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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偶然中的必然

栀子花悄悄然的盛开了那洁白无瑕的花朵,方才得知仲夏早已在悄然间来临。但倘若朝田野望去也不难发现夏天的气息,那麦苗早已不知在何时悄悄的给太阳晒了熟,泛着金黄色的麦穗在风中摇摆不定。

夜晚,院落外用来灌溉农田的水渠潺潺流动,不知是在何处的青蛙,呱呱的叫着属于它的青春发言。院子里的大树枝繁茂密,树叶更是飒飒的抖动不止。倾听着这属于大自然的和歌,顷刻间仿佛融为了一体般。微风不时的吹过窗旁,窗帘也像是遇到了伙伴一样,雀跃起来。在这燥热的夏夜里,却也有些许的清凉。

高高悬挂在夜间的明月,孤独的俯视着苍天下的万物众生。看夜色里已经熟睡了人,看仍为生活奔波劳命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注视着。夜色的笼罩下,一名少年仍瞪着那双不知疲惫的眼睛。他一动不动的呆躺在那里,像是个死人般寂静,只是还睁着眼。黑夜一点点消逝,终在黎明将要抵达的时刻,少年才紧闭上了双眼。

他死了。

他死在了那个与往常一样再平静不过的夜,安静而又祥和的离开了。可在那个黑夜之后的很多日子里,仍没有人发现他死了,直至一次意外,让我成为了发现这个已死之男的第一人。整个事件的起因说是意外,但其实更像是偶然中的必然事件。我是个无神论者,不信佛,不信上帝,更不信邪神大人,但却头一次觉得有些东西真的很玄学。科学它也有解释不清楚的时候。

我是这个已死之男的朋友,但说的更亲近点我想大概也无妨。这个死掉的男人姓莫名为问。我猜你会觉得他是个和名字一样的人,生人勿进,闲人莫问。但其实不然,这家伙着实是个小话痨,又极具活力,朋友也不少。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促就了他的死呢?我想大概就只能从那次意外讲起。

临近高考假期前的那几天,我久违的坐在那不知已尘封了多久的电脑桌旁,打开一瓶冰可乐,开始了愉快的网上冲浪。

系统刚启动完毕,窗口右下角便有一则关于毕业季的推送映入眼前。可能被气氛渲染,我开始在搜索栏上问下“你是否怀恋高中的问题”,回车键按下,答案接连不断呈现出来。随手点开一条,是个博客日志。呈现在目光中的博客很好看,甚至差点还让自己误以为进错了。

文章的标题非常简洁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二字形容,因为真的什么都没有,仅仅只是一片空白,用来解释的文字也只是写着什么都没有。按平常我已经退出去了,但却不知为什么这次,像是鬼附身一样会接着看下去。

文章内容依然简洁无比:关于高中三年,不,甚至来说不止如此,都没有什么能够我去留恋的,我爱这一切,可什么也不爱我,够了,已经够了。

我不明白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但却让我为之一撼,充满了对写下这文字之人的好奇。

我走到阳台,望着茫茫黑夜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对于我的解答。

回首高中三年,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昨夜里定下的早起闹钟喊我起床,带着睡眼惺忪的熊猫眼,急忙的穿好衣服,洗脸刷牙一气呵成,手拿着昨天努力完成的作业,急匆匆的出了家门。走到卖早饭的小街上,向再熟悉不过的老板问声早,站在店外望着还仍漆黑的天等着那早已不知吃了多少次的包子和米粥。定睛看表发现早班车要来了,急忙催促老板快一点,之后你拿着半生太熟的早饭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跑向公交站台,却发现车刚刚驶出,便像是开了二倍速一样,冲到车旁,司机师傅一撇眼看到了慌乱中的自己,便缓缓停下车。上车不忘对师傅说声谢谢,师傅也只是叮嘱,下次抓紧时间。坐在座位上,吃着那还行的包子,思索着自己怎么减少时间,可不过也只是改行吃面包。急匆匆的进入了校园,一脚踏进充满了粉笔味道的教师,朝黑板上一瞅,发现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自己一不小心忘了,昨天因为公交车晚点迟到,被罚扫地一个月,本来欲想要解释的,却忘了班主任根本就是个不听解释的人。慌慌张张的打扫完,刚坐在位置上,小组长交作业的命令就已下达。自己冷虚了一身汗,因为昨夜坚持学根本不理解的数学不小心睡着了,导致自己有一门作业还没写。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就赶紧求周围同学解围。早读,很认真的背书,却总有背不会的东西,不是进不去脑子,而是实在总是会了又忘。上课铃声响了,但其实教师早已提前进了教室,教师很认真的讲,但台下总有不懂的同学,而后就进程稍缓,拖堂了一会,这名老师还未走,下一节课的老师就已踏进了教室,两名教师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每节课都这样有序的进行着宛若艺术般的无缝衔接,终于某位同学的膀胱忍受不了,大喊着我想要怒放的生命。这时老师才意识到,噢,原来学生是要撒尿的。膀胱早已受不的学生,一步三台阶的迈着稳健的步伐冲进那写着自由二字的“天堂”,回教室时班主任不巧也在旁,鄙夷的说一声就是懒人屎尿多。

上午放学的铃声响起,这意味着开饭的号角,班级里的短跑天才们,早已摆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可无奈老师又拖了会堂。但短跑冠军们岂能拱手放弃,老师刚走出门,剑拔弩张的便已飞出去不知多少名学生。但很不幸,我不喜欢这种,也做不到这种。默默的忍受着饥饿的自己便准备先写着布置好的家庭作业,可脑袋像是浆糊一样,肚子里也不时传来咕噜噜的响声。过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踏进食堂,却发现食堂仍是人山人海。无奈已饿的不成样子,便买个硬邦邦的面包走回教室。中午是青春学生们最惬意的时光,三两女生嬉笑着围着操场散散步,偷偷地看着篮球场内某个帅气逼人的男生,他们总是这样,而我也很喜欢看他们这样,看他们这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也总会仿佛让我置身于这不知真假的青春场里。

午休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总是刚吃完饭还未休息多久就开始下午的征战。叮铃铃的声音急促的响起,猛地惊醒那些不知是睡了否的学生。教师不慌不忙的走进教室,在台上认真讲着他那不知已口述了多少遍的内容,忽的发现一个还流离在梦境中的少年,大喊一声某某同学起床了。这个下午总是这样,烦闷且乏味着。但还好有一节室外活动的体育课,可班主任一句体育课上数学不知惊醒了多少个还在幻想着的人。听着数学老师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心却还漂泊在那篮球场里。终于的吃饭的号角再一次被吹响,可人流仍如中午一样不止。本想着再饿一会,却肚子早已不争气,无奈般的排起了宛若长蛇的队伍。看着停滞不前的队伍,不由得疑惑为什么不能出去吃饭,猛地看到每个窗口旁的食品安全,可仍疑惑为什么校外的人吃了没事,后来想到了关于承担责任的问题才明白过来。

晚饭过后的时间很短,短到都来不及看一眼广阔的天空和那被映红了的晚霞。微风浮动着涌向不知名的远方,我则匆匆走进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教室。看一眼黑板上尽是白色粉笔字的作业单,不由得叹一口气。晚自习便开始了与之的战斗,望向晚间的教室里,白墙白灯光,白粉笔白书卷,白色玫瑰花混杂着白色的窃窃私语声,白茫茫白晃晃的映着不知在何处的未来。放学的铃声叮叮叮的响起,匆忙的整理好那个不知是可数还是不可数的作业跑向车站。

坐在走走停停的车上思索着回家先干嘛是好,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不由得心里暗自感伤起来。疑惑地问自己人生是否就如此,早晨顶着还未远去的月亮出门,夜晚在月色里形影单只?进了家门便翻冰箱,坐在沙发上泡着脚丫子,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用来充饥的东西。吃完便去洗漱,回房间写作业,心想着这次一定不能睡着,却眼皮沉重不堪。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稍微清醒又略带迷糊的终于才写完了作业,可这还不算完。还需要整理好东西,定好早起的闹钟才能钻进被窝,进入梦乡前还不忘对自己暗示“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这种“充实”的日子,我一点也不留恋,也找不到任何留恋的理由。最后一次,我像是逃一般离开。

我在自己的备忘录戳下这些文字,之后躺在阳台上便小声啜泣了起来。我不能自已,看着被黑夜笼罩的天空更是彻底无法自拔。

那晚的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不知时间是否还仍流动。直至家中的门被敲响,我才终于再次回到那个平常的自己。

压抑着吃完饭,我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继续盯着那个博客。当再次坐在那里时,内心里充满了不解,为什么这家伙这么懂,还是这一切皆因我的自以为是。回到博客的归档页,我寻找着有关这个家伙的一切,不停的翻看着他的文章,在某一时刻,我偶然发现网站左下角的板块,始终有个若隐若现的东西。刚开始还本以为自己看错了,当尝试单击页面有反应的时候我就确认确实是存在着的,可我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不过好在苦思之后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这东西看不见单击却又有反应,说明了只是看不到而确确实实存在着的,既然是看不到,那看不见的原因大概就是透明化了。

我凭借着自己所学的一点皮毛知识,尝试通过网站后台面板调试内容,先找到对应板块,顺着查看其中的属性,一个透明属性便展现到眼前,上面写着百分之四。

我赶紧把透明属性调到百分之百,果不其然,我的猜想完全正确。

当那个板块完全可见时,上面写着三个字——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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