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韩启所想的,傅浪心没过几日就回到了客栈。程序终于可以如偿进行了。
在宫廷的接风宴上。韩启正式的向傅浪心致歉,说着自己疏于职守误了迎接时辰的虚伪话儿。
浪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我猜也不是故意为之,泱泱大国的礼束。不至于,不至于。”
“那是当然。还有一件事,想必你也听说了。面具武者挑战之事。那不会是你本人吧?”
“你觉得是我吗?太看得起我了。哈哈哈”
始终浪心还是没有表明自己就是那武者。
这次的宴会,子夜也跟着去了。他发现这个人似曾相识。傅浪心还瞟了子夜一眼。没错这个人就是那天夜里的人。
就在几天前的夜里。子夜一人在外闲步。夜已经很晚了。街道上只有一些小猫小狗的声音。这时他发现一个人身影,在巷口一闪而过。子夜也躲闪在一家烩面店招牌后面。宵禁早就开始了。在集市上徘徊被人看见总不免惹的些麻烦。可子夜还是好奇的跟了上去。在子夜眼里,此人体态轻盈,但步伐却显刚劲有力。在路过一个小胡同是,那黑影停了下来,弯一下腰,像是放下了些什么东西。子夜走到胡同口时,才发现,刚刚这个人是放了些碎银在三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身边。他们三个蜷缩在一推破草席上盖着一推破烂棉絮。子夜这时也是眼前一酸,可摸摸自己的口袋也没有带任何的财物。正在这时他注意到在自己前方的屋顶正有一个人在关注着自己,就是刚刚的那个人。在子夜的视角,那人坐在房顶面向自己,月就在那人的头顶。子夜很难看清他的脸。下意识的向他做了个揖。那人立马转身腾空离去。
宴席过后。傅浪心走到子夜跟前。
“韩公子,好久不见啊。可否借一步说话?”
子夜实在不知这个人与自己会有什么话讲,但也还是答应了。
“韩公子,可认的言书雪?”
子夜大惊。印象中自己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情。但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他国来使的目的自己是一无所知。
“言书雪,在北国。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浪心的言语之中并不存在任何的恶意。倒是让子夜充满了疑惑。
第二天,宫廷中就传出要与北国结盟。并为了表示诚意,要派遣一万精锐作为援军与北国使团一同北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竟然会让南国主做出这样的决定。城中百姓都议论纷纷。还有一个更不可思议的地方。南国援军的统帅为韩子夜。封了总兵头衔。
韩启也不知这是喜还是忧,可事已如此,韩启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有告诫儿子子夜,小心着傅浪心。“这个人,绝非等闲,他的手段怕是比他的表面更让人不可捉摸。”这是韩启的原话。
子夜如愿的踏上了北上的路。像是一条已经有人为他铺好了的路一样。
战马的铁蹄踏在这冰河之上时。壮阔的景象任何人看见都会不禁感慨世间美景无数,但这皑雪冰山的庄严峻丽,自带力量的冷峰之处。感觉这并不是同一片苍穹下的天地。
北风将雪吹在战甲上的声音与马蹄之声,空中兀鹫盘旋之声,何处话悲凉。
一排排交叉错落的冰峰发出的冷气让人难以靠近。
不过一月就近年关了。城中的人还是一尘未变,路上的人归途是遥遥无期。
子夜在夜里走出帐篷,想看看这异国的月。月色朦胧,月晕很大也不甚黑暗。回望这绵延在山腰上的帐篷。帐中烛火多半未灭,何人不是和自己一样。子夜想着。
“公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绵绵,还带着哭腔。
子夜十分惊讶
“你怎么来这了?”
很显然子夜很担心绵绵。拉起绵绵的手,进了自己的帐篷。
子夜又点燃了一根蜡烛。听绵绵说着自己的来到这里的种种不易。最后绵绵楚楚可怜的说道:“公子你不会怪我吧?”
子夜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怪你,明天差人送你回去就是了。”
绵绵立马流着泪说着自己不愿回去的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有公子的地方绵绵什么苦都不怕,公子不要不要绵绵,不要赶绵绵走。”
“我一心想着公子才撑到了现在,公子现在叫绵绵回去,我一定会死在途中的。绵绵定会被那雪狐叼了去。”绵绵水盈盈的眼睛里印着烛光可怜兮兮的望着子夜。
子夜听着心里发笑,也十分怜惜。摸摸绵绵的头。柔声细语的说:
“绵绵乖,绵绵想留在我身边就留下来吧。要听话,就行。”
绵绵开心的闭紧了双眼,依偎在子夜怀里。绵绵第一次和子夜靠这么近。
身在异国,子夜也知道绵绵这几天一定是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心里想要给她安慰,可绵绵是否也在安慰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