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齐文独自坐在面海长椅上,望着海面还没落下的太阳发呆,在轰鸣的轮船声中参杂着几声鲸的孤鸣,今天司马彤带着他参观了整个小岛,这就是个小小的城市,有商场,影院,有餐馆,有酒吧,这里生活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他们每个人都着超自然的神力,所以在这里他们每个人都是普通人,最后司马彤留在了她最爱的甜品店,齐文就独自来到了这,也许加入他们是个正确的选择吧,在很多怪咖中,自己也不算怪了。
海风吹过,撩动了他的头发。
“嘿,小伙子,在干嘛?”齐文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到了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司马安。
“安先生,有什么事吗?”齐文回过头,又望向了海面。
“也没什么事啦,只是想和你聊聊。”司马安走到了齐文的身边,掏出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酒瓶和两个酒杯,他也做坐到了长椅上,将酒杯放在了他和齐文中间,倒满了金黄色的酒液。
“会喝酒吗?”司马安问道。
齐文微笑着“我只在初中毕业后喝了很多啤酒。”
“来尝尝这个。”司马安拿起了一杯酒,放进了一个冰球,递给了齐文。
齐文接过酒杯,酒液金黄,冰球清澈透亮,烈酒的酒香扑鼻,他喝了一大口,酒液滑过了他的口腔和喉咙,那有种燃烧的感觉,他被呛到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旁的司马安哈哈大笑了起来“孩子,你要慢慢来。”说着他拿起了另一杯酒,轻轻地喝了一口,他看起来很享受。
齐文又端起酒杯,微微地泯了一口,果然没有那么辣口了,他细细地品味,浓郁的酒香在口腔中回荡。
“怎么样?”司马安问道。
“还不错。”齐文又咂了咂嘴“大叔你还有别的事吗?”
“知道吗,孩子,你和你的妈妈是我仅剩的亲人了。”司马安放下酒杯,望向了海面。
“是这样吗,司马家族的人,他们不也是你的亲人吗?我看那个司马班跟你关系不错啊。”齐文问道。
“我和族人们更像是上下级关系,也许我死了他们都不会哭。”
“哦”齐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可是一到晚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我就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把妹妹逼的出走,我的生活会有很大的不同吧。”司马安说着,喝了一口酒。
齐文笑了一声“看来咱们俩的春节都差不多那,我爸他经常不在家,过年时他也不在,打初中起的每年寒假,老妈她就说要去找我的爸爸去,和他一起过年,可每次都不带上我,每周都会给我打钱,他们不在也挺好,我想干嘛就干嘛,我可以喝可乐喝到饱,可以吃薯片,冰激淋……我开心极了……”他的声音愈来愈小。
“好了孩子,我们不聊这些了,聊点别的,其实以前我和你妈妈关系很好,她有和你提过吗。”司马安很期待那个答案,也许他早就知道答案。
“很遗憾,并没有过,我妈她没有和我提起过她的过去。”
“这样啊……”司马安早就知道答案。
“那你来讲讲你们的故事吧,我挺感兴趣的。”齐文说道。
“好啊。”司马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回忆开始了。
“那是很多年前了,我生活在一个沿海的渔村,我们并不富裕,但是吃喝不愁,我们的生活非常美好,直到有一天,父亲收到了一封信,我至今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但是父亲收到信的时候很兴奋,他说他要离开了,去他该去的地方,可那时母亲已经怀了我的妹妹,尽管母亲苦苦挽留,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是一个雨天,我和母亲站在家门外,很冷,父亲没有回头,拿着家里仅有的一把破伞,一步步地消失在雨幕中。
母亲体弱,整个家的开销都由我来承担,为了照顾母亲,我只能在离家近的码头干点杂活,加上妈妈变卖她的嫁妆,也还够用。
后来啊,你妈妈出生了,她啊,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小东西,那一年我七岁,为了妹妹和母亲,我更卖命地干活,当妹妹第一次咿呀咿呀地叫我哥哥时,都是值得的,但命运就是疯子,它总是不想让别人过的好受。
母亲本就体弱,再加刚生完孩子,妹妹一岁多的时候,母亲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家中母亲的嫁妆能卖的都卖光了,我能赚的钱杯水车薪,我尝试给父亲寄信,可我根本不知道寄到哪里去,母亲就这样在病痛的折磨中离开了,留下了八岁的我和一岁的妹妹。
我站在妈妈的墓碑前,大雨倾盆,就像父亲离开的那天一样。
从那以后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尽管命运多坎坷,但是我和妹妹都活了下来。
有一天,我在码头做工,我听见有人在向其他人询问,这里有没有一户姓司马的人家。
我一意识到这人是来找我和妹妹的,我跟踪他回到了家,和我想的一样,他们要带走我的妹妹,一个高大强壮男人抱起了我的妹妹,正要离开,我冲上前去拦住他,我不怕挨打,我赚钱去偷东西被抓时也被打的半死,我怕的是失去我唯一的亲人,尽管那个男人的个头是我的两倍,我还是冲了上去,可想而知,我被一拳打倒,我抱住了他的腿,不让他离开,我的妹妹大哭起来,拍打那个男人,我的额头磕出血来,胳膊和腿都鲜血直流,我没有松手,那个男人狠狠地给了我一脚,瘦弱的我怎么扛的住,我被踢飞出去,可我不想也不能放弃,我又爬了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被打倒,我再起来,抱住他的腿,再一次,又一次,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拦住他。
我被打的鼻青脸肿,牙被磕断,嘴里都是血,我的眼睛被打充血肿胀,基本看不见东西,剧烈的耳鸣,身体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我又一次踉跄地站起,我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我的伤在快速愈合,我的视野恢复如初,肢体的麻木感也逐渐消失,那一刻我的神喻觉醒了,黑色的灵力凝聚在我的拳头上,如同黑色的火焰,我怒吼着发起冲锋,那个男人抬起一支胳膊,五指张开,暗绿色的灵力汇聚在他的手掌,周边东到西歪的木栅栏横飞过来,尖端对着我刺来。
“停手!”伴随着一声怒斥,我周边的空气仿佛被抽空,随后空气倒灌,巨大的气压,将我和那个男人弹飞。
又一个男人,他缓缓地向我走来。
来吧孩子,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