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天之四灵拉了四大宗派的高隐出山,分别收了勿月、勿知、药三和小屋鹏为徒,真正是优质师资加优质生源,焉能不出优质成绩耶?
可是,当初两仪圣兽说好的不要过分干涉三界六道呢?难道被天之四灵抛诸脑后乎?
非也,只道是做小弟的要时常揣度领导话中的意思啊!
两仪圣兽是非常善巧方便的,说的话,天之四灵有时候要当真,有时候则只能当放屁啊!其中分寸如何把握,全凭它们的揣度了。
而天之四灵跟着两仪圣兽混了这么久,对于它俩的话,何时真?何时屁?早已摸得一清二楚焉。
却说曼陀罗泪在小屋鹏的木屋里出现之时,天之四灵就认为这时候应该把两仪圣兽的话当屁矣,故而筹谋了这一出。
本来四位高隐收徒之事,又魔啦也懒得理,因为这件事并不妨碍它阻佛历劫的工作。
但它昨日过得实在挫败,一觉醒来,仍然有些怅然若失,见了云棍,更是不爽极了,郁闷有点如鲠在喉的意思,不吐不快哉。
俄顷,它不禁思忖,“我在这睡觉,这几个老头来收徒弟,就在我眼皮底下,居然不给我一声问安,也太TM目中无我啦!我怎能息事宁人呢?那我这魔王还混个屁哦!”
想毕,它气哄哄地走出山洞,要找那四位高隐晦气,借此消消心中之郁哉。
但见它一闪,俄顷,便到了百里外;再一闪,再俄顷,又去了百里;大概十七八闪后,它到了炎洞五祖这里。
此刻,炎洞五祖气定神闲,正在喝茶哩,忽然见到又魔啦,那是大大大骇然哉,差点被那口茶水呛死。
却说这夸张有水分,半成是装的,因为又魔啦喜欢见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惊慌,炎洞五祖不过投其所好耳。
呜呼,狡猾哉炎洞五祖。
炎洞五祖咳嗽略缓,赶忙躬身笑道:“哎哟!魔君大驾光临,蓬荜乎生辉。”
“你们昨晚大驾光临,老子TM才蓬荜乎生辉哩。”又魔啦冷冷道。
炎洞五祖立时知道是什么状况矣,但昨晚确实只顾收徒,将又魔啦忽视了,眼下可不敢说实话呀!否则还不给又魔啦扒了皮去,所以他故作苦笑,道:“哎呀!我等昨日没给魔君请安,一直良心难安,刚刚我还在严厉自责嘞,您就大驾光临啦!”
“老子明明看你在喝茶,心情还挺嗨,自责个屁呀!”
“魔君啊!您冤枉我了。却说昨晚我等见您正在睡觉,也不知睡没睡着,岂敢打搅耶?”
“不敢打搅,留个口信,总行乎?”
“这......这......”炎洞五祖没法圆谎,一时语塞矣。
“这你个鬼啊!在老子面前撒谎,不是TMD班门弄斧吗?”
炎洞五祖心理素质好啊!没理会,眼珠一转,继续胡扯,道:“魔君英明神武,微察秋毫,定然知道我等几个实在年老体衰,免不得有痴呆、健忘加糊涂的时候,所以昨日一定犯病,才将您怠慢了,您可大魔大量啊!”
“啧啧啧,年老了,痴呆了,健忘了,还TM糊涂了,这种借口都会编出来,老子都自愧不如啊!MD,老子比你们几个加一块还老几万倍,是不是应该得个绝症才合理呢?”又魔啦不依不饶,故意将他为难。
“哎哟!”炎洞五祖故作骇然,其实他已然猜到又魔啦来这里只为耍脾气,暗忖,“它摆足了架子,我一定给足它面子,只要它高兴了,这事也就过去矣。”
于是,他愈发佯装惶恐,兀自颤颤悠悠地跪下,作揖道:“呜呼,魔君兮,您乃六合内外的大咖是也,我等于你不过蝼蚁耳,昨日之事,确确实实是吾等疏忽,望您高抬贵手,原谅吾等这一回,给吾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又魔啦知他演戏,不过见他演的不错,自己看着也高兴,郁闷大半顿消矣。
它正待继续说话,忽然,天空黑云大作,立时便层层叠叠压降下来,气势乎迫人,期间电闪雷鸣不断,狂风兮骤起,少顷,拳头大的冰雹纷纷落下矣。
“咿呀!这状况......魔王降世的征兆啊!”炎洞五祖骇然道。
又魔啦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心中已然有些忐忑矣。
片刻之后,天空黑云散尽,一切恢复如初。
这时,又魔啦对炎洞五祖正色道:“是谁让你们掺和曼陀罗泪这事的?”
炎洞五祖知道事态严重了,安敢丝毫隐瞒?立时老实交代。
又魔啦听罢,一闪,去也。
炎洞五祖见又魔啦走了,晃晃悠悠站起,坐到椅子上,还差点没坐稳哩,慌忙扶住桌边,嗟叹道:“红尘深似海,吾等才出山,就摊上大事啦!......哎!余生不能好好禅定焉,痛哉。”
话说又魔啦一闪一闪去也,少顷便到了断神崖下的深坑里,见到那尾大头鱼。
大头鱼兮,浮在恶臭无比的水面上,已然是一尾没了灵魂的死鱼哩。
“呜呼,饕餮重获自由了,大事不妙哉!”又魔啦愕然之极。
又魔啦正叹气,便在此时,两仪圣兽和天之四灵也到了。
又魔啦怒叱天之四灵,“都是你们四头鸟兽干的好事!”
咿呀!这才到就被如此臭骂,白虎立时火大,嚷道:“我们干什么啦?”
又魔啦倏地两眼吐火,恐怖至极哉。
两仪圣兽和天之四灵见了,俱都大怔,着实吓了一大跳。
白虎兮,心生畏惧,立时不敢嚣张矣。
俄顷,又魔啦两眼怒火便熄,这瞬间,两仪圣兽掐指算过,已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但听太阳烛照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对天之四灵道:“你们让四位高隐传授高级秘技给那四位少年,使苏灵一行人的实力陡然大增,他们本来是不带这么强的呀!结果,昨日恰好一个敌人看见了,为了对付他们,竟然将饕餮放出。”
天之四灵听罢,若有所悟,朱雀道:“这个敌人是谁?”
又魔啦叹道:“要是知道,还用在这里烦恼吗?早就将它找出来,碾成粉末了。”
太阳烛照又叹道:“我已反复算过,算得出事情的经过,奈何就是算不出放出饕餮的是谁。”
太阴幽荧也叹道:“真是动一发而牵全身也,若是你们不做此事,焉能有这个结果耶?”
可是,天之四灵心中不服,只是欲言又止耳。
又魔啦冷冷道:“好心办坏事,四位听说过吗?冥冥之中,一个故事可以有无数个版本,原来的版本思路清晰,简明扼要,角色温和,情节顺遂,多好啊!现在,因为你们的妄为,原来的版本戛然而止了,另一个版本被激活了,这个版本就从饕餮重获自由开始了,这是一个TMD特别血腥的版本啊!有够吐槽的,有够麻烦的。”
太阳烛照再一次叹道:“呜呼,大哉麻烦。”
天之四灵听了,还是不服气,尤其白虎,但听它道:“也许故事冥冥之中就要这么个走法,即便我等不做这事。”
又魔啦立时不屑道:“小虎子,别每次都拿‘冥冥之中’说事。”
但听太阴幽荧对天之四灵道:“是你们做错了,就承认,莫再狡辩。”
咿呀!领导都这么说了,那还能不是自己的错乎?天之四灵立时黯然。
这时,又魔啦心中嗟叹,“我嘞个去!这趟阻佛历劫真是麻烦不断啊!MD,老子怎么觉得生活这次真的对老子下手了。”
嗟叹毕,它一闪,去也。
朱雀见它走了,立时对太阳烛照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太阳烛照叹道:“MD,我们摊上大事了。”
天之四灵听了,俱是一怔,却是因为太阳烛照又说脏话了。
呜呼,少说几万年没听它说过脏话了吧?太特么珍惜啦!
太阳烛照感慨完,一闪,回去了;太阴幽荧也一闪,回去了;天之四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接着也同时一闪,回去了。
少顷,又魔啦回到了苏灵的身旁,对它而言,饕餮已然成为一场实实在在的噩梦,焉能快哉?
它心中忐忑,不住暗忖,“难道这次是老子职业生涯过不去的坎?不带这么吓人的吧!”
想着想着,它心中愈发难安矣,耳畔不觉响起当日饕餮对自己的威胁。
呜呼,魔王兮,也有如此焦虑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