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颠簸的马车让人晕晕欲睡,我拢了拢斗篷双手插入袖口中,也不管此时姿势是否不雅,眯着眼开始养精蓄锐。
“也好,你且睡一会养养精神,等到了我便唤你!”
有了大哥的这句话,我更理所当然。正当我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书南咋呼呼的喊了进来。
“公子,前面有辆马车陷进雪堆里了,我瞧着驾车的伙计有几分眼熟,好像是严家的,咱们要不要上去帮一把?”
书南的前一句还让我有些好笑,马车进了雪堆就出不来,那要是碰上沙堆,岂不是整辆马车都要陷进去了?幸好我偷笑的弧度不大,而大家的注意力也全在严家的马车身上,也不曾有人注意到我,不然我嘲笑大哥未来岳丈家的事,怕是又要领十顿家法。
“嗯,你去问问发生了何事,我们若是能帮上忙的,就不要吝啬。”
书南跳下马车急急忙忙朝严家那辆马车跑了过去,好像去得晚了就无法在大哥面前邀功一样。单以书南这种狗腿的程度,我们府上是谁也比不上他,就连金管家都要望尘莫及甘拜下风了。
不一会儿,书南便怂拉着脸回来了,一看就是没有让他发挥光热的机会。我玩心顿起,打趣着问到:“严家的马车从雪里面出来了,你怎么不高兴?”
“小姐瞧你说的,书南不过是替公子去打听的,没帮上忙当然不开心。不过,严家的马车可比陷雪堆里严重多了,他们家有一匹马是刚驯服的野马,野性还未脱尽,性子还是很暴躁。刚刚把马车前登板给踢坏了,坐车里的严小姐都给吓坏了。”
“严小姐?我未来的嫂子?”我不禁提高了声音。
“是的,严小姐也是去城隍庙施粥,只是前登板坏了,那门也就合不上了。富家小姐身子都娇弱,这种天气容易冻出病,公子您不去邀严小姐一道吗?”
大哥思虑了少许,大概脑中过了许多条条框框的东西,我不禁替严家小姐捏一把汗。大哥的确温润如玉、翩若惊鸿,可这太温吐了有时候也容易坏事,这种时候就应该果断,厚着脸皮上去搭讪准是没错。
我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我要开口催促他们的时候,两人终于下车去了。如果这一世大哥与严小姐结成连理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一世已经完全脱离了上一世,大哥不用双腿残废终身痛苦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严小姐呢?”
见两人一前一后回来,除了漫天飞舞的白雪,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我疑惑不已的问到。
“严小姐说,公子虽然与她有婚约在身,但一天没有结为夫妻,两人还是应该多注意。她又说男女授受不亲,不便与公子同坐一辆马车,所以……”
“所以她没有来?你不会跟她说,我在这吗?”我气得打断了书南的话,感情他把我忘记了。
“小的说了呀,严小姐当时也好像是愿意的,但是二殿下一出现,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严小姐,严小姐就坐上了二殿下的马车。”
“什么?跟我大哥同坐一辆马车就男女授受不亲,跟蔡昭一起坐就不授受了?这严小姐可真会开玩笑。”
“小姐,您这话闻着有点酸味儿。”
我听后顿时气从一处来,揪着书南衣服准备不轻易饶了他。
“好了好了,星阑你就饶了书南吧,严小姐虽然坐的是蔡昭的马车,但是蔡昭为避嫌跟大殿下一同挤一辆车,你也不必介怀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