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摊开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摊开了。
整个空间内都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翻涌着，仿佛是在思考。
“到底他妈的要塞什么啊啊啊！”
雾气十分的抓狂，看起来是非常暴躁。
说实在的，以方凯目前这个状态都能察觉到雾气的不对劲，那它自己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尤其是刚刚还忘记了一些事情，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写下了四个大字“我有问题”。
所以雾气选择将自己摊开，以这样一种方式进行自检，观察观察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过它和方凯一样的是，也同样不认为是外物干扰了自己，最多可能是逆转时空时出现了某种问题。
许久，翻滚的雾气才重新凝聚，又重新团到了石凳上，只是盯着眼前这樽茶壶，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砰！”
雾气干脆直接将茶壶拍在了地上，后者则是化成了袅袅青烟融入这方空间。
“烦死了啊啊！！”
自检毫无疑问是失败了。
这就像你一个国家体育运动员，你哪怕去了世界顶级医院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大病。
这不是方式的问题，而是它自己的状态本来就是前所未有的良好，根本检查不出什么东西。
“算了算了”雾气想了想，“随便塞点东西也出不了什么意外吧，嗯，应该没事儿……睡觉睡觉，反正是方凯那小子把我震晕的导致没想起来的，对，就这样，我可没溜班！”
明明没有具体的形状，但雾气却给人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向着谁解释。
“欸？话说这玩意怎么关来着？傻叉方凯，你特么的……靠！”
雾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张口就骂，顺便将自己分成了四团一起骂：
“傻叉玩意儿啊！做保护禁制前能不能看一下啊！保持精神持续亢奋是什么鬼啊，啥玩意儿都往我身上套，这特么的解都解不开，我要睡觉啊啊啊啊傻叉！”
还有那不知什么原理的回音的效果，整座空间到处都能听到诸如“方凯去死吧！”的话语。
其实有一说一，方凯当时和雾气对骂三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人总不可能对着一堵墙骂三天对不对？
……
另一旁。
“嘶～”
一阵钻心的酸痛传来，就像是你狠狠的捶打剧烈运动后的肌肉
方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睁开了禁闭的双眼，精神还有些混乱。
“这是……南大街？”
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看着那些整日在自己眼前晃荡的招牌，看着类似【天天足疗】【日日足疗】【夜夜足疗】【宾至如归会所】【为您服务酒店】【内含乾坤酒店】【有点东西服装店】【不只是早餐的早餐店】等等熟悉的名称，方凯就一阵恍惚。
其实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家附近的这几条街为什么全是这种奇奇怪怪的店铺，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就仿佛这个地界的特殊服务全往自己这儿扎堆出现，每次路过的时候总会被塞上十几张张卡片，每月光凭卖纸片的钱都能让自己冲上几款皮肤。
尤其是偶尔走到几家较为开放的服务场所，甚至还会有一阵芬香扑鼻的邀请。
每当看着莺莺燕燕的婀娜身姿对自己欲开欲合，方凯那个心就刺挠的哟，恨不得当场和这些寂寞的妹子们聊一聊人生，谈一谈理想。
可每次当他下定决心打算牺牲小我成就大家的时候的时候，总会有人，不对，总会有龙很“巧合”的从自己这里路过。
“阿凯早上好啊，你逛街呢。”
“阿凯好久不见啊，什么？我们中午才见，是吗？好尴尬呀。”
“阿凯吃了没，没吃我给你做饭呀。”
“阿凯，最近特别无聊，哎对了，家里最近有点乱，要不要我收拾一下？啥？白虎一族找我有事？不，他们没有！”
“阿凯，好巧好巧，我刚说还准备去找你呢，你问我找你什么事，嗯……隔壁鼠大妈家里生孩子了，咱们不过去探望探望？”
“阿凯，这次是真的好巧，李麻花说他要把你开了，我来给你通风报信，怎么样，我对你够好吧？”
“阿凯？阿凯？”
就这样，这么多年来方凯硬是一次都没有进去过这些场所，就很离谱！
然而更离谱的是，自己家附近的这几条街还是整座城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店铺，更是整日从早忙到晚。
这里的忙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忙，不是别的忙，这些听名称就很不靠谱的店铺却偏偏做着特别靠谱的事情，就是很正常的接客服务收钱，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整座城市的GDP绝对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卖早餐的卖早餐，作服装的作服装，就连足疗都仅仅只是足疗，除了给方凯发发卡片之外，甚至都可以称得上一句遵纪守法的良心企业。
只是目前的气氛来看却十分诡异！
仔细看去，其实方凯现在的位置很奇特，他就正站在两条马路的交汇处，要是放在平日里，在这个人流量超级大的地方，不是他死就是车亡！当然了，百分之百是车亡。
但今日方凯却没有出任何问题，不是司机的技术变高超了，事实上在这种地方只要速度过快有多高超的技术都没用，而是整条马路上…压根就没有一辆车！
不止如此，平日里热闹和喧哗的南大街此时没有任何一位行人，周边的店铺也都纷纷大门紧闭，明明是在中午，方凯反而是感受到了一股颤意。
再加上不时被微风吹过的纸团，布满灰尘的建筑，一股破败的气息油然而生，更是给整条大街上添上了几分死寂的味道。
仿佛这就是一座荒废已久的……空城！
“啊啊！！”
但还没等他进一步思虑，又是一股钻心地疼痛袭来，方凯半跪在原地，痛苦的惨叫着。
他感觉自己仿佛就是被丢到了大洋的海眼，脑袋疼到了极致，仿佛自己精神都被海浪所撕碎，又被银针粗鲁的缝合，整个人都在大口的喘息着。
痛！
头痛欲裂！
不知从哪里来的，无数有用的，没用的，吵杂的，繁琐的信息通通被塞进了自己的大脑，就像是普通的蟒蛇强行要吞吃大象一样，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这含量的信息所撑爆！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方凯这精神不知都被撕碎了几回，要不是某种特殊的力量稳固着精神的最内核，本书可能都要完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