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看着向着自己鞠躬的少年,颇为无奈的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说了多少遍,不要叫妾身主人。还有,下次好好走楼梯,可不要这样从楼上跳下来了,会吓到客人的。”
少年站起身,颇有些慌乱:“可是…可是,不叫您主人,我叫别的称呼总觉得是对主人的不敬啊!”
唐瑶深深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少年的头:“你现在不是奴隶了,要记住这一点。”
少年咬住唇,低了低头:“好的……唐……先生。”
唐瑶摇了摇折扇,把摸着少年头发的手收回来:“那~小恕就带这二位客人去上等房吧,这可是勇者大人,务必不要怠慢了。”
唐瑶回头看向莱纳二人,打了个响指,两张黑色的卡片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笑眯眯的把卡片递给莱纳和剑十:“这是二位的房间卡,因为是勇者大人,妾身就把这两张卡送给二位了。务必不要弄丢了哦。”
剑十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脸色冷漠的接过卡,看都没看唐瑶一眼,拎着莱纳的东西,一言不发的站到一边。
莱纳看着剑十的表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瞪了剑十一眼,但是碍于唐瑶和那位少年在场,他没有直接教训剑十。
“多谢唐姐了!”莱纳露出一副阳光灿烂且单纯的笑容,双手接过唐瑶手中的卡,“绝对不会弄丢的!”
唐瑶看着剑十,借着折扇遮面,眼神颇有些黯淡。
“果然……就算长得像,也没什么人能再像你一样了……”
唐瑶背过身,合起扇子:“这位叫做唐恕,你们跟着他就好了。”说完,唐瑶的身影突然扭曲了一下,从原地消失了。
唐恕向两个人行了礼,接过剑十手里的行李:“二位请跟我来。”
莱纳对着唐恕拱手回礼,扯着一旁看着天上的云朵的剑十,跟上唐恕。
唐恕一边走一边对着莱纳介绍:“客人是第一次来曦光楼吧?”
莱纳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进来之后环顾酒楼内一楼大厅的环境,倒是跟外面看起来一样,十分古朴,但是……看起来真格外的大。桌椅柜台,无一不是用竹子做的,雕刻着不可名状的(划掉)古老且与魔法阵的花纹有些相似的图案。
曦光楼的生意看起来也很红火,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跑堂的小二不停的穿梭于厨房和客人之中。
真像是江湖中那些文人侠客的歇脚之处啊。
剑十抱着手里的剑,一脸满不在乎的问:“你们老板什么人啊?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酒楼老板。”
唐恕面无表情的原地站住,看向剑十,虽然是面无表情,剑十却能隐隐感受到面前这位少年散发的一丝杀气:“客人,有些事还是不要问的好。”
剑十撇过头:“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嘛。”
唐恕转过身,继续领着他们。
“曦光楼一共有七层,一楼就是这些散客歇脚的地方,二楼便是正式些的包厢,唐先生偶尔会请些戏子来这里唱曲,三楼就是住宿的地方了。置于再往上的楼层,客人若有疑问,可以自行上去,你们手中的卡片在曦光楼中除了不能去七楼,可以说是通行无阻的。”
唐恕把他们领到四楼的两间相挨着的房间前,微微鞠躬,做出“请”的姿势。
“客人若是饿了,可以摇摇房间里的铃,会有人送来膳食的。顺带一提,你们的住食,都可以通过这两张卡解决。”唐恕面无表情的看向莱纳,“因为你那位侍从的口无遮拦,在下并不想再过多解释你们手中那张卡的其他功能,二位自己摸索吧。”
没待莱纳再说什么,唐恕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四楼。
莱纳看着远去的唐恕背影,默默地,跳起来给了剑十一拳。
“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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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隔壁的勇者大人已经睡着了,剑十慵懒的坐在窗台上。
“今天是满月啊……”剑十从手里翻出一瓶偷偷买到的酒,默默地灌了两口。
一只白猫跳上了剑十的窗台,剑十把白猫抱起来,轻轻的抚了抚白猫的头,解下了白猫腿上绑着的纸卷,默默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剑十的指尖燃起了一缕小火苗,把纸卷悄无声息的燃烧掉了。
剑十顺着白猫的毛发,低头浅笑着喝了一大口酒:“小狐狸……长大了。”
他抬起头看向似乎离自己很近的月亮,眼睛像是闪烁着水光一般,他举起酒瓶,向月亮碰杯。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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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作为一个十分正统的勇者,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早睡早起和每天固定的探索,像是刻在他DNA里一样的作息规律。
但是,他带上了一个又懒又随意还没有上进心的人,今儿个,这作息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在一楼大厅里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只单纯的为了等剑十而待了很久的莱纳,终于,他不耐烦了。
莱纳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后,他走向前台,还没等前台里坐着的少女先搭话,他就急切的询问道:“那个,你有看到过一个很邋遢的,棕色卷毛,提着一把被一层层破布缠着的剑的男人从楼上下来吗?”
前台里坐着的少女歪了歪头:“没有。”
“你确定吗?”莱纳皱着眉头,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你在怀疑一个前台的记忆力吗?”少女左手托着下巴,挑了挑眉,“你这样怀疑我,我可是会生气的。”她的眼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谢谢你告诉我!我太急了。”莱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慌乱的摆着双手,对着少女赶忙道谢。
“我还得处理其他事情呢……”
“那再见,我得去喊我的同伴了!谢谢你!”莱纳跑向楼梯,回身对少女道别。
爬上了三楼的莱纳轻轻的敲了三下剑十的房门。
“剑十?你在里面吗?”
莱纳在门外默默地等了很久,他,终于又不耐烦了。
莱纳用近乎是砸门的力度敲着门:“喂!!剑十!”
但是依然没有人应答,莱纳有些许慌张了。
莫非……莫非……剑十是被歹人拐走了?莱纳如此想着,一边喊来了唐恕开门。唐恕面无表情的听完莱纳的猜想后,帮他把门打开就又消失不见了。
莱纳一人踏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