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军的训练有韩栓子和叶汉,后勤和扫盲有杨树和文化教员,韩枫只要阶段性的检查纠偏即可,他又自在了。
方飞机智,捡了大漏,十几位武艺精湛的悍卒纳入旗下,特战队提前成立,儿童团也初步建立了起来,一时间意气风发。
这小子真是个天才。
方飞极其聪明,竟然将几个悍卒弄得服服帖帖。当然,这里面也有韩枫的功劳,他给了那些悍卒当头一棒,打去了骄娇二气。
更关键的是,韩枫和方飞聊了一些后世特战队的训练方法和作战特点,方飞竟然很快弄出了适合现在的组织体系。非但如此,近水楼台,他还找高冲定制了不少特殊的武器。
这令韩枫非常的惊讶。
自己只是从一些电视剧和军事小说中看来的一些皮毛,比如说黑豹。不由得暗自慨叹,这小子真是个天生的军人,自己的这几个兄弟没有白结交,真的是…捡到宝了。
民军的训练在六月流火中进行的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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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很不开心!
哥哥又是好久没有陪过自己玩了。刚好父亲回来,不禁在父亲怀中撒娇,趁机诉说着韩枫的种种不对。
韩璆很欣慰,看得出,兄妹间的关系很好。他飒然一笑,当面指责了韩枫一番,韩雪才满意的跑出去找巧儿玩,父子两人坐下叙话。
韩璆已经见过了玉米和花生的高产,关切的问起了韩枫遇险脱难的过程,韩枫只好再重新讲述了一遍。韩璆自是激赏,但更多的是心惊和后怕,自己欠儿子的太多,当即叮嘱了一番,韩枫连连答应。
韩璆苦笑,这孩子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就像陈抟道长和父亲说的,枫儿只可以辅,不可以教。自己本想着在贝州给儿子找个好先生,可现在儿子竟然做了民军指挥使,只比自己低了一级,而且秋收后玉米报上去,肯定官职要高出自己一头,哪说理去啊?
韩璆的计划胎死腹中,韩枫却打起了父亲的主义。
“父亲,我听符大人说,京城景延广大言得罪了契丹,契丹人很可能南下,贝州首当其冲,契丹铁骑从幽州两日即可到达。您的任期将满,是否托些关系活动一下,争取调任?
钱财不成问题,有的是,符大人那里也说得上话,您当县令这么多年也总有些关系,孩儿觉得林虑县不错,逢变可以躲进太行山避难。”
韩璆大惊,半晌道:“形势竟这般严峻,契丹人真的会南下?”
韩枫点头:“张节度已经去了北边准备应变,契丹拿下燕云后羽翼丰满,南下是大概率事件,符大人的判断是明年开春大战将起。”
韩璆闭目沉思,良久睁开道:“枫儿,你自是一片拳拳之心,可我却不能如此。如果真的遭受劫难,我怎能弃全县百姓于不顾,自己偷偷离去?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能去林虑县也算和水冶这边遥相呼应,多少给你些支持。
现在走那我成什么人了?这些年的圣人教诲全白读了?如果每个官员都如此,那国家何在,民族何在?所以,我还是要留在清河。”
‘哇靠,真不看不出来,就这么几个硬骨头,居然被我韩家摊上了一位。说的轻松,契丹大军如果来了,全县百姓怎么救?贝州一马平川的,南边又是黄河,跑都跑不了。’
韩枫欲语,韩璆一摆手道:“不用多言,有死而已!”
‘这就头大了啊!’
这时,吴氏却推门进来,急切道:“你这头犟牛,枫儿是好心。形势居然这么严峻?你,你要出点什么事?我们娘几个怎么活?”
韩璆道:“梓萱,枫儿说的只是可能,不一定契丹人就真的会南下,即使南下,也不一定就打贝州,清河县只是贝州南面的小县,契丹人不一定顾得上。再说,如果真的打来,我怎可弃全县百姓不顾而独自偷生?”
吴氏垂泪道:“好,你是英雄,我不敢污了你的名声,孩子们也都大了,我和你去清河同生共死,这总行了吧?”
韩璆道:“荒唐,朝廷可不让带正妻在任上。”
吴氏垂泪道:“我不管,反正你生我生;你死,我跟着死。朝廷知道了更好,干脆你罢官回乡,咱韩家这么兴旺,不差你这官。”
“不可理喻!”韩璆摔门出去。
吴氏泪流不已,良久道:“枫儿,你父亲是头犟牛,他不会回心转意的,你,你这么聪慧,可有办法?”
‘神经大条了啊!我太难了!’
韩枫道:“孩儿可说不了,要不我们去找祖父?”
吴氏道:“没用的,你父亲的脾气随的就是你祖父,二人如出一辙!”
‘我太难了啊!不幸遇上一个忠臣,不知道忠臣都没好下场吗?’
韩枫安慰道:“母亲,为今之计,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孩儿看这样,一方面我去找符大人,争取活动活动,先斩后奏,将父亲调职。朝廷的任命他总不能抗拒吧?最多孩儿任他责打也就是了。
另外,护卫队我调一个班去清河私下保护父亲。万一契丹人真打的来了,绑也绑他回来。届时收到消息,孩儿自带人前去接应,有孩儿命在就有父亲大人的命在。您可千万别去清河添乱,那孩儿救都救不过来。”
吴氏垂泪道:“枫儿,母亲方寸已乱,依你就是。可是你也要仔细着自己,不要再搭上你的性命!”
韩枫有些小感动,无论如何,有这句话就够了。
韩枫轻语劝解,良久吴氏才止住悲声,起身去给丈夫准备行礼。
第二天,韩璆回返,吴氏和韩枫送到庄口,望着父亲(丈夫)远去的四轮马车,吴氏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班的韩家庄护卫队偷偷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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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却不是很急。
因为他记得,契丹南下在岁末年初,现在还有时间。
柏门学舍,一班教室,两个班的同学,院子里挤满了旁听的人。
“同学们,今天讲大气压力,我们都知道,人要呼吸,这说明空气中有些成分是我们必须的,离开它我们就会死。
不只是人,动物如猪、牛、羊也需要呼吸这种气体,既然它滋养着我们,那就暂且叫氧气。此外,煤炭和木柴燃烧也需要氧气。
那么,是不是空气中全是氧气呢?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那如果不全是氧气,氧气又占了多少呢?啥?那怎么能够知道,又看不见。嘿嘿!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方法间接测量,下面我给大家做个小实验。”
韩枫在讲台上摆弄着一个铁架子。
铁架上有一个白瓷罐,白瓷罐的上口有个塞子,有一根细铜管弯起,通向旁边的一个水罐。韩枫首先将白瓷瓶取下,取出塞子,注满了水,倒在旁边有刻度的水杯里,在黑板上写上1000毫升。
接着,韩枫取来另一个同样大小的白瓷罐,罐口向下示意无水,放回铁架点燃油纸塞进去后立刻塞上塞子。等了一会,他拔下塞子,调转罐口向下,奇迹发生了,罐口竟然有水流了出来。
‘神了!这是法术吗?’教室里一片惊愕。
韩枫看了看刻度,在黑板上写了200毫升。
“谁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谁又能回答我空气中氧气占了多少?”
学生们苦苦思索,教室里鸦雀无声。
“枫少爷,是不是刚才氧气被烧掉了,所以水就进来了。那水量就是氧气的量,1000毫升的空气里有200毫升氧气,约占1/5。可,可为什么氧气烧掉了,水就进来了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红云在窗外问道,他是来旁听的。没办法,韩枫的常识课影响太大,连陈抟道长都站在院子里旁听。
学生们眼前一亮,接着蹙眉。“切!大人抢俺们小孩子的问题,不公平。”
“GOOD,红云小道士真是聪慧,不过今后请让学生们先回答,如果学生们不会,再请窗外的诸位回答哈!”
红云造了大个红脸。
韩枫呵呵一笑,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大圆球,然后横过粉笔,绕着圆球的边缘画了一圈。众人茫然,不知道韩枫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