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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光环

黄昏时分。

布朗·杰克森喝了几口刚刚泡好的咖啡,揉揉眼睛,然后让视线回到监视器屏幕上。

此时,他正坐在一间廉价出租屋客厅的沙发上。客厅对外的窗帘关着,中间留着一条缝隙,一架长长的电子监视仪的目镜从缝隙里微微探出一点,对准了对面大楼六楼的窗户。而监视仪的显示器就放在沙发前边的桌子上。

从那个穿一身黑的女人住进对面的三星公寓六楼后,他就跟着住进这里,开始了枯燥单调的监视工作,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

根据上头发来的情报,这个叫沙莲娜·塔夫的女人是个意大利人,十九岁。工人家庭出生,她十岁的时候,父母因为出车祸双双去世。之后她被亲戚收养,十六岁成为车展模特,却过起了与工作收入不符的奢侈的生活。有证据显示,她跟OPQ组织有过接触,并且保持着十分秘密的联系,FBI怀疑她是OPQ组织的成员之一。所以这一次她来中国,FIB认为她不单纯是为了旅游,就给在中国调查的布朗·杰克森发来命令,让布朗·杰克森密切监视她的一切行动。

布朗·杰克森是FBI里最年轻的调查员,这是个公开身份,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他之所以来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中国,表面上是因为上头打算派人来中国调查,但是实际上,驱使他有此行动的真正原因是余光联系了他,把神龙和羊皮卷的事情透露给他知道,生性喜欢冒险的他抵御不了这个诱惑,所以才向上头毛遂自荐,打着执行任务的幌子跑来了这里。要娶水镜回去和替父亲做市场调查,那些当然只是用来当掩饰的借口。

至于布朗·杰克森跟余光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要追溯到布朗·杰克森十四岁的时候。

当时他住在中国,并在G市读S大学的少年班。

那天下午放学后,几个同学邀请他一起去游戏厅玩,可是那些街机游戏,他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家里玩腻了,所以他没答应。他背着书包独自一人来到了街上闲逛,经过一家公司门口的时候,发现围了很多人,而且其中以孩子居多。走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家玩具公司的分店,他们正在搞免费的玩具展,看到那些新奇的玩具海报,他颇感兴趣,于是也走过去凑热闹。

可是一挤进人群就发生了意外,他感到有一只大手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本能地想回头去看,可是接着他连嘴也给人捂住了,然后他听见背后那人骂道:“小兔崽子,放学不回家跑这里玩了。哼!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人以父亲教训儿子的语气大声说着,虽然引起了人群的注意,但是父亲教训不听话的儿子,这种事情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当布朗·杰克森被带走后,谁也没感觉到异样。

那人将布朗·杰克森带上一辆面包车,捆住他的手脚,用布团塞住他的嘴巴,然后把他带到了山里的一间小屋里。

布朗·杰克森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

果然,不久后绑匪就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他在中国开广告分公司的父亲,他们要价一百万美金的赎金。

第二天一早,其中一个绑匪就收赎金去了,留下五个同伙看着他。

“大哥,等收了赎金,这洋小子该怎么收拾?”

“当然是杀了扔海里喂鱼,他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样子,不可能放他回去。”

布朗·杰克森听到这话心都凉了,他才十四岁,他的人生还没真正开始,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他尝试了很多办法想骗开绑匪,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因为无论找什么样的借口,绑匪都能一眼看穿他的意图,甚至还因此而将他毒打了一顿。就在他已经放弃逃生的希望时,事情发生了180度的逆转,两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用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打败了那几个手持真枪实弹的绑匪。把绑匪捆起来后,那两个黑衣男子把布朗·杰克森带到了郊区的一幢别墅里。在那里,他见到了黑衣男子的老板余光。

余光把事情的经过向布朗·杰克森说了一遍。原来他被抓走的时候,玩具公司门口的摄像机正好拍到这个画面,当时玩具公司的老板余光刚好看到,本来这种事情跟他无关,但是他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派人跟了上去,然后策划了这次营救行动。

之后,余光还向布朗·杰克森展示他的得意作品,更让布朗·杰克森觉得余光是个拥有正义感和发明天赋的传奇人物。

事后警方逮捕了那些绑匪,因为布朗·杰克森的隐瞒,余光并没有被牵扯进去。

不久之后,布朗·杰克森被母亲带回了美国,两年后以优异的成绩从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然后报考FBI,顺利通过,十八岁的时候就成为了FBI的正式成员,而且是最年轻的一员。

救命之恩永世难忘,布朗·杰克森回到美国后依然跟余光用E-mail保持联系。他对余光一直怀着一种敬仰和感激的心情,所以他即使知道了羊皮卷的真相,也没有向FBI总部报告,他很想在应付公务的同时以私人的身份在此事上插一脚,因为这实在是非常值得拿生命来冒险的大事。

不过,对于公事,他也不敢马虎,要不然总部可能会派其他人来代替他,又或者会出动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

那个叫沙莲娜·塔夫的女人五天前下飞机,在瑟卡夫酒店住了两天后就搬进了对面公寓的六楼。这三天以来,她没出过一次门,吃饭、购物都通过电话订购,她经常在客厅里看电视,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她有自闭症。

可是,一个有自闭症的人又怎么会跑到外国来呢?

如果这个女人是在准备着什么阴谋,她只需要呆在房间里就可以完成吗?

另外还有一点也让布朗·杰克森深感困惑,那就是经常看见有黑色蝴蝶出入她卧室的窗口。

那些黑色蝴蝶到底飞去哪里了?又是从哪里飞回来?

今晚的侦探课已经步入了正常轨道,在凌羽和燕麦的合作下,他们以侦探学的魅力征服了台下的两百名学生,让大部分只是慕名而来的学生真正喜欢上了侦探学。

人心所向,纪律方面自然不会费心。所以柳眉今晚只是在窗户边看了看,然后就放心地回教师宿舍去了。

因为约了凌羽下课后去她的宿舍吃饭,所以她当然要抓紧时间准备饭菜。其实请凌羽去附近的饭馆吃饭会更符合待客之道,只是她有件重要的事情只想让凌羽一个人知道,所以她觉得在自己宿舍才最保密。

她不知道凌羽喜欢吃什么菜,也忘了问,所以她只做了几个自己最拿手的菜色。

(我为什么好像有点紧张?虽然凌羽名义上是老师,但他毕竟只是个跟我的学生差不多大的小男生而已,我紧张什么?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又不是我的学生可以相提并论的,他的身上带着一层耀眼的光环……讨厌!我二十三岁生日都过了,难道我还会跟天真少女一样,因为他身上的光环而崇拜他吗?)

正当柳眉心神荡漾的时候,大门的门锁插入了一把崭新的钥匙。一声细微的响声过后,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人影悄悄溜了进来,把门给反锁,然后朝着厨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柳眉完全没有发觉出现在厨房门口的人影,忽然间,她感到有一只手从后边伸到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叫喊,嘴巴和鼻子就被捂住了。

那只手上抓着的手巾里头好像有——迷药!

人影望着倒地的柳眉,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接着他将煤气炉的火给关掉,然后蹲下来抓起柳眉的一条手臂,将她给扶了出来。

将柳眉横放在沙发上,人影瞪大眼睛扫视着柳眉丰满的身体,舔了舔嘴唇,用兴奋而沙哑的声音嘟囔道:“妈的!真美……嘿嘿!柳老师,你今晚是我一个人的……回头我再给你放血,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漂亮,也太爱多管闲事了!”

人影怪笑一声,伸出小刀,将柳眉的白色背心的左边肩带给挑断……

今天这堂课讲得非常顺利,所以凌羽提前五分钟下课。

燕麦已经跟班上比较活跃的一群学生混熟,他们邀请燕麦去参加一个舞会,也邀请了凌羽。凌羽因为事先跟柳眉有约,就婉言推辞掉了。

“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凌羽不忘叮嘱道,“你可别到处乱跑。”

“知道了,比我爸爸还啰嗦!”燕麦并不在意,然后嘻嘻哈哈地跟着新认识的朋友们先离开了。

事实上,凌羽对燕麦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燕麦是他的助教,而他又是人人皆知的名侦探,哪个不要命的男生敢对名侦探的助教动歪念头?

离开教室,凌羽朝教师宿舍的方向走去。

(柳老师特地请我吃饭,感觉不仅仅是礼节上的招待,她似乎想跟我说一些什么隐秘的事情……)

凌羽看得出来,柳眉并不是那种喜欢小题大做的人,既然她找自己,那一定是遇到了不小的问题。

(这种事情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多吧,要不要自己开一间侦探社呢?虽然老套,但是感觉很不错,水镜可以当我的秘书……老板和秘书……我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柳眉住在二楼右边的那个房间,凌羽来到门口,抬起右手正要敲门,可是手指还没落下,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僵硬地把手收了回去。

刚刚凌羽走过来的时候,远远就听到柳眉宿舍的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想必今晚柳眉是亲自下厨,但是到了门口后,炒菜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停得十分不自然。一般人炒菜结束后,都会用锅铲把菜铲到盘子里,发出咣咣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所以他得出一个推断:炒菜因为意外而终止了!

(难道……出事了?)

他把身体靠到门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百合钥匙,小心翼翼地把门锁给转开,然后用龙戒的电能刺激身体,提高敏捷度,并且还掏出了一颗烟幕弹。准备就绪后,他深吸一口气,拉门,侧身翻滚冲了进去。

一进大门就看见有个高瘦的人影在客厅里,因为那人背对着大门,凌羽看不到那个人的模样,但是他看到躺在沙发上已经失去知觉的柳眉,那人正在扯她的衣服。

“什么人?”

凌羽大喝一声扑过去,想用手上的高压电将对方给电晕。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也快,一手将旁边的金鱼缸给推倒,然后立即转身朝阳台跑去。

金鱼缸破碎后飞溅起的水珠让凌羽本能地退开,看到那个可疑人物把阳台的门给关上,他心中一急,一跃而起,踏在沙发的一角,借着沙发的弹力一个箭步也赶到了阳台的门边,将门打开。这时可疑人物正好已经跳到了楼下,那人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就爬起来朝远处跑去。

凌羽没有跟着跳下去,倒不是他害怕这二楼的高度,只是刚才他已经用异眼看到了那人的模样,镀银项链、黄色头发,绝对没错,那人就是曾经在课堂上故意捣乱的郑志!只要知道他是谁那他就绝对跑不了。另外不知道柳眉到底怎么样,需不需要送医院,救人才是当务之急,所以他转身走回了客厅。

这时,柳眉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中,凌羽看了看她的脸色,然后又给她把脉,最终确定她只是中了迷药,没有生命危险。

心情放松下来,凌羽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目光不经意地一低,然后看到了两团饱满的雪白。柳眉的背心和胸罩的肩带全被割断,大半个胸脯暴露在空气中。

凌羽顿时感到热血上涌,口干舌燥,不禁吞了吞口水。

猛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为十分猥琐,凌羽收回视线,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抓起柳眉的一只手,开始用微弱的电流刺激她的神经。

很快,柳眉的眼皮开始动了,接着是手指、小腿……半分钟后,她的身体蠕动了一下,脖子一扭,终于苏醒了过来。

眼睛一睁开,端坐在旁边的凌羽映入眼帘,柳眉顿时流露出极度困惑的神色,喃喃说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她按着昏沉沉的脑袋,费力地坐了起来,忽然感到胸前一阵清凉,低头一看,大吃一惊。她两手护胸,咬牙切齿地看着凌羽叫道:“凌老师,你、你想干什么!”

尽管弄晕柳眉不是凌羽所为,但是回想起刚才饱餐秀色的那一幕,他还是不禁感到羞愧,脸都红了起来。不过他毕竟不是软弱呆板之人,很快就把情绪调节回来,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静态度,指着地板上的金鱼缸碎片,道:“柳老师,你看!”

“啊!我的金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发现……”凌羽用低沉而平静的语调慢慢道来,“很遗憾被那个家伙给跑掉了,不过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的。”抬了抬眼睛,“你……相信我的话吗?”

柳眉的思维已经渐渐恢复正常,她歉意一笑,道:“对不起,凌老师,我误会你了。刚才我有点神志不清,加上心里又害怕,所以才会把你当成坏人。如果你真的是弄昏我的人,也许我现在已经……”说到这里脸一红,低下头去,“总之,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没什么,以后你可要记得把门给拴上。”凌羽好心提醒道。“像你这样的美女,又是单身,你随时都要小心啊。”

“嗯。我以后会记得的。”柳眉像个乖巧的小女孩般点点头。

“你这次请我来吃饭是有事要跟我说吗?”凌羽开门见山地问。

“对!”柳眉目光一亮,“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凌羽瞥了一眼柳眉的上衣,道:“不过,柳老师,在说之前,你……要不要先去换件衣服?”

柳眉的脸色更红,瞪了凌羽一眼,娇声笑道:“凌老师,原来你一直在注意我的衣服。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见凌羽一副尴尬的样子,又说:“那我先去换件衣服,你在这里等一下。”

几分钟后,柳眉换了一套黑色的短袖长裙出来,看到刚才被弄湿的地板上,水渍、金鱼和玻璃碎片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心头一动,道:“凌老师,你是客人,怎么可以让你……”

“本来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打坏了金鱼缸。”凌羽无所谓地说,“我改天买个新的赔你吧。”

柳眉于是不再多说,先去把大门给关上,然后把凌羽叫到饭桌前,将准备好的几样菜给端出来。

“我们边吃饭边谈吧。”柳眉说着给凌羽准备碗筷。

凌羽每样菜都吃了几口,然后露出很高兴的表情,夸柳眉的手艺高超,把柳眉哄得眉开眼笑。

“我已经吃饱了,柳老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凌羽放下筷子看着柳眉。

柳眉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说:“凌老师,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学校名声并不好,那不是没有原因的。很多学生都是因为考不上高中才来这里的,他们只是混日子,根本没心学东西。时间一长,他们就开始搞一些犯罪的事情,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个情况我知道得很清楚,那就是有人在学校里卖迷幻药和摇头丸,卖主是学校里有名的痞子,他叫罗洛。我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太相信,因为我觉得罗洛没那个胆子。但是后来我班上有个女生忽然间退学,我觉得蹊跷,去找她面谈,这才知道,她认识的男生把迷幻药下到饮料里骗她喝下去,她被那几个男生给轮奸了……而卖药的人就是罗洛!”

“这件事情校方知道吗?”凌羽的脸色阴沉下来,那是因为他在按捺着怒火,“有没有采取什么打击的措施?”

“没有。”柳眉郁愤地摇了摇头,“我向郭校长报告,可是郭校长他说这件事要是闹大,记者一定会来报道,到时候学校本来就不好的名声会一落千丈,以后更不可能有新的学生来报名了,学校也会在不久后倒闭,所以为了大局着想他让我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这是校长应该有的态度吗?!一个连自己学生都不关心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校长!”柳眉大声地宣泄着内心的不满,稍微吐了口气,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凌羽:“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把我向校长报告这件事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天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受到了监视,现在一个人都不太敢在学校周围走动。凌老师,我知道这种事情可能非常麻烦,但是我现在也只能拜托你了。”

凌羽打了个响指,微笑着说:“没问题,这个案子我接了,而且我会尽快调查清楚。”他皱了皱眉又说,“袭击你的那个人,也许就是罗洛的人,他们的最终目的好像是想在我们见面之前杀了你,大概他们已经发觉,怕我知道这件事情。”

“啊!那……”一听到有人要杀自己,柳眉一下子就没了主意,“那我该怎么办呢?”

凌羽看着装扮成熟的柳眉露出一副小女生般的无助模样,觉得很有意思,便打趣道:“麦子那丫头经常跑去找帅哥,不如你就跟着我,当我的助手……哦不,秘书,这样我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你……”柳眉杏目圆瞪,嗔道:“没看见人家很害怕吗,你还好意思拿人家来消遣,真过分!”

凌羽微微一笑,道:“不会有事的,今晚我就去找罗洛那伙人解决这件事情。我要走了,你先去朋友家或者亲戚家呆一个晚上吧,明天——哦,该说以后都会没事了。”

“你要去哪里?”柳眉一动不动地看着凌羽,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凌羽,“难道你一个人去找罗洛他们吗?你怎么可以那么鲁莽!会送命的你知道吗?”她叹息一声,目光变得温和起来,“我以后小心就是了,你不必为了我冒这个险……”

“柳老师,放心吧,我的小命我还是很珍惜的。”凌羽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柳眉忽然有种空虚的冰冷感,转过身跪在沙发上,然后叫住了凌羽:“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已经走到门口的凌羽转过身来了。

“今晚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有机会再谢我吧。”凌羽开门出去,两秒后又回过头来,“对了,柳老师,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嗯?”柳眉瞪大眼睛等待下文。

“你很有女人味呢!”凌羽露齿一笑,然后关上门,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柳眉把弓起的上身压到沙发靠背上,两腮一红,自语道:“哼!这么小就会讨女人欢心,长大了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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