳怪气地说:“大老婆和小妾都在了。”这句话让林震羽口中的食物变得难以下咽,一口饭在喉咙里久久吞不下去。
她从小到大,都不是这样排后的角色。在家里,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家族当中又是最优秀和最受照顾的老幺,读过全市最好的小学,有相较多数人更幸福的童年,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诉她,她是一颗明亮得不容忽视的星星。
为什么星星的光芒会如此黯淡呢?为什么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什么都不是了呢?
从一开始认识了他,就掉入了温柔的无边深渊,至此,她走上了万劫不复。
受过的委屈开始在脑海中走马灯,曾浇到心头的屈辱,又一次降临到她的身上,烙印刻在她的胸口。第一次祝芙告诉她自己长得丑,她忍了也试图努力改变自己了,第二次,大姐大说自己是个卑微的后房,她沉默了。因为这都是事实,无可反驳,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没有吃完就离开了食堂,回到宿舍的床上静静坐着,接着又用冷水洗了脸平息情绪。她告诉自己,这都是考验,要敌得过给她的考验。但命运给的轨迹设定好像发生了什么错误,因为这远远并不是最后一次的BUG。
但凡学校举办的集体活动,她就能看到万国豪和宇文姝童身处一个班共同出入的样子。偶尔他们相视一笑,眼神中传递的情愫,让她的心仿佛被尖锐的针刺了一下又一下,留下了无法修补的洞。即便没有看见那两个人互动,只要看到他们在同一个画面里出现,她也会变得情绪低落。
一天她正坐在操场上望着地面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坐到她的身旁,她微微抬头侧目看去,是万国豪的同学,那个叫黄毅诚的,以前一起看到她欺负杨洋的。
他长得有那么点像英国人,高挺的鼻梁,头发三七分,发量很多还有些波浪自然卷,刘海有点长,长到可能会被年级主任抓去剪头发的那种,挺英俊的,说不上哪但觉得和万国豪很不一样的类型。
他开口一笑,打招呼:“嗨。”她勉强一笑。
一切都像在他意料之中:“我经常看到你在万国豪身边,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
三班有几个会不注意她?她心想,可自己早就不在乎别人眼光了。
“我先走了...”气氛还有点尴尬,男生只做了简短的对话,对她温柔地挥手告别。
没过多久,黄毅诚就通过万国豪的QQ空间里被林震羽霸屏的留言板点进了她的空间,并加了她好友。林震羽看到好友请求没细思就通过了,朋友总是越多越好,做人要有广结善缘的精神嘛。
不知何时,黄毅诚跟她聊起来,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言语中总透露着暗暗的不平。原来从她在小卖部买了所有的饮料给万国豪开始,到后面给他们买生日蛋糕,她为万国豪做的所有事,他在一旁都看在眼里了。有时她受到委屈,黄毅诚就会和万国豪说应该对她好一点。
他突然地冒出一句:“你是个好女孩,如果是我一定好好珍惜你。”林震羽没有接话,他就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啦~”听着让人分不清这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总之,黄毅诚对她的温柔和关心,让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日子渐渐地过去,有一天宇文姝童表示不愿意再接受三个人的关系了。
林震羽问万国豪:“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却依然艰难地说不知道。
林震羽是很喜欢他,确实太喜欢了,所以每一次被践踏着自尊心,她都选择了不计较,她把自己拥有的都尽可能拿出来分享。尽管他也为她做过些暖心的事,付出了不少的情感,但不可置否的是,她付出的太多了,最贵的是她的自尊和自由意志,如果继续让这种非正常的关系维持下去,她是不会得到幸福的,他更是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
曾经以为自己能通过考验,熬到他做出决定的一天,但她也累了。
近一年的感情,再怎么想要保留,也因为还有人分享逐渐丧失了温度。
高估了自己,三角关系的门,该时候走出去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