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一行从湖北侧绕去第二楼后院。
进了后院,韩枫带着瑶琴和晚晴来到井口,道:“方飞,你带人护送两位姑娘下地道,随后回去水冶,调第一都来。”
晚晴挥泪道:“韩枫,你不要命了,那是京城来的大人,值得吗?”
瑶琴叹道:“韩枫,我本不祥之人,何必再添上个你?”
韩枫笑道:“无妨,区区小事,你们且安心跟着方飞去,一切听他安排,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添乱。若是连第二楼的员工都保护不了,那我还做什么水冶民军的指挥使。放心,有我在,万事无妨。”
这时方飞已经下了绳梯,推开井壁侧门,回身道:“可以了,快些下来。”
瑶琴也不扭捏:“妹妹我们走,留在这里只能给他添乱!”说着率先下了井,晚晴凝望着韩枫,垂泪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说完不再犹豫,转身下了井口。
‘什么和什么嘛?’韩枫心头猛地被撞击了一下,来不及考虑:“准备迎敌,荆南,派人去通知符大人。叶汉通知何必停业,疏散客人。全体人员发放武器,女人后院躲避。嘿嘿,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第二楼全员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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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彦伦接到韩枫亲兵的汇报,一拳重重击在案上:“好你个马万伦,太过撒野,怎敢在我相州公然强抢民女,当我做什么?来人,给我调马字营梁晖立刻赶往第二楼,亲兵跟我走,咱们去会会这个马万伦。”
符彦伦正要出府衙,赵迥赶过来一把拉住:“大人,三思而行啊!”
符彦伦大怒:“什么三思而行,那马万伦公然强抢民女,莫非我连韩枫那小子都不如?区区一个将作监副使而已,放心,只要皇上要的钱粮如数到京,翻不了天。平日那是给他面子,嘿嘿!事不得已,看的还是刀枪。”
赵迥还想再说:“大人…”
符彦伦道:“远山兄,事到临头须放胆,韩枫那小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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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楼前,火把通明。
京城兵丁大约百来人,将第二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韩枫,出来!我乃括率使马万伦,你竟敢伤我京城亲兵,出来乖乖受绑,只损你一个人。如果抗拒,你韩家满门皆死。”
“哈!哈哈!”大门突然打开,人却没有出来,“京城的弟兄们,不要受那什么使蛊惑,他公然派匪徒强抢民女,已经触犯了律法,那些匪徒不可能是京城来的弟兄,试问我京城的弟兄们能做此恶事吗?不能,肯定是匪徒!
我相州已经具本参奏,那什么使不日将被下狱法办,他已经是罪臣,你们千万不要受他蛊惑,做出错事,那样你们也会连坐。”
京城兵面面相觑,队伍微微骚乱。
“我会出来,你们看见地上的白线了吗?千万不要越过,越过者死。也不要想着开弓射箭,开弓者死。你们看见楼上的床弩了吗?床弩已经上好了弦,它好饥渴,谁要是敢动,它就会发射,那就生死不论。”
‘哐当!’二楼的窗扇纷纷打开,一架架床弩探了出来,黑黝黝的箭头闪着渗人的寒芒。床弩旁边,还有些人举起了钢板手弩。
韩枫哈哈大笑,和荆南走出大门,距离白线四五米停住,只见他和荆南身着黑甲,手中架起了钢板弩,背背莫刀。
‘嗷!’疾风和闪电窜了出来,弓身待扑,低声咆哮着。
“马万伦,你犯事了,还不乖乖受绑!”
马万伦大怒:“竖子,竟敢抗拒朝廷,来人,去绑了他。”
两个凶恶的兵卒上前,刚越过白线的一刹那,韩枫扣动勾机,嗖的钢弩钉入了他的额头,那兵卒噗通仰面栽倒在地。
另一个兵卒血灌瞳仁,张弓欲射,嗖的寒光闪过,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床弩已经穿过了那人身体,接着又穿过了后面的两个兵丁,串起了一溜血线,前面那兵卒竟被床弩的月牙铲箭头撕扯成了两半。
上半身在血泊中艰难的撑地爬行,去寻找下半身,这血腥的场面震住了众人,现场鸦雀无声,马大人体似筛糠。
韩枫喝到:“疾!”
疾风和闪电豁然飞起,两道灰色的残影直扑下马万伦身后的亲兵,亲兵大骇。荆南急速弹去,迅速接近了马大人,一名亲兵挥刀欲拦,荆南大喝一声,力劈华山,那亲兵手中刀应声而断,接着脸上出现一条血线。
另外两个亲兵大骇中,转身欲退,疾风已经到了眼前,“啊!”的惊叫中,疾风的血盆大口迅速在它的眼中放大,随即咬住了他的猴头,疾风的身体从旁边划过,带起了一片血污,那亲兵的颈项出现了一个大洞,仰头栽倒。
另外一个亲兵的腹部被闪电的利爪撕开,闪电掠过时,那人栽倒,被豁开的腹部的上口如此之大,鲜血汩汩而出。
韩枫喝到道:“收!”
荆南一把揪住马大人拖着反身就走,这时前面亲兵的身体竟然裂成了两半,马大人魂飞魄散中,一股骚臭气传来,竟然屎尿齐流。
现场的京城兵,被这突然而来的残酷腥震得全部僵在了当场,他们是老爷兵,平时也没有见过多少血,哪里经得住这种场面,不少人体似筛糠,有些竟当场失禁,现场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臊臭气。
噗通!噗通!几个兵丁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韩枫不屑的喝道:“就你们这些狗屁,也能抗击契丹?我呸!是个男人就冲上来!”
说罢却呲溜,转身闪回了第二楼,‘咣当!’大门紧闭。
楼下一片肃然,只有火把在风中烈烈作响。
叶汉在楼上大喊:“楼下兵丁听好,全部不准乱动,乱动者死!我们大人和你们大人有些误会,现在正在楼上澄清误会,尔等且待着。”
京城兵丁颤抖不停,不敢稍动。一位壮汉喝道:“兄弟们,你们竟然这般怯懦,有种的跟我来。”说着挥舞补刀,欲待前冲。
嗤!嗤!嗤!二楼箭雨纷纷激射而出,方飞手中木槌砸下,一只床弩激射而去,已经被攒射如刺猬的那人被弩枪分成了两半,接着在京城兵中掀起了一道血浪,京城兵大骇,纷纷跪倒,大声哭诉求饶,连连谴责那个十将的无知。
方飞在窗前哈哈大笑,“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小爷还没有玩够!”
荆南将马大人拖入云水间,将马大人按在座位上,韩枫走进来笑道:“马大人,你看我们是否有什么误会啊?大家都是同僚,有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何必刀兵相见,打打杀杀的会吓坏了小朋友,你说是吗?”
马大人满身灰尘,拖上被楼梯时撞得头青脸肿,惊恐不定:“你,你敢伤我,朝廷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韩家的!”
韩枫起身上前,抽出莫刀上举,随后猛的斜劈了下去,刀光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刹那间切到了马大人的面门。马大人眼睛一闭,我命休矣,身体无力下滑,却被荆南死死地按在座位上。
半晌后,马万伦睁开双眼,哭喊道:“好汉饶命啊,我…”
韩枫上前,左手轻轻拍着他脸:“嘘,马大人,我们小小误会,有什么谈不开的呢?你不要多说,先听我说,不要抢话,做人要有礼貌,知道吗?”
马大人点头,韩枫放开手,回到对面坐好。
“马大人,不瞒你说,我有几个兄弟正在去东京的路上,你猜猜他们干什么去了?呵呵!他们去打听你的府邸在哪里?家里又有什么人?嘿嘿,他们可都是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还善于下毒,好厉害的。
对了,临走前我交代他们,只要我有个闪失,任何闪失,那就动手杀你三族,只杀你三族呦,不是九族。怎样,够仁慈吧?唉,我这人就是心太善了!”
“啊!”马大人吓傻了。
“呵呵!不过话说回来,谁愿意玉石俱焚呢?不值啊!你看,你和马家只是远亲对吧,再说,马家可是红云寨杀的,虽然我们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可是并竟是我水冶相亲,我必当剿灭红云寨给他们报仇,你说是不?哦,你可以回答。”
马大人颤抖道:“误会!误会!我是找瑶琴和晚晴大家,那和韩大人没关系,只是想听听曲子,听听曲子。”
韩枫起身抽出莫刀:“马大人,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就要以诚相待,撒谎的人可不是朋友,对待敌人…”说着将刀架在了马大人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一股血线冒出,冰冷的刀锋令马大人魂飞魄散:“我说!我说!花满楼的罗老板透漏,你与瑶琴和晚晴大家过从甚密,他说只要…”
韩枫捏住他嘴:“乖!我知道了,你看,这才是朋友嘛,对于朋友我可是很慷慨的。”
回去坐好,韩枫一笑:“既然是朋友了,马大人,我韩家为了表示诚意,奉上一万贯献给马大人,聊表诚意,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合作。”
说着韩枫将十张钱引推在了马大人面前:“这是庆丰票号的钱引,是京城庆丰坊柜的分号呦。”
韩枫诚恳道:“马大人,我太行坊的四轮马车和兵器质量你是知道的,如果朝廷采购,那朝廷战力必将倍增,我太行坊也能发达。没说的,千里做官只为财,利润分你三成如何?那可是笔巨款啊!”
马大人傻了,看着万贯钱引讷讷说不出话来,‘万贯啊!’
韩枫笑道:“马大人,如果你能设法将水冶坊交由我来管理,没说的,原来马家奉给大人的,我再加上一成如何?”
马大人有些心动,喃喃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我怎麽和楼下那些兵丁说啊?”
韩枫哈哈大笑,抱拳道:“大人,韩枫诚心和大人共同发财,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瞒大人,我安阳五百民军正在来相州的路上,您的这点兵丁不够塞牙缝的。
但是,正如大人所说,如果您伤着了,那我韩家也活不了。至于怎么和楼下的兵丁说,大人还不擅长?对于死伤的官兵,韩家出重金抚慰,马大人,所有的这一切可都是红云寨做的孽啊!您说是吧?”
说着韩枫冷酷一笑:“大人,韩枫宁可与你全族同归于尽,但是,我更愿意与你携手共同发财,是敌人还是朋友,何去何从?全凭大人一言而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