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新在地下室内仔细研究那尸体研究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还是无奈放弃,想着这件事还是得让“术业有专攻”的人来办。
“这还真的是魔改啊……”
低声嘟囔着,夜新走上了酒吧一楼,再过片刻酒吧很快便要开门了,坐在吧台旁边的夜新叫正在擦杯子的侍者调了一杯鸡尾酒。
这个时代建筑风格和穿衣风格等许多风俗有些像十一世纪的欧洲,但也有许多不像那个时代的特征,比如现代化的酒吧吧台和将许多种酒混在一起的鸡尾酒。
可能是看夜新比较小的缘故,调酒师调出来的这杯暗红色鸡尾酒并无多少辛辣味,反而甜甜的有些像果汁,不过喝下去不一会,夜新就感觉有些晕乎乎的微醺感了。
“吱……”
酒吧开门迎客,一楼大堂之内很快坐满。
夜新等待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
他不确定那个前两天一直躲在酒吧角落里的清瘦魔法师会不会再次出现。
夜新在没来万象世界之前就有个可以说是异能也可以说是天赋的能力,那就是他记忆力特别好,来万集城的第一晚被引到地下擂台做殊死搏斗时,第二晚走下一楼摸****屁股时,夜新都注意到了站在酒吧角落里独自酌酒的那道清瘦身影。
他身着一身黑色破旧的魔法师袍,特别招眼的三角形兜帽垂下来遮挡住了他的面容,能表征他身份的……还有那柄竖在他身旁比他人还要高的木制魔法杖。
在圣辉帝国乃至万集城,魔法师的地位都是超然而尊贵的,所有魔法师都被光明教廷登录在册,享受每月来自教廷两千圣辉金币的津贴,这不用做什么事就得来的白嫖工资……是身为瓦伦酒吧老板的夜新月薪的两倍。
因于此故,那个自甘堕落混迹于万集西城的清瘦魔法师看起来才太过稀有和奇怪。
午夜时分,夜新依旧没等来那个魔法师,他打了个哈欠,走上二楼准备睡觉。
一楼大厅中央的舞台,妖娆起舞的朱蒂看到夜新上楼之后停止了继续扭动身姿,她走下舞台从人群中牵了一个人,迈步走上二楼。
坐在吧台后面主持大局的管事贾尔斯不免多看了那通向二楼的楼梯几眼,虽说瓦伦和主管妓院的那位议事长老极为熟谂,可这些****来酒吧只管跳舞的,要是还有别的特殊服务是需要酒吧这边加钱的,夜新这刚上任没两天的老板说实话有些以权谋私了。
“昨夜只一个……今晚还要两个了。”
管事贾尔斯叹了一口气。
“还是少年啊……”
……
“你叫什么?”
瘫在卧室舒服的真皮座椅里的夜新望着朱蒂和另外一名少女,饶有兴趣的问道。
“白桃。”
那身着灰衫的少女垂着头轻声回道。
“抬起头来。”
少女依言抬头,夜新缓缓伸手拂去了遮住少女半边脸庞的过长青丝。
“嘶……”
见到少女完整脸庞时,饶是夜新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看少女没被发丝故意遮住的另一边脸庞的话,她其实颇为清秀,那飞扬的笔直黛眉更为其容姿添了几分英武,可当拂去青丝见到少女另一旁脸庞时,巨大的落差足以让人心脏都漏跳一瞬。
少女青丝之下,是半张一看就很有故事的脸庞,她的左脸应该先是被人以利器划伤留下了一道终身不愈的伤痕,而后又被人以热水或者是浓硫酸泼脸,从额头到眉角再到脸颊、下巴烫出了一大片暗黄色的疤痕,原先那道利器划出的十厘米伤痕应是老伤,而这烫伤应是新伤,夜新看到这一大片暗红色的瘢痕上还有一个个新鲜的血红色小泡……
“……”
“你识字?”
想了再三,夜新还是没有问白桃怎么弄的这一脸伤痕。
“认识。”
白桃点了点头。
“那好……先从最基础的教我吧。”
夜新铺开了桌子上的羊皮纸。
白桃走到夜新旁边,伸手拿起羽毛笔,吸足了墨之后在羊皮纸上写下来十二个字母。
“传闻光明神未成就神位之前,有十二个信徒一直虔诚的跟随在他身旁……”
夜新隐秘的冷笑了一声,心想这每个鬼画符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啊?
白桃开始教夜新这十二个信徒字母的读音。
“用了传闻二字……说明白桃并不是很信光明教。”
在一边听讲的同时,夜新还一边分析着白桃言行中的许多细节,一心二用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夜新的老绝活了。
“除了大拇指的四指根部都长着老茧……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也有茧。”
夜新看着白桃握着羽毛笔的手,微微眯眼。
“这说明白桃以前是农家女,且观她眉眼之间并无风尘之相——”
想到此处,夜新不免转头多看了几眼坐在自己身旁桌子上的朱蒂,此人今日穿了一身东方大玄才有的旗袍,此时她正不停将左腿搭在右腿之上、再换下来将右腿搭在左腿之上,这却是在将旗袍一侧的开缝故意展示给夜新看。
“——这才叫风尘之相。”
夜新脑海中还残存着朱蒂白皙富有弹力和肉感的大长腿,他转过头来幽幽吐槽道。
“所以白桃当上妓女乃是最近的事……那么这脸,是因为她不想接客而自己毁容的么?”
夜新心中喃喃。
“祈游柳。”
夜新茫然抬头,对上了白桃那双清澈的漆黑眼眸。
“‘你好’的意思。”
“哦……齐耀柳。”
“不对……不要翘舌,舌头要抵着下颚。”
白桃下巴抵着锁骨,又重复了一遍“你好”。
“哦……齐友柳。”
夜新再跟着重复了一遍。
“嗯……还是不太对。”
白桃脸色平静的摇了摇头。
再度跟着白桃老师念了几句之后,终于合格的夜新不免泛起了一抹苦笑。
这性格认真的白桃还真的有些像夜新前世的许多老师了,真的有那味了。
朱蒂看到这极其认真的师生二人组,也情知今晚不可能有机会了,她仰头打了个哈欠,上床缩到了夜新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