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气运值。
梅思远并没有操之过急,他必须慎重,先观察了一番。
整整一个时辰后,气运值后面的1慢慢淡化。
同时,头顶的光圈依旧是深黑色,边缘开始渐渐泛白,虽然很微弱,但能感觉得到。
想了想,顿时明白几分。
看来,这积攒的气运值如果用了,能即时得到好处,但若不用会自然损耗,但是能温养长期的气运。
又想到父亲头顶99气运值,总体气运却是蓝色,应该不能无限叠加,也就是说存在无用损耗。
既然如此,以后积累了不迟,现在梅思远还是迫切想要体验一把好运的感觉。
于是,果断加点。
气运值清零,头顶继续一片黑。
梅思远静静等待着机缘到来。
片刻。
“哇。”
梅思远俯下身子,吐了口血水出来。
心窝处一阵绞痛。
什么鬼,他险些气得跳脚。
自己这身子骨弱,皆因自幼得了个“真心痛”的毛病,阳微阴弦,也就是阳气衰微,阴寒内盛,先天不足之症。
呕血以前也是有的。
但自己用了一点气运值,难道就换来个旧疾复发?
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梅思远垂头丧气,跟随父亲去钦军卫报道。
这个朝代有点像古代大明朝,钦军卫又称皇家亲卫司,奉旨办事,有查察百官之权,说白了就是皇帝老儿的一个特务机构,可以简单对应锦衣卫。
钦军卫内部又分左右司,右司掌侦缉刑事,传理钦定案件,设诏狱,可自行逮捕、刑讯、处决,而不经法司,故令天下闻风丧胆。
左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外人是不怕的,但偏偏在钦军卫里能压着右司。
两个衙门的人自然是不和睦的。
奇怪的是,梅大人领了左司执笔的职务,安排给儿子的居然是在右司挂职密探。
大内密探,听起来威风,只是听起来。
有名无实,甚至不算个正经差事。
碍着梅大人情面,右司堂上官才给梅思远安排了个座次,在边边角里。
梅思远倒不在乎这个,但是进门,就发现众人一个个摆着臭脸。
好吧,这也可以理解。
可是,偏有人要上来滋事。
一个挂着百户腰牌的家伙,大咧咧走来,撞得桌子一阵响。
正打瞌睡呢,梅思远抬头冷瞥了眼。
“无事就去寻街,这里断不是别个清闲衙门,每日喝喝茶,读本闲书,混日子等死。”
这人吹胡子瞪眼,又冷冷望向对面左司衙门,显然是指桑骂槐,把父子两个一并给羞辱了。
“嘿,有趣。”
梅思远笑了笑,他是何等身份,老爹又是何等身份,本不会在意这些强行装逼找打脸的臭虫。
可是,架不住这主儿脑袋上顶着个黑圈。
白底黑圈的气运值光环,倒是头一次见,也就是说这人平时气运不佳,今天格外倒霉。
果然,凝神细看,气运值后面有个进度条,倒着走的。
负的气运值?
梅思远对系统可是很感兴趣,顿时闲不住了。
“呦,老哥,今天有什么烦心事。”
梅思远乐呵呵问。
那人眉头一皱,显然又想起了烦恼之事,头上黑圈更深沉了些。
“有事就说说呗,憋在心里也解决不了,说出来,总能让大家伙开心一下。”
梅思远笑得那叫一个贱。
哇呀呀……
百户那架势,顿时像极了说书先生嘴里暴跳如雷的莽夫,砂锅大的拳头一横,就差当头锤下来。
“来,照准这儿。”
梅思远把脑门迎上去,“放心,我从小身子弱,等不到你拳头落下来,拳风一扫,我保准趴下。”
百户脸一僵。
“别怕,我八成是活不了的,到时候也是个死无对证,谁能奈你何。”
梅思远分析得头头是道。
“放你娘的狗屁!”
百户心中大骂,一个小公爷死在这里,到时候整个钦军卫都脱不了干系,这些人难道有谁愿意给我做替死鬼?
梅思远撇撇嘴:“看来你也不是个傻大粗,多少有点脑子,不过啊,在这地儿杀人其实也不是不行。现在我要是打死你,我就不怕。”
“真的。”梅思远一脸诚恳,“我家里有块免死金牌,承祖爷御赐的。”
“哦,不对不对。”他又猛摇头,“宁国府那边也是有一块的,所以,我家有两块。”
百户强忍怒气,冷笑道:“小公爷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敢在这里杀我不成。”
梅思远讪笑:“你当我不敢?我只是杀不了你。”
百户表情一阵扭曲:“那你还说什么废……”
啪。
话没说话,一巴掌甩在脸上。
“我杀不了你,不代表不能打你。”
梅思远笑着。
啪。
又是一巴掌。
在座同僚们一愣,纷纷掩面低头,差点笑出声来。
百户原本就一张黑面皮,此刻脸上多了两个黑漆漆的巴掌印,看上去跟那昆仑奴没什么两样。
百户伸手一摸,看看手掌黑色,恶向胆边生,抓起桌上砚台就要朝某人脑袋拍下去。
“不可。”
有人发出惊呼,瞬间唤醒百户的理智,他猛地将手一松,砚台朝着门口飞去。
气运值-1。
果然是负值!
梅思远顿时凝神盯着,一瞬间给他加点。
“鉴院急报,一级密令,传右司千户传阅,阅后即焚。”
门外,传令官手捧一份加急密令,急急来报。
忽见,一块黑漆漆的硬物,裹着一团云雾状黑水,劈头盖脸砸来。
咔嚓。
传令官一头撞在门上,木屑纷飞。
手中密函落地,正被那一滩墨水涂了个干净。
两名千户上前,捡起密令,早就软踏踏一坨,小心抽出纸张,哪里还看得到半个字。
“毁坏鉴院密函,大罪,一级密令干系重大,此事快快上报,另将此人速速拿下,押送诏狱。”
领头的千户传下命令。
哐。
那个黑皮百户顿时双膝跪地,两条腿抖得筛糠一样。
想到诏狱里那些非人的酷刑,尤其同僚们最喜欢厚待“自己人”,他那一张脸瞬间再无半点血色。
“唔……”
百户喉咙里发出一声怪音,嘴角涌出血水,已经是吓得咬舌自尽了。
“唉,自作孽,不可活。”
梅思远对这种人,懒得有半分同情,摇晃着步子,慢慢离开右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