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夜色中,春元看着自家小姐在那里一脸的纠结,略有些担忧,虽然自己也十分震惊于国公爷有了外室,但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也不能说些什么。
“小姐,这件事怎么告诉夫人啊”听到春元的疑问,温临初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啊,母亲对父亲是有真情的,虽父亲待母亲没有那么的好,但也相敬如宾。若是太直白的告诉母亲,未免会伤心。
温临初沉吟了一会,说道:“到时候让哥哥去告诉母亲身边的鹤念吧,鹤念姑姑行事精明,并且已经成家,由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看见自家小姐心中已经有了定夺,春元便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回到温府后,温临初便直接来到哥哥的院子,把刚才查出的一切娓娓道来。
听完了真相与温临初的计划,温临安心中五味陈杂,叹了口气,”好,我这就去找鹤念姑姑,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温临初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用完晚膳后,已经得之了真相的鹤念满脸纠结的站在王氏身边,心中隐隐有些怒火中烧。
鹤念是自小与王氏一起长大的,虽然是王氏身边的丫鬟,但自小两人便情同姐妹。
后来与王家的一名小厮吕培情投意合,与是便由王氏求了王相,两人结为了夫妻。并在王氏下嫁到温家后夫妻二人一同来了温府。
如今她丈夫在账房管账,而她则继续在小姐身边伺候,这日子也算平安顺遂。
小姐对她的恩,让她没齿难忘,然而这温承业做的破事也让她十分火大。
毕竟王氏当时也算是低嫁,便宜了温家,这温承业也在自己岳父的庇护下,在官场也混的十分滋润。
如今作出这等丑事,让王家也会十分难堪,毕竟以大夏朝的一夫一妻制度,王家小心呵护的小姐受到了这等委屈,不仅温家脸面无光,就连王家也会挂上委屈女儿的名声。
看着鹤念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王氏觉得十分奇怪,于是问道“怎么回事,脸色差成这样,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看着王氏一脸担忧的样子,鹤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这样瞒着她最后迟早也要知道,与其让那不知廉耻的外室以后大摇大摆的进门做了平妻,还不如先发制人想清楚对策。
想到这里,鹤念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夫人,我等会说的事情你千万要镇定”
“怎么突然跪下了,地上凉,快起来”王氏连忙将鹤念扶了起来,看着鹤念这副样子,王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怎么了,你先说”
想起了温临安嘱咐的话,鹤念迅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
“前俩天奴婢在外面采购的时候,看见老爷身边有一女子与其十分亲密,而那女子身边的孩子仔细一看,竟与大小姐的容貌有二分相似,后来奴婢调查了一下,发现老爷将那母女二人养在城郊,是老爷的外室。”
“怎,怎么会呢,定是你看错了,好了,不要在胡说了……”
鹤念十分清楚,王妤清对温承业的感情非常真挚。事事都顺着温承业。
这么来说,前几个月温承业总是不回来吃完饭,又以各种理由敷衍,都是为了见那个外室?
看着王氏这副模样,鹤念十分的心疼,但是如果就这么算了以后说不定会同意温承业娶了那外室,必须下一记狠药才行。
想到这里,鹤念犹豫了一下。但又一转念,直接从怀中掏出那个荷包还有那张纸条。
“夫人,这个荷包您还记得吗,前几天老爷经常挂在腰间的荷包,前几天少爷说想给小姐做一个,于是借了过去,后来发现里面有张纸条便给了奴婢……”
“纸条,什么纸条?”王氏略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是那外室给老爷写的,多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词句……”
“给我看看”王氏死死的抓紧了鹤念的袖子,双手忍不住的发抖。如果真是这样,她身后的娘家将以后被人指指点点,而她与温承业携手与共的十九年则统统成了笑话!
看着纸条上的甜言蜜语,看着那甜到令人作呕的称呼“温郎”王妤清只觉得内心一阵恶心,一阵天旋地转,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夫人没事吧”看到王氏这个样子,鹤念焦急的走了过来,想查探情况。
“没事,让我静静吧。”
鹤念十分熟悉自家小姐的脾气,于是叹了口气,“奴婢去隔壁耳房守夜,您如果有事情的话便随时唤我”
“嗯”王氏低低的应了一声。
在鹤念离开了以后,王氏再也忍不住了。蜷着身子在床上哭了起来,原来她寄托在温承业那里的爱全部托错人了,她一直那么傻乎乎的信任温承业,却被骗的团团转,还有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王氏的脸上竟难得露出一丝狠厉,不过一个养在外面的女人,竟然还妄想成为贵妾,真是痴人说梦。
她的女儿,永远都不会成为这温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而这温国公夫人之位,也不会被别人撼动丝毫!
温临初望着外面一轮明月,没有一丝睡意,最终在春元的再三抗议下才熄了灯。
屋内明明一片黑暗,但温临初根本睡不着,只能在哪里念念有词的背书。同样失眠的,还有她的兄长和母亲。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温临初与王氏也不约而同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没过多久,便迎来了温临初的十四岁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