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壮翻开体检单，惊讶地，张开嘴巴，“这是谁？这妖气值！”
他指着表格第一个，叫“石米”的人。
“你不用数了，比第二那个多出俩零。”布瑞克狐疑的看向王力壮，“两个可能，要么机器坏了，检测有误，要么这个人就是冥王转世。”
王力壮点点头，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或者……有可能，他就是我们的自己人。”
“自己人？这个可比冥王转世的可能性大些，我打听了一下，他刚从圣战坑里逃出来，弄不好蟑螂就是被他杀的，你审讯一下，试试能不能看出破绽？”
“明白，放心，懂。”
“多观察这个人，多‘关照’一下他，牛奶平时注意按时供给，留意下一次，体检是什么结果。”布瑞克冷笑道。
王力壮和布瑞克汇报工作之后，便拿着体检单，离开了瑞克的办公室。
他径直来到楼下二楼的禁闭室。
目之所及，全是些零零散散的担架，众人的伤已经无大碍。
全部都在安保人员的监控下，交头接耳。
每天李德医生都派人来看看，但也只是看看，从来不医治任何人。
王力壮扫视着担架上每一张脸，直到他看见了石米。
他心中一惊，心想：“是他……与小伟有过节的那个人，当时，就感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他会不会是石米？”
王力壮让安保打开了一扇禁闭室的门，搬来了两张椅子，一张破旧的实木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高瓦数的台灯。
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向两个安保命令道：“外面的人，一个个带进来，我要单独问话。”
两个安保听见命令，便领进来一位老人。
王力壮打开台灯开关，一束刺眼的白光，照向老人的位置。
“姓名？来多久了？”
身穿橙色牢服的老人，恭敬地回答道：“黄维，来两年了。”
“矿洞中发生了什么？知道些什么？”
老人把当天从起床开始，每个细节都讲了一遍，讲到矿难时，简单用了“地震了，我被砸晕了，同伴救我出来的。”
结束了长达一小时的谈话。
王力壮理解了布瑞克所说的，说话不说重点。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完。
心情变得很糟糕，王力壮喊来两名安保，悄悄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个安保点头，架着老人便往出走。
“处理完，给李德送去，他可能要点‘零件’。”王力壮嘱咐道。
接下来的五个人，都是同样的对话内容，他们是等待救援的那几个人，完全不知道矿难的原因。
但几个人简明扼要说明情况，半小时就结束了谈话。
王力壮便放他们回去了。
下一个进来的是黑发卷毛，他鬼头鬼脑的进门，便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还不停地抖动着腿。
“姓名？来多久了？”
“刘二龙，快一年了。”他抠着自己卷发道。
“矿难怎么发生的？知道些什么？看到些什么？一一交代出来。”
刘二龙停止玩弄自己的头发，一本正经道：“什么也不知道啊，矿难发生后，我和狱友一直躲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后来，好像有人抽烟，引发了大爆炸。”
很快，刘二龙也结束了谈话。
与下个被喊到名字的石米，在门口擦肩而过。
“我都看见了。”
刘二龙一边奸笑，一遍在石米耳边低语。
石米心中一惊，想转身追问刘二龙看见了什么，刚转身，便被安保推进了房间。
王力壮总算等到这个名字了，他开始就想喊石米，又怕太刻意，他把台灯照向石米，毫无意外，果然是他。
石米心不在焉的坐到椅子中间。
台灯刺眼的白光射来，他用手挡住光线，眯上了眼睛。
王力壮知道他就是石米后，心里似乎已经认定他就是自己人，诈问道：“刚才那卷毛，说是你杀死得蟑螂，是吗？你怎么杀死它的？”
本来石米一直在犹豫，忐忑，思索刚才那句“我看见了”。
但听到王力壮这样的说法，石米明白了，刘二龙和王力壮中，有一个人撒谎了。
石米干咳了几声，理直气壮道，“那他就是撒谎了，我是看到了蟑螂，我一路逃跑，最后还被活埋了，满脸麻子的老头可以作证，他救了我。”
王力壮摸了摸下巴，递个眼神，让安保去求证。
安保很快就返回来了，点头回复王力壮。
“那你说蟑螂不是你谁杀的？是谁杀的？”王力壮追问道。
他慢吞吞的回答：“我可以像刘二龙一样，随便编出来一个人，但我真的没看到……而且也有可能，蟑螂在爆炸中，烧死了……”
“那你倒是知道蟑螂是被烧死的。”王力壮冷笑道。
石米没想到自己会出这样的纰漏。
自己说话的时候，已经很谨慎了，他无力的辩解道：“被人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蟑螂的尸体。”
王力壮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给你升一下楼层？楼上的工作更轻松，伙食也更好，可以更快的返回人世。”
“不用了。”石米果断地回答道。
不相信有谁会拒绝这利好，王力壮确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又继续试探，“我可以帮你安排到其他牢房，跟那些来的时间久的、经验多的人住在一起，适应得更快。”
石米心想，“这个安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二再的想把自己调走。”
他犹豫了良久，“谢谢你的好意，我跟他们，住在一起，已经习惯了。”
王力壮暗骂，“信你个鬼，你他妈就是自己人，你的任务就是跟这一批的人，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儿，他坏笑道：“还是不愿意承认吗？”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石米自然地脱口而出。
王力壮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示意房间内的两个安保，退出房间去。
才继续说道：“我们工作都有各自的难处，你看这次矿难，我们夜以继日，寝食难安的进行营救，你能理解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石米不理解为何一个安保突然向自己诉苦？还问自己是否能理解？
他紧缩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