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抱着又魔啦才走出百余米,忽然,大风起兮云飞扬,阳光被蔽,飞沙走石,禽兽狂嗥。
少顷,天地已然暗漆漆,呜呼,慌兮兮。
又过片刻,气氛恐怖极兮,难以言喻哉。
苏灵愕然不已,道:“这是怎么啦?即便是要下雨,乌云也不至于这瞬间便聚合一起,更不至于起了这么狂的风,还不至于让百兽躁动不安啊!”
“这叫群魔狂舞,专为迎接魔王降世。”又魔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魔王降世!”
“对!......你知道魔王在哪吗?”
“我怎么会知道?”
“就在你怀里啦!”
苏灵一怔,没有相信,只道是又魔啦是一只喜欢胡说八道的小圣兽耳。
其时,这方世界,天地初开,三界泾渭尚不分明,此时的六道众生对“魔”这一概念也鲜有人论,只以善恶吉凶概括,苏灵故也不甚了解,对又魔啦所说才不以为然哉。
“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待会落下的可不是雨滴。”又魔啦道。
“那是什么?”
“冰雹。”
苏灵又一怔,已感气温骤降,开启通感,发现气流正层层叠叠压向人间,呜呼,壮哉。
又过片刻,他已感觉风寒入骨,这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毕竟此时还属炎炎夏日哩,呜呼,怪哉。
再过少焉,天空果然落下冰雹,个个拳头大小,骇然哉苏灵,兀自暗叹:“又魔啦所言非虚啊!它果然不是凡物。”
苏灵立时挥动云棍,在身体周遭造出一道屏障,所及之冰雹,均纷纷碎成粉末矣。
不过,俄顷之后,冰雹便停了,浓云兮,撤退之速疾,比方才聚集更胜一筹哩。
咿呀!整件事的始末犹如梦幻一般,若非苏灵亲历,他安敢相信耶?
他待要再问又魔啦的看法,只见它睡得酣然矣,便欲言又止。
此天象兮诡异,除了与天地初开一道降临的圣兽外,其余三界六道众生均闻所未闻啊!
几乎同时,三界六道的高人都施展开通感之术,与天地元气感应,盼望得到些许线索,遗憾方才风云大变稍纵即逝,已然毫无痕迹可循矣,故,终无所得耶。
苏灵收起云棍继续上路,他思忖,“天地之气的突变古来有之,只是我初次见到,所以方才倍感讶异。又魔啦并非一般灵兽,对此等瞬息巨变的天象定是早有感应,所以才这般淡定啊!”
不料,他才走出数十步,天象异常再现矣,只是这时是海市蜃楼,那株曼陀罗泪几乎占满画面。
咿呀!如此一来,众生将方才的异象和它的再现联系起来,一切顺理成章喽。
“曼陀罗泪终于再现了!”苏灵也感慨非常,他的理解与他人无异,认为方才的天相异常便是曼陀罗泪再现的前奏乐章,并非又魔啦口中的欢迎魔王。
又魔啦此时忽然道:“这些情节酷不酷?”
苏灵听它这话,不知“酷不酷”何解?再看看它,只见它还在酣然入睡哩,只道它该不是梦呓了吧!便没再理它,继续赶路。
其时,又魔啦本想多说两句,但偏偏有客到访,这见面的地点是在它的意识里,旁人自然不知。
来客正是两仪圣兽和天之四灵啊!
但听太阳烛照恭敬道:“前辈,您又来了!”
“是啊!怎么啦?你不爽吗?”又魔啦一脸不屑。
“岂敢,岂敢!”太阳烛照依然恭恭敬敬,不敢丝毫顶撞,真是给足了它面子啊!
但听太阳烛照又道:“我等与前辈上次一别,转瞬已过了十万年,今日前辈再临,想必是为了这位古佛的历劫吧!”
“哎哟耶!都知道了,你哪还那么多废话?虚伪。想说哈,痛快点。”又魔啦一副不胜其烦的架子,让太阳烛照着实尴尬,但它还是不敢丝毫怠慢,继续给足又魔啦面子。
一旁四灵之一的白虎看不下去了,为太阳烛照抱不平,抢先道:“你把曼陀罗泪弄到人界,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
“哟!这猫咪,十万年再见,真长出虎胆啦!”又魔啦冷冷嘲讽道。
太阳烛照立刻维护白虎,笑道:“白虎向来心直口快,前辈大魔大量,焉能与它一般见识耶?”
“那是!老子向来不喜欢粗鄙,又怎么会和粗鄙的灵魂一般计较呢?”又魔啦声口愈发不屑。
白虎听了,吹胡子瞪眼睛,欲要继续声讨,太阴幽荧制止了它。
但听太阳烛照继续恭敬道:“我等斗胆请前辈能否放过人界,让曼陀罗泪直接去到冥界,如此六道众生可避免为争夺此物而自相残杀矣,前辈也功德无量啊!”
“靠!居然和魔王说功德无量,这真是六合内外最大的笑话啊!”又魔啦讥笑道。
太阳烛照兮,好脾气啊!依旧恭恭敬敬。
但听又魔啦冷笑道:“我说小太阳啊!这六道众生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曼陀罗泪直接去了冥界,他们就不抢了吗?你的想法弱智也。再说了,冥界这么容易便得到曼陀罗泪,那古佛来干嘛?老子来干嘛?难不成来旅行的吗?”
“古佛历劫能在人间,固然甚好,但是能够烦请前辈将曼陀罗泪直接送入冥界,就别让这次历劫和它扯上联系了吧!否则这两件事在三界六道难免节外生枝,众生必然受到牵连。”太阴幽荧也上来请求,声口亦是恭恭敬敬啊!
“我去!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年纪都一大把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又魔啦一肚子不耐烦,又道:“这件事由不得你我,知道不?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可明明是你从中作祟,把曼陀罗泪弄到人界,别每次都拿‘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说事,骗谁呀你?”白虎兮,终于又忍不住了,怒道。
又魔啦威胁道:“小猫咪,你也真乃快兽快语哉,但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乎?”
“前辈息怒,白虎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太阳烛照故作惶恐,接着又对白虎呵斥,“如果你再对前辈这般无礼,日后就别认我这个大哥了。”
白虎一听,即便不服也得服啊,立时不敢再多言,去到一旁生闷气喽。
又魔啦声口嘲讽道:“我说两仪圣兽啊!下次见老子的时候,能不能别带这种粗鄙的家伙来破坏聊天的气氛?要不然就别来了。”
“是是是!......我等还请前辈不要把古佛历劫一事和曼陀罗泪联系一起,请让曼陀罗泪直入冥界吧!”
又魔啦冷笑道:“老子要是不答应呢?”
“这......我等已经发誓不再干预三界六道的事,前辈如此强势,岂非为难我等晚辈吗?”太阳烛照的声口虽然恭敬恳挚依旧,但显然已有几分硬气矣。
“去!哪一次老子给古佛历劫丢几个绊脚石,你们没偷偷搬走呢?在这里装无辜,也太TM惺惺作态了吧?”
“哎!我等哪一次不是被逼无奈?所以还望前辈这次能够放过三界六道,也给我们这些晚辈几天安宁啊!”
“呵!古佛历劫不和曼陀罗泪关联,那古佛老儿当初何必落泪?曼陀罗泪直去冥界,多无趣啊!老子还来干嘛?你们不能为了自己轻松便自私了,也得为别人想想吧!老子做这份工作多枯燥,多辛苦,容易吗?总得有点精彩情节可盼吧?”
“古佛历劫自然少不得前辈的筹谋,只是不必要将此事和曼陀罗泪纠缠不清吧?更不必要牵连这许多六道众生吧?”
又魔啦和太阳烛照你来我往,争论一番,各自深感对牛弹琴哉。
这时候,又魔啦要闭门谢客了,道:“哎!和你们说话真的擦不出火花,累!......可惜!就算老子现在想帮你们,已然晚矣。”
说完,它念头暗自一动,咿呀!曼陀罗泪忽然出现在苏灵头顶上方三丈处,缓缓下落,最后竟停在苏灵的左手之中。
呜呼,苏灵心如羚羊兮,哒哒哒哒,脑中空白,目定口呆。
太阳烛照一众见又魔啦心意已决,而且事已至此,难以挽回,终于懒得再将它恭敬,愤然离去。
“曼陀罗泪既落你手,天降大任与你,不可推却。”又魔啦伸了个懒腰,故作睡眼惺忪道。
“降大任与我......什么大任?”苏灵吞吞吐吐,咿呀呀!明知故问哩。
“自然是护送曼陀罗泪去冥界喽!”又魔啦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