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岗见赤瞳子朝自己一剑刺来,连忙拔刀招架。
松岗之前被赤瞳子伤及心脉,而赤瞳子又被山本踏踏实实的砸飞出去,两人都受了伤,这一时间居然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山本天心的防御和攻击都很强,但速度着实不行,而且好像还是个慢性子。
他吞吞吐吐的从黑雾里出来,又磨磨蹭蹭的朝赤瞳子和松岗二人走去。
顿时赤瞳子就落了下风,只能靠着速度左闪右躲。
而松岗则越打越起劲,劈,刺,撩,砍一股脑的朝赤瞳子招呼。
赤瞳子一边疲于应付松岗,一边还要提防山本的大拳头。面对两人夹攻,此时想要脱身已经很难了。
不多时赤瞳子就被累的满头大汗,只感觉浑身发软,一个疏忽就被松岗一刀划中肩膀。
虽说没感觉有多痛,但是还是让他的动作迟滞了一下,就这一下,山本的拳头就砸在他胸口上。
这一拳比上一拳还要结实,直砸的赤瞳子口吐鲜血一路倒飞出去。
好巧不巧的朝着唐正涛藏身的这处灌木丛飞来。
没办法,必须得暴露了,唐正涛一时间忘了自己十岁孩子的事了,还以为自己是张有仁那副身板,起身就想接住飞过来的赤瞳子。
嘭的一声,赤瞳子带着唐正涛一起又飞出去五六米后撞到一颗松树上才停下。
唐正涛就感觉自己一个劲的往外出气,没了进气,胸口堵的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赤瞳子也没好多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显然是晕了过去。
唐正涛连忙忍着疼痛起身,想要去扶起赤瞳子,但他一个十岁孩子哪里扶的起一个成年人,吭哧了一阵后就放弃了。
“小孩,你是谁?”
此时松岗已经走到了旁边,看到赤瞳子身边还有一个小娃娃,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唐正涛脑里飞快的旋转,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根本不用考虑和松岗进行什么友好交流,更别说他那个侍神了。
“我就是……路过而已。”
“路过?你大半夜的路过这里?”松岗显然不信。
“就是路过啊。”
松岗低头看了唐正涛一会,说道:“小朋友,你运气不好,就算你是路过,但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我必须得杀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奶奶个腿,你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还问我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唐正涛装做无辜的样子摇摇头。
松岗没说话,手上一动,他那把武士刀就朝着唐正涛的脖子砍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杀一个小孩,所以松岗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挥刀,速度并不快。
自从和张有仁融合之后,唐正涛虽然身子小,但是战斗记忆有。
见松岗挥刀砍来,他连忙往后一翻,躲过了这一刀。
“咦?”松岗见唐正涛躲过,眼睛里泛起一丝狠厉:“小朋友,你再躲一刀看看。”
“不用他躲了,我来躲一刀看看怎么样?”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唐正涛个松岗一起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黄袍老者正由山下徐徐行来,身后还跟着两条壮汉。
这老者一副猴子成精的模样,不是钟陵子又是谁?
“师父。”唐正涛惊喜的喊出声来,可算是有救星来了。
他正准备起身往钟道长身边跑,松岗却一把将刀压在他肩膀上:“小朋友,不要乱动。”
接着他又冲钟道长说:“老先生,你是什么人?”
唐正涛不敢动,钟道长走到五六米外就停住脚步,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松岗冷冷的说道:
“把你的刀拿开,不要吓到我徒儿。”
“老先生,我并不想伤害这个小孩,但是还请问你是什么人。”
钟道长瞪了他一眼,喝道:
“你当我瞎吗?刚才是谁让我徒儿再躲他一刀?你要是不想死,就把刀拿开。”
松岗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老道士的底细,放开刀吧,又怕待会没筹码,不放吧,又怕着老道士真的有什么厉害手段。
“老先生,我放了你徒弟,我们离开,你不能阻拦。”
钟道长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松岗这才缓缓的把刀从唐正涛肩膀上移开,然后对钟道长说:
“老先生,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钟道长冷喝一声。
“老先生,你什么意思?”松岗回过身愤愤然的说道:“不是说了我放你徒弟,你不阻拦我离开吗?”
钟道长走到唐正涛身边,摸了摸他脑袋,轻声的问道:
“没伤着吧。”
“没有,师父,”唐正涛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赤瞳子说:“不过他受伤很重。”
钟道长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将唐正涛拉到身后,对松岗说:“我徒儿的事我的确答应了不阻拦你,但是,”钟道长指了指赤瞳子说:
“我师侄的事,就得跟你好好算算帐了。”
原来赤瞳子居然是师父的师侄,那岂不也是自己的师兄吗?难怪赤瞳子会和师父一样的招式。
“你师侄?”松岗心中暗自苦恼,这下算是惹上一个团伙了:“那你想怎么样?”
“你刚才让我徒儿接你一刀,我也让你接我一剑如何?接下了你就走,我绝不阻拦。”
松岗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好,只要我接下了,你就不能再阻拦我离开。”
“那你接好了。”
钟道长从大黑手中取过长虹剑,大喝一声:“开。”
八道红光飞出,飞快的刺向松岗。
松岗吓了一跳,他摆好防御的架势等着钟道长出剑,没想到一下子飞过来这么多。
“老头,不是只有一剑吗?怎么这么多?你又骗我。”松岗一边躲避一边大喊。
唐正涛听了之后心中感慨,你们日本人都这么耿直吗?
“我哪里骗你了,我本来就只出了一剑,你看我都站在这里没动。”
“你……太可恶了。”
钟道长背着手负剑而立,淡淡的说道:“我看你身体里有邪性,想必你修炼了什么邪法。我这把剑名为长虹,是以天罡之气炼化而成,如果不驱除你体内……”
钟道长还没说完,只见松岗一声大喝,浑身冒出浓浓的黑气,这些黑气一离开松岗的身体后,就凝聚成一个人的模样。
那八道红光全部都转移目标,朝着黑气凝聚成的人刺去。
而松岗则倒在地上,艰难的爬到一边,显然是虚脱了。
“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放弃自己的修为,也罢,饶你去吧。”
松岗双眼全是愤恨,死死的盯着钟道长,说:“你们华夏有句老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头,我们后会有期。”
然后他勉强站起身,冲着一旁半天没有动静的山本天心说道:“山本大人,我们走。”
而此时那个黑气凝聚成的人影已经被八道红光绞杀殆尽,钟道长一招手,八道红光飞回,凝聚成一个剑鞘,套在长虹剑外面。
“你可以走,他留下。”
松岗愤怒的转身,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老头,你……”
“你什么你?要么留下他,要么全留下。”
师父霸气,唐正涛在后面连挑大拇哥,忽然又想起左玉堂,那也是自己的师父,只不过他就没这么霸气。
“老头,他又不是人,你为什么要留下他?”
钟道长说:“打伤我师侄的是他吧。”
“老头……”
松岗话还没说出口,钟道长就已经欺身而上,剑鞘再度一分为八,鱼贯而出,全都对准了山本的咽喉刺去。
而钟道长则飞身一跃,跳出两米多高,手中长虹剑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对着山本的脑袋砍了下去。
山本没有管那八道红光,而是举起手格挡钟道长劈下来的长虹剑。
八道红光并不是实物,只见它们连着穿过山本的喉咙,带出来一缕缕的黑气,而此时长虹剑也正好落下。
噗嗤……,这回不像之前那样,什么兵器打上去都跟打铁似的,虽然挡住了钟道长这一击,但是山本的一条手臂应声而落,掉在地上。
山本脸上毫无痛苦之色,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正准备弯腰捡起自己的断臂,却被一边的松岗给阻止了。
“老先生,这回可以扯平了吗?山本大人打伤你师侄,你也砍了他一条手臂,让我们走吧。”
“啰嗦!”
钟道长双手举剑,剑尖朝天,大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接住这一剑。”
八道红光一起飞向长虹剑,跟长虹剑融为一体,形成一把两米宽,二十多米长的巨剑。
这把剑通体呈血红色,剑身微微的颤抖,发出一种撼人心魄的颤音。
看着这把剑,松岗只感觉阵阵的心悸,情不自禁的往旁边挪,此刻不论如何,离山本越远越安全。
“三界六道,五帝九曜
包罗天地,役使雷霆
神兵律令,斩!”
一剑斩下,山本连反抗都没有,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唐正涛也看呆了,这可比左玉堂狠多了,如钢似铁的一个侍神,就这么轻易的被带走了。
“你还走不走?”钟道长收了长虹剑,问松岗。
松岗呆呆的看着地上那条被劈出来的二十多米长的大坑,一言不发。
“师父,怕不是被吓傻了吧。”大黑说道。
“不管他了,”钟道长走到赤瞳子身边看了一下,让小白先把他带回三清庙。
然后又带着唐正涛和大黑挖了个坑,将幸史太郎的尸体埋了。
“刘老二嘛,”钟道长叹息一声,说:“埋他哥的坟里吧。”
“不通知他家里人了吗?”
“算了,前不久刚死一个,现在又死一个,打击太大了,就当刘老二失踪吧,等过一阵子再告诉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