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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这样…”
“那样那样…”
“嗯……”
火红的烛光微微的闪烁,眨着俏皮的双眼,将两者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阵阵低语声更是让房间里有了一种另类的活力。
赢政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长桌对面陷入沉思的老者,擦了擦鼻尖的汗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是傀儡,更不是毫无见解的昏庸者,要是放在平时关于国本大事上的不解自然是不会放过,甚至做出一些逾矩之事都在意料之中,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只听一人之言,哪怕这个人是方先生,与秦国的未来相比他的这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要不是因为有老者的存在,赢政说什么也要拦下方凯询问到底的,有些事情马虎不得,是原则也是底线!
可这不是有老者呢嘛,身为方先生的弟子,不说给出像方先生一样意义极深的建议,最起码也能解释解释方先生话里的含义吧,赢政对此充满了期待。
在这里修为境界反而不是那么重要,能够理解方先生话里的含义才算是真的智慧,就相当于百万元的现金已经放在了面前,你只需要稍稍拨去上面的伪装便可获得这一笔横财。
“王上,您有什么就问吧,我想我了解的差不多了…”老者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缓缓的开口。
其实这句话里老者多多少少是有点不自信的,他就不相信这世上有谁能够真正了解师尊话里的含义,这样打保票是对师尊极大的不尊重。
之前的老者肯定是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最多讲一些“师尊牛皮”“师尊的境界太高,我最多略知一二”等等谦虚之言,并且将功劳统统甩给方凯,但现在不行!
赢政的意思老者很清楚,要是自己不能彻底打消前者的疑惑他就会去麻烦师尊,而身为师尊天字一号舔狗的他能忍?
肯定是忍不了的!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尴尬的事情,就是他这个当徒弟的失职,那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师尊,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所以,今天就是编,也得把赢政给唬住了,不然自己的老脸往哪搁?往!哪!搁!
另一旁,赢政点了点头,也不打算含糊什么。
“李先生,我有三问还请你解答,如果强行加税秦国百姓的基本生活怎么办?如果强行征兵军队的战斗力怎么保证?如果大肆提拔宦官权利又该如何集中?”
赢政一股脑的抛出了自己所有的疑问,眼神锐利的盯着老者,气势十分的咄咄逼人,可见最近一周的事情对他的变有多么巨大,千古一帝,初露狰狞!
如果说一周之前的赢政还只是一名没有见过世面的傀儡的话,那现在的赢政就勉强算的上是一名合格的王者。
何为王者?所谓王者便是将国家的利益放在最上面,在面对疑似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会制止、抗争而不是一味的顺从,他没有当面和方凯对线便已经是对后者的尊重,最明显的表现便是现在与老者之间的对峙和逼问。
老者听着赢政的询问,有节奏的用手指敲着长桌,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回应道:
“王上,您要谨记,我们和其余六国可不同!”
赢政不可置否,继续用双手托着下巴,
“此话何解?”
“王上,我们可是是秦人!如果您在民间走过便会发现,我们的百姓生于秦国、长于秦国、并且热爱秦国,他们甚至可以为了秦国的利益而舍弃自己的部分利益,而一场决战又花得了多长时间呢?”
“李先生你的意思是……加税并不是长久的,只要我们赢了这场战争便可以再次将税收改回去?”
“没错!”老者从地面上站了起,双手扶着桌面,一字一句的说道:
“只要我们赢了这场战争,五国的土地对我们来说基本上就属于不设防的状态,到那时只需遣散多余的军队、降低高额的税收,我们便可没有任何阻碍的夺得中原!”
赢政继续撑着下巴,并没有被老者抛出的美好未来所诱惑,面色依旧冷静:
“可百姓真的愿意做到这一步吗,供养军队的费用可不是小打小闹,那得消耗一大笔粮食!”
“王上您放心,一定会!曾经师尊在打造盔甲时无意间低语过,说秦人秦国有一种叫【民族凝聚力】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保持我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那时我恰巧就从旁边【路过】!”一旦提到方凯,老者的眼神中有一股莫名的火热。
“嗯……”这里赢政倒是没有否定,这种理论性的东西自己还争个屁呀,无脑相信就对了,难不成自己还能比方先生的观察更为细致?
“那李先生你可曾想过,你所诉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场战争胜利的基础上,如果战争失败我们该何去何从?
这不是我不自信,而是在五国兵临之前我们根本无法保证新兵的战斗力,如果到那时他们一触即散的话,战争的秤砣要倒向谁那可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赢政没有盲目自信,相反冷静地说出了最坏的打算。
“哈哈~”老者没有被这个问题难倒,反而轻笑了几声。
“李先生何故发笑呢?我们难道不应该做出这样的打算吗?”赢政眯上了双眼,语气有些许的不满。
“不不不,王上您着相了,我是笑您思绪被关住了,您为什么不跳出局外当一次旁观者呢?”
“此言何解?”
“王上您想想,我们真的需要招一些新兵吗?每年从军队退役下去的老秦人可是不在少数的啊!”
“你是说……”赢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露出了几分激动。
“没错!在高端战力上有着我的存,我完全可以在万军之中取敌方统帅之首级;而在低端战力上又有着那些退伍的老秦人在,凭借着函谷险关的依据,五国的军队拿什么和我们打?拿头吗?
再不济……我就是不要这张面皮也只不过是去请师尊出一次手罢了!”
老者越说越火热,身上似乎散发出了舔狗的气味,那是足以铭记在史册上的舔,是后世万千青年再坚持不下去之时最后的目标和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