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我了!”
方凯听着赢政对自己的“威胁”,顿时眼皮狂跳,心中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按理来说从白天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应该没有任何的破绽,仅从逻辑上分析的话理论上是找不到漏洞的。
要不然他为何做事要那么稳健的?就是不想留下任何的破绽,否则干嘛要耗费那个脑子,浪起来他不舒服吗?
方凯强行压住了波涛汹涌的内心,迅速在脑海中闪过自己之前的言语,开始逐条逐条的分析,意图从中找出些许的缺陷。
毕竟他和赢政总共就说了三句话,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必定在这其中。
“日后~日后!”
方凯不禁掩面扶额,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但转眼又变得无比暗淡,自从来到秦国后种种变故都弄得他焦头烂额,终究是…行事激进了。
由于有着之前忽悠老者的成功经验,方凯下意识的就将赢政和老者分为了同一类人,毕竟来自21世纪的他对于古人总归是有些骄傲感的。
这无关乎性格,基本上是现代人本能的想法,2000多年的见识使得他们也有这种骄傲的本钱,可这并不意味着古人就会任由他们算计,更别提身为千古一帝的赢政了。
他和老者之间的差距基本上是云泥之别,不说眼界方面,单单是气质前者都能将后者彻底的碾压,而方凯却用忽悠老者的方法来忽悠嬴政,这特么的是瞧不起谁啊?
接连的两次“日后在谈”要是老者肯定不会质疑什么,但对于眼前这位君王来说,这就是方凯心虚的表现!
如果你不心虚,又怎么会接连两次强调同一件事情呢,历史上他能在无比劣势的情况下搞定吕不韦,帝王心术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而只要确定了这一点,那稍稍的拓宽一番就可以发现,既然你方凯有着强大的实力,又为何会心虚呢,这岂不是说你对自己的本事不自信?
这不是他的胡乱猜测,而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首先赢政直接二话不说就点出了“十年”这个关键词,这不就是在侧面的提醒方凯,你破坏了我近十年来的谋划这件事是不是得好好说道说道。
如果说上述还只是抱怨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照顾”“下不了手”岂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再加上赢政那由和煦变为冷冽的表情,这不是威胁说出去谁会信?谁敢信!
赢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在破坏了我原本计划的前提下不付出些代价就不说了,完了到头来还想着敷衍我,这未免就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吧!
这即是一次试探,又是一次威胁;若是方凯借此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或许此事还会被寥寥的揭过。
而若是不能,赢政还有另外的保障和后手,那就是…动手,毕竟杀了方凯同样能起到止损局势的作用,只不过需要承担一定的代价罢了。
所以,在方凯看来,局势对于他来说很不利。
……
方凯极速的思考着,看着赢政脸上逐渐变得纠结的表情,他便知道时间不多了,赢政的忍耐必然是有限度!
念头、思绪在脑海中飘着、飞着,如果将脑子比作一个主机的话,那方凯现在必然是在超负荷的运转,从他额头上沁出的汗水便可见一二。
突然,方凯在众多纷杂的信息之中捕捉到了一缕隐秘的霞光,就像是突然来了灵感一样,隐约的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计划并不复杂,他所要做的就仅仅是重新让赢政相信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将逐渐崩坏的局势给拉回正轨,而这并不难。
不过表现实力的方法肯定不是夸赞出自己的拳头有多大,毕竟自己就是个看起来很强实则很虚的弱鸡,要是真的实践操作起来容易穿帮。
他…要忽悠!
与白天不同的是,现在两者有了一个可以交流的平台,这就意味着方凯完全可以讲一些后事的东西来迷惑赢政、警戒赢政,这一种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
“赢国主,要不我给你讲讲另一片国度的故事吧!”
嘴炮和稳健的地位一样,是方凯上辈子安身立命的重要依据,他身上的功夫小半都在嘴上,忽悠人什么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看着赢政脸上的寒霜逐渐消失,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方凯就有了一种局势又回到了自己掌握之中的安全感,这令人陶醉的忽悠啊!
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粉的,他连某只大闹天宫的猴子都忽悠过,更别提赢政了。
至于具体要说些什么,方凯内心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到时候保证效果不会太差。
另一旁,赢政在向方凯吐露完自己的心声后,内心就变得无比的忐忑,虽说这是无奈之举,但总归是在方凯面前表现出了自己软弱的那一面。
赢政很在乎方凯对自己的印象和态度,他有些担心其会因为自己的软弱而转身离开秦国,到了那时自己就真成了秦国的罪人!
毕竟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方凯会给出自己这样一个建议,说实话,在听到后的第一瞬间他自己是懵逼的,这个方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但仔细想想,这确实也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甚至随着方凯的加入,就连最后一丝的危险都彻底消失,自己没有道理去拒绝它。
但道理归道理,感情上的羁绊才是赢政犹豫的根本原因!
如果在自己的生命中没有吕不韦,他很有可能终身只做一个寄居于赵国的人质,连咸阳城都无法返回的那种。
虽然白天两人在朝堂上水火不容,但这份恩情却始终埋可在赢政的心理,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下不去手!
而身为一名合格的君王,这种做法必然会被别人诟病。
方凯的出现让其看到了打破现在局势的希望,因此赢政很紧张,直到前者打算给自己讲一个故事后这种紧张才被按耐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