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太阳穴一阵刺痛,里昂捂着额头,逐渐从昏迷中苏醒。
他最后的记忆,就只停留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催动了伊泽瑞尔的恕瑞玛护手,释放了一道红蓝相间的冲击波。
释放完冲击波,里昂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你醒了?”注意到里昂的动作,篝火旁正在打着瞌睡的伊泽瑞尔起身走了过来,递过一个水袋,“先喝点水吧。”
接过水袋,口干舌燥的里昂急忙扭开软木塞,咕嘟咕嘟的开始往喉咙里灌了下去。
等他发现手中水袋已经被他喝干时,才慌忙意识到手中这明显价值不菲的水袋,应该是伊泽瑞尔的。
“对不起,冒险家先生。”
递过空空如也的水袋,里昂略带歉意说道。
“没关系,水有的是,”伊泽瑞尔并没有在意,他指了指二人身后的虚空圣殿,“那里面有一口泉眼。”
一看到圣殿,里昂脸上顿时惊慌起来:“冒险家先生,那怪物……”
“死了。”
“那位和我们一起的……”
“你说卡莎?”伊泽瑞尔继续道,“她还有其他事情先离开了。”
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他盯着火光后的里昂问道:“我昏过去之前,隐约记得眼前出现了一道充满符文能量与奥术的冲击波……你当时应该还清醒着,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里昂面对着伊泽瑞尔,竟有一种十分信任对方的感觉。
无视了尼帕拉族那需要提防外人的规矩,里昂将伊泽瑞尔和卡莎受伤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丝毫没有保留。
其中也包括了他与女神之泪产生共鸣的部分。
“原来如此。”
嘴角挂上一抹笑意,伊泽瑞尔抬起双手放在脑后,靠在身后的沙丘上。
他双眼望着夜空中的繁星轻声说道:“看来那道冲击波应该是你的杰作了,不过……尼帕拉人不是没有奥术共鸣吗?”
伊泽瑞尔说的没错,尼帕拉族人赖以生存的能力是换型。
除了少数天生具有自然亲和力的人之外,剩余的尼帕拉族人皆无法使用任何秘术。
犹豫片刻,里昂只好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换型能力这件事告诉了伊泽瑞尔。
眉头一皱,伊泽瑞尔盯着里昂看了一会儿,旋即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可能是你比较特殊吧,”他没有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而是另寻了个话题,“我记得以绪塔尔以东的瓦斯塔亚,曾经也有过可以使用魔法的部落,好像叫雾尾族。”
“瓦斯塔亚……雾尾族?”
侧头想了想,里昂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
这倒也不奇怪,雾尾族早在里昂出生前很久,就已经和符文大陆失去了联系。
至今无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伊泽瑞尔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曾在以绪塔尔的一座秘密神殿中,找到了关于一本关于传说中瓦斯塔亚霞瑞的记载,里面曾提到了雾尾族的存在。
“你以后想怎么办?”不再去谈论雾尾族的事,伊泽瑞尔看着里昂问道。
里昂这次逃离部落,只是为了隐藏自己无法换型的事实。
可对于之后该怎么做,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见他一脸茫然,伊泽瑞尔重新落座在沙丘边上,凑到里昂身边,从怀里拿出了女神之泪。
在夜空下,女神之泪依旧散发着灿烂的光辉,那一抹抹蓝色霞光,甚至都盖过了眼前的篝火,将两人附近的地面映成碧蓝。
“这东西好像更适合你,”将女神之泪塞进里昂手里,伊泽瑞尔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旋即转过头去,背对着里昂道,“既然你能催动它里面的奥术,那就留着吧。”
“冒险家先生,这不可以!”
里昂急忙将女神之泪递了回去,可伊泽瑞尔却没有接。
“它注定是属于你的,”伊泽瑞尔看着面前无尽的黄沙道,“有了它的帮助,你未来的成就无可限量,说不定可以超越那位赫赫有名的奈德丽。”
听到女猎手的名字,里昂眼里立刻涌现出一股崇拜的光辉。
“奈德丽大人是我们以绪塔尔的骄傲!”他语气充满尊敬道。
点了点头,伊泽瑞尔朝东方望去,那边正是以绪塔尔的方向。
“是啊,可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不会成为以绪塔尔的骄傲呢?”
话音落下,周围再次归于一片寂静。
除了风吹过黄沙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就只剩下了二人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昂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再看伊泽瑞尔,已经侧卧在一张羊皮毯上,背对着里昂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躺倒在柔软的黄沙中,里昂望着夜空中那象征以绪塔尔的多塔尔星座,也逐渐进入梦乡。
这一夜,他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成了以绪塔尔的英雄,在圣地以绪奥肯受到了女猎手奈德丽的接见。
无尽的喜悦令他笑出声来,里昂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还身处无尽的黄沙之中,身边则是一已经燃尽,只剩下灰渣的篝火。
伊泽瑞尔已经和他那张价值不菲的羊皮毯一起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被水袋压着的纸条。
“尼帕拉族的小子:
我先走了。
作为一个冒险家,符文大陆还有很多地方等着我去探索。
(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哭鼻子)
如果以后有缘再见,希望那时的你已经成为了以绪塔尔的骄傲。
想必那时的我,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女神之泪记得随身携带,它一定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对了,临走前我把自己的水袋给你留下当个纪念。
若是有一天你来到皮尔特沃夫,可以带着它去找我的叔叔莱米尔教授。
(附:他并不一定会待见你)”
纸条上的内容就这么多,结尾的落款处,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世界上最伟大的冒险家伊泽瑞尔。
无奈的笑了笑,里昂将纸条工整的折好。
解下腰间的水袋,他换上伊泽瑞尔留下的水袋,又将折好的纸条塞进水袋上的一个小口袋里放好。
“差不多该出发了。”
注视着远处的黄沙,他开始朝海港城市纳施拉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