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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偷生

繁华的长乐城大街上,各种叫卖声,人言鼎沸,大街上是人满为患,人们是衣着光鲜,显得格外雍容华贵,男男女女相伴而行,男的聊聊文治武功,女的说说胭脂水粉,都是满足的笑容,而在这人群之中,小男孩摇晃着,消瘦的身体仿佛被风轻轻一吹就要倒了,左脚和右脚有气无力的交替而行,姿势中还带着点摇晃,目光有些呆滞,双目无神,连眼睛都是很少眨,这样的一个小孩出现在这样的街道显得及其的格格不入,但是街上的大人来来往往,聊得开心,谁会注意到这样的一个小孩儿子呢。只有街上几个玩耍的孩子,嘴里含着爸妈给买的糖葫芦,好吃的,各种小食品,好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小男孩,心里想着;咦?这个孩子怎么跟自己不一样啊,他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这里走哇,所过之处还带着一点汗臭味。

小男孩只是觉得有人在看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却是像用光了身上的力气,只停留了一刹那,便迅速的垂了下去,而脚步却没有停止。小男孩心里空洞,只想过一个念头;我曾经也有父母的关爱,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想,就激起了小男孩心中无尽的悲伤,但是半年多没有好好地吃一口饭,连想握紧双拳都已经成为了奢望,连走路都是靠着脑中一股恨意吊着小男孩,没有让他倒下去,如果不是这股想报仇的念想,这个小男孩早就一命呜呼了。但这半年也是间接的影响了小男孩的心性,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变成了现在内心坚定只想着为全村人报仇的小男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也是为小男孩以后的习武之后,有些帮助,但这股怨念却险些酿成大祸。当然只是后话了。

突然间,小男孩停顿了,因为他闻到了久违的馒头得香味,原来是悠悠荡荡,已经走过快大半条街,靠城边缘的都是些大门派的通商点,虽然人也很多,但是缺乏了一点市井气息,而现在小男孩来到的地方,各种小吃,小铺,小地毯络绎不绝,一家挨着一家,竟然是有些望不到头,小男孩的肚子叫了,虽然他已经叫了大半年了,但是这一次特别的激烈,自己的胃仿佛再跟他说,今天你要是再不给我装点食物,我就不工作,小男孩眼睛直勾勾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馒头摊,商家也在卖力的叫卖着;埋头嘞,馒头啊!刚出炉的热乎的大馒头,百年手艺,大家都买几个尝尝,小铺跟前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是也有几个家庭妇女,在哪里买馒头。两方愉快的交易着。

小男孩仿佛是丢了魂一样,六神无主的往馒头摊走去,好像是不是自己自愿的,而是身体下意识的驱动着自己,往馒头摊走去,邻近馒头摊,摊钱的人似乎闻到了一点异味,四顾环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味道依然没有散去,他们仔细一闻,在下面!

几个买馒头得女人看着这个还没柜子高,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异味的小孩,顿时没了心情,买完的踢这自己的馒头得就走了,没买的此刻也是完全没有了购买的欲望,扭头就走,馒头摊老板见状,喊道;哎哎哎,顾客别走啊,我这刚出炉的大馒头哎,香着呢。

卖力的叫喊也是没有让几个人回头,老板顿时怒火中烧,低头看着这个还没到自己腰的小男孩;没好气的说道,滚滚滚,臭要饭的,别来搅和大爷的生意,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我这里,像个纹身一样,害的我连生意都做不好了。(纵然是天下第一的长乐城,也有要饭的,只不过那些都是些,赌徒,酒鬼,挥霍完家财之后便流落街头,只不过这帮人落魄之后,之前趋炎附势的人,居然开始瞧不起他们,曾经把他们尊为贵客的赌档,青楼见他们没有钱了之后不要让他们进门,曾经点头哈腰叫自己爷的小二,也没有之前的低声下气,见了落魄的他们之后,让他们滚开,离自己工作的地方远点,别扰了在里面豪赌,享乐的爷们的雅兴,只是大多数都是大人,很少有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馒头摊老板一时生气,也是没有在意到这件事情。)

而小男孩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屉里尽剩下的两个馒头,完全听不到老板说的话。小男孩的头坚定的轻微点了一下,像是下了一个决定,说时迟那时快,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抬起双手拿起笼屉里仅剩的两个大馒头,疯狂的开始跑了起来,馒头摊老板一时呆滞,竟然是被小男孩的举动给惊到了,眼睁睁的看着小男孩足足跑出去好几米才想起来追赶。

小男孩今年只有五岁,而且半年多没好好吃饭了,刚才拿馒头得力量都不知道从何而来,逃跑的过程中也是靠着意念再跑,只想着老板追不到自己,自己能吃下这两个馒头,两个小小的馒头此刻居然成了小男孩的信仰,但是毕竟是小孩子,意念在怎么强大,也跑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啊,大人跑一步能赶得上小男孩跑三步,只见距离越来越近只是跑的还没有十米的距离,馒头铺老板一个伸手,就拽住了小男孩的左肩衣服。

哼哼,小偷,我看你往哪跑,馒头铺老板得意的笑着,这下让我逮到了吧,我倒是要看看谁家的无耻小贼这么大的胆子,偷到爷爷我头上了。

由于惯性原因,小男孩被馒头铺老板抓住了左肩,右面的身体自然的就往左边转,转个半个圈,四目相对,馒头铺老板居然和这个小男孩形成了面对面的情形,只是馒头铺老板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腿长的小男孩,面色蜡黄,身材消瘦,自己刚才拽着的衣服,仿佛一点重力都没有,好像衣服并不是穿在某个人的身上,而是像洗完挂在绳子上晾晒的衣服一样轻飘飘的,而且衣服也是破的不像话,四目双对期间,馒头铺老板也是闻到了小男孩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这个孩子已经半年没洗澡了。

此时的馒头铺老板居然是下意思的心生怜悯之情,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想着的过程中

老板的手很自然的松了一下,这刹那的空隙被小男孩察觉到了,只见抓着自己衣服的老板的手,竟然是松开了一下,片刻都在挣扎的小男孩感觉到了没有力量在舒服自己,又是转头拔腿就跑,留下馒头铺老板在哪里傻站着。

算了,算了,念他还是个孩子,两个馒头就算了,就当是自己积德行善了,老板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感觉是小男孩如果没有自己的这两个馒头就要活不下去的感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世道,怎么感觉越来越乱了。

叹气之后,老板又回到了自己的馒头摊前,叫卖了起来,而摊位面前又是聚集了很多的买家,老板好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乐呵呵的给付完钱的买家装着馒头。

再说这一遍,小男孩逃掉之后,又是朝着前方奔跑,狠怕自己又被老板抓住,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小男孩渐渐的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逐步减少,跑的越来越慢,最后是用走得方式在前行,直到小男孩走也走不动了,才回头看看馒头摊的老板还在不在追他,防线并没有后小男孩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只是手中的馒头却还是洁白无瑕,只是自己手抓的地方留下了自己的手印。

四下无人,小男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居然跑到了一个小胡同里,小男孩依着墙边,看着自己手中各一个的馒头,竟然是眼睛里泛起了阵阵泪花,在家的时候,妈妈做的馒头,看起来比这个好看,闻起来也比这个香,吃起来肯定也比这个更好吃,只是以后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馒头了,小男孩眼角的水花却是没有流下来,好像是自己经过刚才的奔跑,体内的最后一丝靠着怨念才有的气力也没了,水花还没有集成能滑落的眼泪,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此刻的小男孩,靠着墙边,仿佛是有了依靠,卸下了所有,这种如此轻松,让自己心平静的感觉,小男孩下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时候,也已经是将近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小男孩望了望馒头,心想着,终于可以吃你们了,小男孩拿起其中一个,张起自己还不算大嘴的大嘴,狠狠的要了一口,口腔里充满着馒头得想味,小男孩满足的咀嚼着,但是没有像其他普通乞丐一样,好不容易有吃的就开始狼吞虎咽,好像要把自己撑死的感觉,这就是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虽然是过了有一段时间,小男孩才吃上这个馒头,但是咬下去,馒头还算热乎,一口咬掉大半之后,小男孩就要张嘴去咬剩下的另一半。

这时昏暗无光,装满垃圾和杂物的小胡同里突然穿出来了一个人声: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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