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先请!”
顾眠微微一笑,懒得跟他起争执。
他今天赴宴的主要目的,是替穆晴雪铺路,至于其他的,倒真没想过太多。
穆岳闻言冷哼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的穆晴雪,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你怎么在这?”
“我......”
穆晴雪刚想说,自己是顾眠叫过来的,就被穆岳打断。
“也对,这么好看的皮囊,不加以利用的话,是有些浪费!”
他的言下之意是,穆晴雪在靠美色攀关系。
穆晴雪一阵气结。
她美目怒睁地盯着穆岳,却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眠推了穆岳一把,劲直走向最中间的位置。
“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穆岳面带嘲讽,他以为穆晴雪是那种,拖家带口的攀关系:
“幸好将你们赶出了穆家,不然我们穆家的脸,都会被你们丢尽!”
说完他不再理会二人,端起酒杯对傅年说:
“昨晚多谢傅老出手相救,这一杯我敬您,”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傅年并未举杯,而是夹起一口鲫鱼,细细品味着肉质的鲜嫩。
穆岳的脸色有些难看,只见他沉着声说:
“傅老,您这样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人了吧!”
就连门外的郝建军,也觉得傅年有些过分。
只不过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你算什么东西?”
傅年眉毛一挑:
“我需要看得起你吗?”
“穆岳不是说,他与傅老关系不错嘛?”
“依我看啊,这是人家救了他们家老爷子,他就想着顺杆爬!”
身后传来的几声嘲讽,让穆岳羞愤难当,他呼吸急促,捏着酒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穆涵山见穆岳快沉不住气了,连忙开口说:
“是犬子唐突在先,还请傅老赎罪!”
现在不能得罪傅年!
对方人脉极广,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一省之长,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所以就算对方这会儿,朝着自己撒尿,他们也不能有任何脾气,还必须得笑脸相迎。
“来,傅老,我敬您一杯!”
顾眠很合时宜的举起酒杯,对着傅年说:
“多谢您慷慨出手,救治小雪的爷爷。”
他这是在拱火,穆岳你不是很嚣张吗,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傅年见顾眠举起了酒杯,也赶紧举起酒杯,有些受宠若惊的说:
“应该的,顾老弟就别跟我这么见外了!”
门口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傅年的孤傲人尽皆知,此刻却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和蔼,不,换作恭敬来形容更为合适。
“这个年轻人是谁?”
有人好奇问道。
他打算找个机会,好好拜会一下顾眠。
“他叫顾眠,是穆家三房,穆晴雪的丈夫。”
“你那消息都过时了,我听说他们今天刚被赶出了穆家!”
穆岳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呼吸有些急促。
此刻他双目赤红,手中的酒杯被捏的‘嘎吱’作响。
打死他都没想到,顾眠会认识傅年,看样子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
“顾......眠!”
穆岳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在被顾眠羞辱。
又想起下午,对方当着穆家人的面扇自己两个耳光。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使他丧失了仅存的一点理智。
穆岳操着酒瓶,喘着粗气走到顾眠跟前,扬手就是一瓶砸下。
穆晴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顾眠身前。
眼看酒瓶就要砸到,顾眠却不为所动。
在沈寓的地盘,他不敢让别人,伤自己和小雪半根汗毛。
果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寓蹭的站起身,一脚踹向穆岳胸口。
穆岳的身体宛如炮弹般疾射而出,砸到墙上发出沉闷声响。
手中酒瓶也脱手而出,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穆涵山脑门上。
穆涵山吃痛,蹲在地上,双手捂着伤口,鲜血却还是从指缝冒出冒出。
这一幕,让门口众人有些目瞪口呆。
“这人是谁,怎如此厉害?”
“他,他是沈半城!不仅资产亿万,早些年间,还是特战兵王!”
其余众人闻言皆吸了一口凉气。
沈半城的威名,在江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枭雄!
“看样子,穆家的女婿跟沈半城关系也不错!”
“何止是不错,这些年来,沈半城从未出过手,今天竟然为他破例!!”
在众人的感叹间,有一个人却眼珠一转,走到了顾眠跟前:
“一看小兄弟就颇为不俗,鄙人郝建军,这是我名片。”
郝建军说着,将一张名片塞进顾眠手中,又说:
“鄙人有一个孙女,跟小兄弟很是般配,如不嫌弃,我可以介绍给你。”
瘫坐在墙边,刚回过神来的穆岳,闻言一听恣睢欲裂:
这个老东西,趋炎附势至极!
他心里对顾眠的恨,也上升到顶峰:
顾眠,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已经结婚了,这是内人,穆晴雪!”
顾眠闻言一愣,随后将穆晴雪介绍给了郝建军。
“不好意思,是在下唐突了!”
郝建军闻言也有些尴尬,他刚才只想着结交此人,并未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一个,容貌不输自家孙女的女人,不由暗道一声可惜。
就在这时,安保部部长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走了进来,对着顾眠等人说了一声抱歉后,架起穆岳父子二人走出了包厢。
“他们......”
穆晴雪有些担忧的问道。
毕竟是自己大伯跟堂哥,就算对方将她赶出了穆家,但她骨子里还觉得自己是穆家人,所以有些于心不忍。
“我只是让保安将他们请出去而已!”
沈寓微微一笑,对着门口众人说:
“都散了吧,今晚这顿我请,大家吃好喝好,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儿还请不要外传!”
众人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后纷纷告辞。
被穆岳这么一闹,顾眠也没了继续的心思。
反正该铺的路已经铺成,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回家的路上,顾眠有些担心的问:
“小雪,咱妈的气消了没?”
“她说既然木已成舟,再纠结谁的过错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顾眠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坏笑:
“我今天的表现,能睡床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