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冬芬上前福身道:“见过爹爹。”
蔡天回应:“女儿请起。”
蔡天见女儿一脸落寞,目光有些茫然,浑身散发出暗淡的光泽,又见义女林梵亚上前拜道:“爹爹万福。”
这义女一身珠光宝气,光彩夺目,神色更是有几分得意与骄傲。
如此宣明对比更显得蔡冬芬越发不如人意。
蔡天贼目四转,见众人对这个义女也是恭敬有加,心中已经九分明白,又见一人呼喊王妃,蔡天心中一沉,才猛然意识到,当日的画蛇添足竟然害了女儿,谁也不曾想到王子衿有封王的一天,女儿也不至于沦落如此。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江山社稷为重,蔡天一咬牙,装作欢喜道:“如今王府气势如虹,老夫人真是有福气。”
王老夫人道:“多蒙丞相大人抬爱,才有我儿今日。”
蔡天老脸并不羞红,似乎并不觉得是嘲讽,而是说道:“如今我婿可以摄政,既然如此,老夫认为不如直接登基,名正言顺掌管天下,又有何不可,这半壁江山都是我婿打下,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王子衿听闻此话,似乎心里早有准备,并不慌乱。
而老夫人已经大惊失色,她的儿子死里逃生才归来,岂容再有半点疏忽,于是立即道:“还望丞相大人不必多言此事,此事迕逆朝廷,万万不可。”
蔡天如狗急跳墙般,道:“老夫人难道忘记了当日在风月楼的约定,如果得了天下,王家与蔡家共享天下,如今看来岂不是良辰吉日?”
蔡冬芬心中早已经知道爹爹的阴谋,只是没有想到,爹爹今日竟然如此直白,心中一阵肉跳,“爹爹此话万不可再讲,以免惹怒陛下,祸害族人。”
蔡天听闻,眼色一阵翻白,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模样。
林梵亚姨娘则生怕天下不乱,乱了好,可以趁乱取得想要的东西,那东西说不定在宫中藏着。
“爹爹所言甚是,那病秧子皇帝,也不见得能多活几日,即使能多活几日,也是百姓的祸害,不能理朝政,又色心使然,年年征集民间女子,入了宫又尸首不见,人心肉长,百姓家的女儿也是娘生爹养,早巴不得这皇帝早早归西了才好,我倒赞成义父早日灭了这朝这帝才好。”
这话说到蔡天心窝子上去了,蔡天暗暗赞叹不已,庆幸当日送了这女子入府,也正是这女子的见识,才有兵书与妃位。对了!兵书,这兵书一定要得手,方保太平。
蔡天看着林梵亚,赞许地点点头,捏须片刻,道:“王妃娘娘所言甚是,真是深明大义,和老夫的想法如出一辙,真不亏是父女连心。”
又转头对王老夫人与摄政王道:“还望老夫人与摄政王勿再疑虑,当机立断方可佑我国太平。摄政王当日所向披靡,也是只能救了一时,皇帝的管理宗旨才是永葆我朝的大计。切勿因忌讳他人流言而置国家与百姓不顾。”
王子衿道:“国家如今尚且太平,丞相又何须如此心急,莫不是丞相大人觊觎皇位,故而拉他人为挡箭牌。”
“老夫是为天下黎民百姓,真心日月可鉴。”
王老夫人早已经厌倦了儿子奔赴战场,朝不保夕,命悬一线的日子。这皇帝无能众所周知,王老夫人再不愿看到他祸国殃民,更不想再祸及她这唯一的儿子。
王老夫人道:“蔡相所言极是,只是不知有何妙计?我儿虽为摄政王,但是并不是众人承认的皇族血统,如有忤逆,如同造反,株连九族,就连丞相您及您的府第也是在株连的范围,还望丞相大人好生斟酌,切勿莽撞,害人害己。”
蔡天见王老夫人有所动摇,于是道:“老夫人尽管放心,那靡乱的皇帝,早已经病入膏肓,命在旦夕之间,还能蹦哒几天,全凭老夫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