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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泪洗礼

夜幕降临之时那老者道:“我得去见见岳大姑了!”

邵武道:“我知道,再迟点去更好。村里该是吃完饭的时候了。你的肉干不错,但是口味又淡又软,口感很差!不如尝尝我娘做的甜饼。”

老者道:“人老了,牙齿不好,自然要吃软些,清淡些。你的甜饼虽然很酥软,却不合老夫的胃口。”

“你怕我在甜饼里做手脚?”邵武笑了,“我不会的,你看到了,我一直在这里陪你,什么也没做。”

老者道:“像你这样有耐性的少年已经很少了。而且你还很聪明、冷静,后生可畏啊。”

邵武憨憨一笑道:“不敢当,老先生谬赞了。”

邵武说着又在身上掏东西,“我这里有绳索,原本是要捆绑妖兽的,很结实。老先生拿着。把我绑在哪根石笋上即可。我不会逃跑,也不会喊叫,你不用打得我动弹不得,那样不好。”

老者抓起一根,抻了抻道:“好绳子,很结实,还是狼皮鞣制的。”

邵武点点头,面带笑容,很配合,背靠石笋。

老者终于会心的笑了“呵呵,不错,如果不是为了那半张法诀,我很看好你。邵家需要你这种有出息的年轻人。”

邵武笑道:“我也希望老先生此行顺利,早去早回。”

“那得看岳大姑的表现。”老者将邵武的双手向后绑在石笋上,还把他的双脚也绑上。这是个很聪明的少年,他不敢小觑。

黑衣老者走了,邵武一脸的颓丧。此时此地自己难有翻盘机会,一切就只有随着他的意愿去做了。但不是说自己就该认命。

生命面前,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该拿百分百的力量去做。机会是留给哪些有准备的人的。

邵武这一天没有白过,他行动受限,却无时无刻观察这山洞里的一切。高低、宽窄、深浅、凸起凹下,他发现石笋上的风化剥蚀的棱角了。他在赌运气,赌命。

他迎合黑衣老者就是要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走,自己头脑清醒、四肢能动就还有一线生机。他赌石头的棱角可以磨断皮绳。

皮绳是用来绑妖兽用的,柔软耐用。也许在鞣制的时候皮匠师傅,想得最多的就是怎样把他做成最结实、最牢固的皮绳,绑着妖兽不会被它撑断,而不是方便某一天被某人在石棱上磨断。所以邵武很辛苦。

邵武想过那些壮士断腕的壮举,可是轮到自己就不行了。一个字痛啊!石棱割在手腕处似乎有些麻木了,没办法,慢慢磨吧。咬紧牙关,享受自我折磨的味道吧,这何尝不是一种成长,邵武自嘲。

血水和泪水有时就是孪生的兄弟,流血流泪都是人生的洗礼。流过之后人都会很通透。只是那一刻你却是迷茫的。邵武正在经历着流汗、流泪、流血的磨砺,他坚信自己能过这一关。蒙蒙泪眼中,他好像看到了旺财!

旺财居然又是那团白色光晕的状态。他想到了流血的手腕,那团光华就朝哪儿去了。

手腕有了疼痛的感觉,还有被舔抵的感觉,温暖的小舌头就在他的伤口上触碰。邵武触摸到了那毛茸茸的皮毛,尖细的小白牙,热乎乎的粉舌头。不是做梦。“旺财真是你吗?你的鼻子够长的,能闻到这里来!”

真是意外的惊喜啊!“快帮我咬断绳子,这里,这里,嘴巴朝里面一点,再往里一点……咬,使劲咬……你怎么这么笨……”

邵武指挥着这只形似猫星人和二哈的妖兽撕咬着皮绳。它不是人,听不懂人话,邵武就摁着、拉着它的脑袋完成这一艰巨任务。

黑衣老者还没回来,自己已经花费不少时间了,得赶时间。“旺财你快点,咬断了我要你吸血,放开你的肚皮吸。小太爷今晚流的血还少吗?”

邵武觉得舒畅,只有在旺财面前时自己才是真性情,想说啥说啥,毫无顾忌。就是它不会听,没反应。

折腾了许久,手上的皮绳居然就断了。感动的邵武抱着旺财亲了好几口,旺财不好这个。它只牵挂邵武手上的鲜血。

“来,脚上这个也咬断。”他拉过旺财继续咬脚上的皮绳。邵武想得训练一下旺财,要是它明白自己的指令,把那把寒铁枪叼过来不是就更省事了。

脚腕上的皮绳容易些,在邵武的指挥下,旺财很快就咬断了。他吸完血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不再光华四射。邵武奇怪旺财的这种形态变化。

“你还有点用,我以为你只知道吸血卖萌,没想到救了我。”邵武抱着旺财感慨,“我欠你一条命。”

邵武记得他的寒铁枪所在,他摸黑找了回来。当铁枪紧握在手的时候那份自信就又回来了。

邵武摸了摸背囊,还好,这一切都好好的躺在包囊里。那么我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就逃走!这样对不起岳柏、对不起我自己。邵武下定决心,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旺财。

说干就干,邵武快速利用手中所有材料,在山洞里布置起来。简单的一番安排,邵武就藏身在石笋之后。

不久之后,那黑衣老者的步履之声就传来了。邵武道:“老先生此行可还顺利?小子恭候多时了。”

那黑衣老者冷哼一声,也不搭话,全然没有离开时的风度。他像是心情不好,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突然,他感到身体前方射来一蓬飞针,老者大惊,飞身闪躲,不过还有数枚射中他身体。

老者大怒道:“臭小子真是狂妄,休怪老夫辣手。”

他话音刚落,身体右侧却落下几块石头,老者以为又是突袭,纵身一跳。却不想又是一蓬飞针射来。这次却着实吃了暗亏,数枚飞针射在前胸,面庞。

老者一声惨叫,心神失守之际一杆寒铁长枪刺向他胸前。老者一掌拍去,却感觉着手出处乃是一段枯木,老者心惊,原来这一枪却是假的。待他反应过来,那寒铁枪已刺中他前胸。老者挥掌又打,邵武却抽枪急退。随即就地一滚闪到一侧。

咳咳,邵武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小太爷好像也伤着了,好霸道的掌法。

“你,你胆敢伤我!我要你性命!”黑暗中老者的嘶吼如同夜枭,看来他真是伤着了。

邵武此时也是身心疲惫,刚才一连串的攻击,自己用木棍、石块对付一个武道高手,看似小儿科,可是就是要他轻视自己,扰乱他的视听。自己和他相去甚远,只有这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奏效。

两人在黑暗中对峙,比的是耐性。邵武也不出声,就看他如何。飞针上自己涂抹的毒是否有效,却不知道。自己唯有这杆枪能护持。噢,还有旺财,不知它会些什么。

呆了许久,两人都刻意压低气息。但黑衣老者已然从气息上发现邵武的藏身之处。高手就是高手。

邵武知道自己不能先动手,他在等黑衣老者毒发身亡的最好结局,可是这有点不靠谱,自己随便调制的毒药,能麻痹一下,或是延迟一下那老匹夫就烧高香了。毕竟自己涉猎浅薄。那老匹夫武艺高超,听声辩位只怕已确定自己位置。拍拍旺财的脑袋,邵武心里依然有了主意,兵行险招,小太爷赌一把了!旺财,机灵着点。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黑人老者心里不禁暗暗高兴。自己被这小子捅了一枪虽不致命,却一直流血不止,时间长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只怕难挨。最可恨的是这两波飞针,第一波还好,挡过去了,这第二波却射中自己面颊,深入骨头,脸上一阵阵疼痛,一阵阵麻痒,却是中毒的迹象。时间一久露出败像,那可危险。

现在好了,倒底是孩子,心性不稳,竟然朝自己这里摸来了。黑衣老者原本指掌功夫了得,一双铁掌在枫叶州罕有敌手。出行极少用到兵刃,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狡诈的小子,令他大大懊悔。

等到声音渐进,黑衣老者双掌蓄势,一掌就拍了过去。那想却扑了个空,正惊疑不定,小腹却一阵剧痛。“啊!”又上这小贼的当了。黑衣老者一声闷哼,向后倒去。这一枪伤到脏腑,他已萌生退意。什么时候自己吃过这般暗亏。

邵武一枪扎实,心中窃喜。趁你病,要你命。天天挂在嘴上,等的就是此时。抽枪再刺,连环三枪。

黑衣老者失了先机,失了斗志,自然是招招受制。前胸被刺数枪,一身衣服被捅成蜂窝。

黑衣老者大吼一声,双掌齐拍,使出平生绝学,借力跃出山洞。邵武只觉泰山压顶,一个驴打滚,躲过黑衣老者垂死一击。还好,自己要撑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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