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下,已然忘却所有,
只剩这一冬雪白,还有那一树又一树的梅花开。
“庭院深深深几许?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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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檠会意一笑,
转手拿下了别在腰间的挂着缟红带缠丝玛瑙六棱长管饰的那根玉箫,
放在了嘴边,和上了我的调子。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
感月吟风多少事,如今老去无成,谁怜憔悴更凋零,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为谁憔悴损芳姿。
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玉瘦檀轻无限恨,南楼羌管休吹。
浓香吹尽有谁知,暖风迟日也,别到杏花肥。(注4)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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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怎会有这般先见之名,身上带了两根玉箫?
只是此时全然不顾多想,我跟上了他的调子,来了一个双箫齐鸣。
他的悠远清朗,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
我的婉转细腻,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合在一起,宛若是两道直入苍穹的巨龙,此刻借着青风盘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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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出自李清照《临江仙》。欧阳公作《蝶恋花》,有“深深深几许”之句,予酷爱之。用其语作“庭院深深”数阙,其声即旧《临江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