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您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明天想办法自己去见辛追姑娘好了!”刘圣身边的小书童,看着主子一副欲哭无泪状,忍无可忍。
“如果母妃让我见她,我还用在这里发呆吗?”刘圣忿怒地吼声震撼了整间王府。此时他心里燃烧多种恐惧和怒意,已经将他整个人陷于疯狂境地。如果不让他弄个明白,他一定会被这疯狂忿怒所焚化。
“薄姬夫人不让您见,您不会自己偷偷……”惊呼声响起。然后更快地,小书童及时用手捂住嘴巴。
望着主子刘圣飞身出房,小声咕哝道:“现在是深夜哎,您这样在大雨中跑去小姐闺房,辛追小姐不知会不会晕过去。”
房间外大雨不停落下,像以琳孤独的心。
辛追姐姐的心好敏感,这么深的情,会让人感觉很累吧!
以琳细细品味着辛追曾经随口而成的一段文字,对照自己此时的孤独。
蓦地,银蓝色闪电划破天际,一声轰地巨响!
以琳错愕地看着对面屋檐,毛骨悚然地想:“一定是自己眼花,现在是半夜,又下着大雨!”可是,以琳失望地用力撰紧衣襟,瞪大了眼睛,强迫自己忽略眼前那,在雨中飞来飞去的“东西”。
血顺着她紧咬着的下唇缓缓流下,以琳吸着气,拼命控制自己不要惨叫出声。
最好那个东西不要发现她!这是以琳心里唯一想法。
一阵冷风袭来,吹过以琳僵直地身体,灌进房中。天杀的!真不知道老天是想帮忙还是害她,居然在这时吹熄了烛火,同时也让以琳身边唯一能依靠的温暖之源消失。
刘圣借着闪电和微弱的烛光,远远地就看见“辛追”眼神脆弱,一身单衣,柔弱地站在哪里。
刘声的心猛然揪紧,在烛火熄灭那一刻,闪电般飞至,毫不犹豫地将她发着抖的躯体带入怀中,而唇也震慑地吻住她。
以琳吓得头发全竖了起来,肾上腺素分泌到最高点,不可遏抑地尖叫,可是声音都被这个好象东西一样,会飞来飞去的男人吞进了口中。他是男“人”吧!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他是什么的时候,他在侵犯她呀!
以琳自浑浑噩噩中惊醒,一把推开刘圣,看了看黑漆漆地四周,然后哇一声大哭起来。
懊!她还不原谅他吗?刘圣在黑暗中,听着她哭的惊天动地,心头涌上丝丝剧烈地抽痛。伸出手想要再次拥她入怀,给她安慰。可是他的碰触却只是令她更加她抖颤哭泣。
刘圣看着以琳“气愤”到面孔惨白,哭叫挣扎。倒抽口气,一张脸瞬间刷白,慌急后退,伤心失神中用力过猛,撞上院内鱼缸,一阵破碎传来。身后已有下人冒雨抢进,先是丫鬟,再是家丁仆妇,随后薄姬也匆匆赶来。站在院内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采花大盗”一身狼狈,躺在破鱼缸上,与十几条名贵金鱼亲密“接触”!
外面雨还在继续下着,薄姬看着儿子一脸阴沉地僵立在窗前。
“我必须为你今天所做一切,给她一个交代。”薄姬语气相当低沉,严肃。
“交代!”刘圣暗自诅咒一声,她要是肯原谅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义无返顾去摘。
薄姬横了儿子一眼道:“不管你心理想什么,我会安排一个隆重的婚礼给她,三天后请你准时参加婚礼。”
刘圣脸上写满了极度的烦恼、懊丧。“您不是真要把她嫁出去吧,这对我不公平。”
“让她任你这样大半夜飞来飞,去当采花大盗轻薄就公平了!”薄姬咬牙,眼神更是深不可测:“我不能因为你是我儿子,就放任你这么下去。”
“她是我的!”刘圣脸色剧变,根本没有仔细思考母亲的话。
“那你就负起责任!”薄姬喉咙干哑。
“如果你把她嫁出去,还怎么让我负责任!”刘圣反驳她,愤怒地咆哮出声,像是忘记他们是母子。
“让她嫁你不应该吗?”薄姬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声音充满火药味。
听到“嫁你”这两个字,刘圣不觉一震,耳边响起“辛追”的哭声,心头阵阵刺痛传来。眉头却不由松开:“原来您……她会同意吗?”
看着儿子神情痛苦,薄姬不忍在继续逗他,上前一步将手轻轻放在他肩头,温柔道:“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一定会让她答应。”
大雨滂沱,刘圣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有记忆深处抹也抹不掉,属于辛追的喜怒哀乐。
而后院,被他吓到几乎灵魂出壳的以琳,这会正被一种近似荒扭和好笑的情绪控制着。
都什么嘛,她哪里会想到那个“东西”会是汉王啊!
唉!唉!以琳的房间,从一大早,便频频传出叹息声。
他在做什么呀,这里是他家耶,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白天解决,非要在大半夜,从大雨中飞出来吓人!
懊!天,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吻了她!在他们第一次见面!
以琳缓缓地摇落任意飘浮、膨胀在脑际的那些画面。可是,只一忽儿,刘圣温柔痛楚的声音,狂野炙热、燃烧着火焰似的眸子,以及那带着强力需索的吻,又塞满她的头脑。
他不可能是喝醉了,以琳想着薄姬夫人给她的解释,在她记忆里,他身上没有任何与酒有关地味道,即使是在他亲吻自己那一刻。想到他后来一脸惊愕、不敢置信地躺在鱼缸上,被大家欣赏那样子,丝丝笑容爬上面孔,温热徒然涌向以琳全身,自己这一夜都在想什么呀!
不管他是谁,自己都该当他是夺取初吻的无赖才是呀!天老爷原谅她,除了最初,她好象并没有感觉到伤心!可……他是陌生人呢!……她不是疯了吧!
一篓篓牲礼、一篮篮鲜果、一坛坛美酒、火红色地灯笼、红漾漾地喜帖……
外面忙忙碌碌,人声鼎沸,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
三天啊,希望时间可以赶得及,其实婚礼隆重与否只是形式,她不会那么在意!想到这里,燥热再次爬满全身,原来她是这样热切期待这个婚礼呢。
同一时间,怀捷按照以琳给的图标记号一路追寻,总算是在近长沙一个小镇看见辛追阔别已久地芳踪。
即使时间仓促,婚礼依然比以琳想象中要壮观太多。
但此时,包裹在一身凤冠霞帔中,她已完全没有能力去思考仪式是否隆重。
忐忑羞涩中,以琳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于喜乐鞭炮,人声嬉闹中,随着司仪高分贝地叫声,跪拜起身,起身又跪拜地,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交拜过夫妻礼,最后被扶坐在这红烛高烧的洞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