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了新鲜八卦情报的张小仙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满眼桃花地脑补着昨晚慕枫英雄救美和今早他与杨可可不便言说的羞涩画面，留程默和秦励皓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皓哥，新店面装修得还顺利吗，什么时候正式开张？到时候我们去帮你庆祝呀。”程默问道。
“新华区那边进展得比较顺利，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开张了。但是……”秦励皓眉头微皱，说道：“高新区那边稍微麻烦一点。那边属于省级部门直属管辖，证件办理流程与这边不太一样，恐怕那边店铺各方面的工作都要延期了。”
“要不……”程默想了想，试探道：“要不先开新华区一家店吧，等运行一段时间，再准备高新区的那家。”
“我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入驻高新区市场时，面对的竞争会比现在严峻很多，要争取优势、站稳脚跟怕也会更难了。”程默提的建议，秦励皓不是没有想过。
“可我总觉得，同一时间张罗两家新店，总有些不太稳妥，我怕到时候你分身乏术呀。”程默继续着自己的意见。
“这酒吧运行三年多以来，无论是市场定位，还是管理方式方面，都经过了多次的调整和改革，目前的运行管理模式，是很适合这座城市的客户需求和发展趋势的。新增的两家分店，虽然位于不同的区域，侧重于不同的消费人群，但这些我们之前都已经调查分析过了，并且结合分析结果，对酒吧的装修风格，运行方式都进行了调整。所以，无论是从基础组织还是从管理机制来说，我都有信心把两家新店经营得很好，你不用太担心。”秦励皓满福地喝了一口清甜浓稠的八宝粥，向着程默露出他惯有的礼貌性微笑。
“可是，你刚刚不还说，高新区那边进展不顺利吗？”程默追问。
“其实，那边只是办事流程有差异而已，我们手续齐全，就算进程慢了些，总还是能办好的嘛。”秦厉皓一嘴就吞了一个肉包子，味道真是好极了。
“可是……”程默好似还想再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好啦，程姐。”神游的张小仙终于收回了思绪，开导起程默来：“既然他都已经做好面对问题的准备了，咱们就别担心了，有力的捧个力场，没力的捧个精神场。”
张小仙夹了一枚小巧玲珑的三角红糖包放到秦励皓面前的小碟子里，兴高采烈地说：“你多吃点，力气满满加油干呐嘛吼嘿！”
大约是被张小仙的劳动号子感染到了，秦励皓也跟着笑了起来，回送了她一个肉包子，说道：“你也多吃点，咱们一起加油。”
“小仙，你总这样和皓哥单独出来吃饭，店员们不会说什么吗？”一口冰咖啡凉透咽喉，程默换了话题，讨论起张小仙来。
“他们说什么啊？”张小仙完全没明白程默话里的意思，但阅人千百的秦励皓霎时便听懂了这话的意思，替张小仙答道：“她是我招进来的兼职，本就只是友情赞助过来帮我的，店员们都知道，有什么可议论的？”
“呃……程姐，虽然我不太明白你觉得他们会议论什么，不过你放心啦，店员们对我都很好呢！”张小仙憨憨地笑着，反倒安慰起程默来。
“你呀，别傻了吧唧的欠皓哥的人情，以后乖巧些才好。”程默像长辈劝诫晚辈一样苦口婆心道。
“欠人情？”张小仙觉得自己越发听不懂程默的话了，忽闪着眼睛看了看程默，又看了看秦励皓，表示需要他把程默的话翻译得明白些。
秦励皓接收到了张小仙的求助信号，但并没有帮助她，而是对程默说道：“店员们喜欢她，是因为她工作勤劳踏实效率高；客人们喜欢她，是因为她让客人们觉得自在开心。她被喜欢，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与我何干？”
“小仙工作经验不足，人也傻傻的，我就怕她给你添麻烦。”程默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呵呵呵，这么看来，没给你添麻烦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自从她来了之后，店里的氛围变得欢乐轻松了许多。从这个方面来讲，不是她欠我，倒是我该好好谢谢她才对。”秦励皓看着刚把一碗豆浆一饮而尽的张小仙，笑得灿烂。
“嘿嘿，不用谢。你出钱给我发工资，我出力帮你干活，应该的嘛。”张小仙舔了舔嘴角，即便豆浆是再便宜不过的饮品，但一滴都不得浪费。
“希望我们继续愉快合作！”
秦励皓用筷子夹了一个肉包子，往张小仙面前伸了伸。张小仙也夹起一个红糖小包，轻轻地、默契地，与秦励皓碰了个包，而后各自一嘴干了。
“小仙，你每天这么两头跑不累吗？”程默换了话题的对象，表示对张小仙的关心。
“还好吧。白天在单位上班，晚上在酒吧兼职，中间还有足够的时间能吃饱晚饭，感觉不是很累。”张小仙如实说道。
“可你总这样打临工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好好奋斗，像我和可可一样找个正式工作才好。”
“我有在努力奋斗啊。”张小仙坐直了身子，认真说道。
“你奋斗了什么呀？奋斗着找更多的兼职吗？”程默反问道。
“虽然我现在的工作都是兼职，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在努力呀。我只是……”张小仙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委屈地说：“我只是还不知道我有什么才华或者优点，适合什么工作嘛。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很一般的人，长相一般，气质一般，家境一般，学习一般，工作一般，运气一般……我只是按照大家常用的流程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什么都很一般的人，一般到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才华和优点，能让自己变得不一般，能在某一个岗位上发挥我的特色嘛。”
程默没有说话，只看着张小仙，眼神里充满畏怯。这种什么都一般的感觉，令她感觉很不舒服。
“不过，就像可可姐以前说的那样，只要我努力，我也一定会找到真正适合自己、能够发挥自己才华的工作的。”不用开导和安慰，张小仙自行恢复了笑容，说道：“幸好，我还年轻，我还能抓紧时间去尝试不同的工作。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才华和优点是什么，但我想，多走走多看看之后，我总会找到真正需要我的工作的。”
“你还真是心大呢。”程默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
“嘿嘿嘿……”张小仙傻乎乎的笑着。
“程默，你到李志归那里工作之前，应该也做过不少临时的工作吧。你不过也刚找到正式的工作，小仙比你小几岁，她又着什么急？”秦励皓望着程默，眼神中透出难得的凌冽：“况且，有的人在临时的岗位上一干就是一辈子，有的人在正式的岗位上工作不到几个月就离职了。工作正式或是临时，取决于人的态度，而非仅是工作本身。”
“可是，正式与临时工作待遇是大不相同的呀。”
“是，这点我承认，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瞧不起某些工作或者敷衍工作的理由。”秦厉皓竟皱起了眉头，说道：“当社会资源充足，人类精神文明达到更高的程度，人们对于成功的定义不再过分局限于物质化的东西时，对工作的划分可能会变得更科学更专业。虽然我不知道在我们有生之年是否能够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但不能因为它看似遥远就放弃向它奋斗的可能，否则，这个社会和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我们将永远止步不前，更没有什么活着或奋斗的理由了。”
“哈哈，对对，我刚才要说的也是这么个意思。”张小仙朗笑起来，豪迈地拍了拍秦励皓的肩膀，说道：“只是我的用词没你那么高大上啦！哈哈哈哈！”
“你的意思，我都懂。”秦励皓摸了摸张小仙的脑袋，一眼宠溺。
“程姐，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再现实不过的现实了，但我并没有放弃找好的工作呀。我保证，如果我遇到了真正适合我的工作，我绝对会好好把握牢牢抓住的。”张小仙甜甜笑道。
“好吧，你明白就好。”程默的语气弱了下来。
“程姐，你要不要吃个热包子呀，你那个冰咖啡看起来凉飕飕的，大清早喝着不会胃疼吗？”张小仙看程默面色不太舒服，关心问道。
“不用了，咖啡怎么配包子啊。”程默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阳光透过早餐店的玻璃窗照了进来，照得秦、张二人浑身暖暖洋洋，好似昨夜的宿醉一时间被蒸发了。二人精神满满品尝着这美好的早餐，只有程默静静坐在阳光下，悠悠地喝着从隔壁的咖啡店里带来的冰美式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