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们发现他身后悬浮了一个人,那人和江熙有五六分相似,只是身披金铠头顶麟角,紫金色的眸,精致又尊贵。
虚幻人手指一点,台下黑影身形一僵,大片的血透过衣服,接着他便急急忙忙的遁去。
金光泛出回荡了整个阴界,依依见状也愣了,但她出身七队,迅速的跑进指挥室,冲着坐那的人就喊:“关大屏!”
大屏关闭让许多没有准备的人看不清情况,不少人已经猜测起了这次惊鸿一瞥又会是如何的技能效果。
花季从台下翻上来:“队长?你……”
江熙抬起头,咬牙:“不是……不是惊鸿一瞥。”
“……不是?”花季还想问什么,见江熙脸色不太好急忙扶他:“先回休息室吧。”
“等会,谢必安他们封场了没?”
“哎呀封了封了,快走吧。”
在场数千近万人全部签了保密协议,不准将今天江熙异样的事情说出去,而他似乎只是休息会就和平时无差,眼睛颜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而那支刺中西门亭的紫箭,近百人被作为了怀疑的目标,尤其是鬼差。
阳光透入窗子,初日照射高楼,次日清晨的医院充斥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江熙就坐在西门亭床边,翘着只脚在凳子上给他削苹果:“哎,亭子,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高兴你大白天吵醒我睡觉还非要我给你陪聊啊?”
“谁知道你起这么晚……”江熙小声嘀咕,把干净无皮的苹果递给他:“喏,削好了,总队长给你削苹果,荣幸吧?”
“是,我太荣幸了,总队长放下身段来给我削苹果我排场大了,三生有幸感激涕零,行了吧?”西门亭顺着他。夸完看了眼表:“才六点,平时没工作你怎么也得挨到快中午再起床啊,今儿个倒是闲情雅致。”
“啧,你还说呢,你要省点儿心我还懒得来看你。”
西门亭靠在床板上啃苹果:“这么早起,肯定困吧?”
“不困。”
“困就睡会。”
“不困。”
西门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昨天弄出来了个假惊鸿一瞥?怎么回事?”
“不是假的,真的。”
“真的?”
“嗯……我就是不想告诉他们。”江熙低头叹了口气,闷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们哪个是好人。”
“那你就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你肯定是好人啊。”
“哦?这怎么说?”
“这个……”江熙犹豫了下,然后狡黠笑道:“因为等你出院了会带我吃好吃的,这算不算?”
“……啧。算~”尽管知道这只是江熙为了蹭饭使的招,西门亭还是无奈的点点头。
“对嘛!”江熙笑眯眯的拍拍西门亭的脑袋,露出两颗虎牙:“请我吃好吃的就是好哥哥。”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揍你?”西门亭咬牙切齿。
“那你试试。”江熙靠在床边,高高兴兴的冲他招手:“来嘛来嘛~”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好吧?”西门亭无奈摇头,不过小祖宗确实很少这么招惹他,看起来是心情不错。
这时江熙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听那声音都跟刚才和西门亭逗贫的时候不同了:“喂?怎么。”
“查工厂,哪里有生产这种材料的找一找,找出来之后把他们老板弄过来。”
“还有,昨天哪个八重以上鬼差去看比赛了,弄到审讯室一个一个审。”
“……行我知道了,我待会过去。”
电话挂断。
江熙可怜兮兮的蹲在西门亭床边,捏捏他的脸:“哥哥,我得走了哦~你一个人不会寂寞吧?”
西门亭拍掉他的爪子:“手欠是吧?”
“啧,亭子你这不不知好歹吗,我往这关心你呢。”
西门亭想了一下,确实是舍不得江熙极了,于是恋恋不舍的拽过对方,在他衣间轻嗅出几分彼岸花香气,那话隐隐还透着几分委屈:“亲爱的,医院一股消毒水味儿。”
“其实当你闻久了消毒水味就会发现其实他也不难闻。”江熙走前还记得跟西门亭挥挥手:“走了啊亭哥,不要太想我哦。”
西门亭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嘴里嘟嘟囔囔:“不难闻个屁。”
——
板子落在肉上啪啪声和惨叫哭泣声充斥着整个审讯室,让人耳朵来不得半点清净。
男人身不着寸缕的被困在机械上,脊背和臀肉上面几寸肌肤被铁环扣住,整个人动弹不得。他的腰上被平放着一支小型蜡烛,火苗倒向的那一小块肌肤已经被烧伤,痕迹相当惨烈,蜡油还在一点一点的滴着。
因为铁环禁锢,他动都没法动,更别提把蜡烛从自己身上甩下去。
昏暗的审讯室开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窗户,透出来的阳光就在男人身体前面的一点点。
这件刑具前半段是平的,后半段则顺着个弧度滑下去,男人的两条腿贴着那弧度,于是屁股就被凸了出来。
左右两边各有一人拿着长一指宽的板子打他的屁股,一块板子刚抬起另一块立刻就落下,啪啪声连贯在一起,半分喘气的机会也没有,打的男人滋了哇啦乱叫。
江熙倒不觉得怎么样,相反,他看的昏昏欲睡,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挺久没审讯过了呢,我这方面天赋真心不高,今儿个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你觉得呢依依?”
依依站在他旁边,在心里嘟嘟囔囔,无非是觉得她这位队长真是老骗子了,嘴上还得说:“队长你肯定可以的。”
“嗯……”他又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问:“依依啊,昨天八重以上,没在家也没执勤的鬼差都谁?”
“呃……一队有两个人,二队一个人,三队四个人,六队两个,咱们队的话是花季,然后就没了。”依依低头看着名单。
“花季?”江熙隐约想起来了:“她不是和白羽约好了出去?怎么,名单里没白羽?”
“是这样吗?”依依低头看了眼名单:“是没有。”
江熙靠在沙发上沉吟片刻:“把花季给我叫来。”
话音刚落,审讯室一片静默,助手快步走来,单膝跪地行了个礼,然后扭头看向趴在刑具上的男人:“柒爷,晕了。”
江熙不说话,给他使了个眼色,方向就是角落的水桶。
助手心领神会,转身离去,男人的头被摁进水中无法呼吸,不一会就醒来,大概是呛了水,一个劲的咳嗽。
待他咳完水,助手正欲继续,就看见江熙打了个手势要他停手,于是听话的退到一旁。
“阴司紫纹石炼箭你们家厂子可是全包了的,你说的那个什么穿黑袍子的人……有什么身体特征,现在……你应该想的起来了吧?”
“……想、想起来了!”男人忙不迭的点头,神情恍惚。
“哦?说说。”
“个不高,一、一米七左右吧,听声音可能……是男的,年纪、年纪不大,不是刚成年就是快成年的时候死的,长相我没看见,他带了个面具……”男人结结巴巴的说完:“我就记得这些……”
“面具?”江熙挑起眉:“什么样子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