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做了是错,不做也是错,可如果内心极度渴望获得结果,就必须做。
王家村一带并不是很闭塞,走上三公里就可以到街上,但是比起其它村庄,它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蜿蜒曲折,这个路口出来就找不到上一条路,这里不是北方,可家家户户都会建地窖,里面会摆上村上自酿的梅花酒,清甜醉人,挠人心扉,但绝不外销。
我叫傅蔓,刚放假不久的学生,一路从原城赶过来,走得也很急,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从接到何娜的电话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了,我知道她可能遇到危险了,凭着十来年的情谊,我不能不救她,但我也不是个会白白送死的傻子,如果一个星期我没回来,求救信息会直接拨到市局。
王家村好像除了本地人,就没有多余的人出来,可我知道何娜肯定就在里面。
我一路走来,好像路上都很平静,连犬吠声都没有,河里有许多破废的船只,有些还有船舱,船里应该没有人居住。
我从小工桥一点一点,慢慢挪步,它已经有五十多年历史了,石碑上说的,是用石板做的,有些连接处已经出现很大的裂缝,有些踏上去还会抖上两下,我吓得蹲下身来,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九十,我带了四个充电宝。
我闭上眼,仿佛自己就不在了,水下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能会有蛇,老一辈人说得水鬼,说不定还有鳄鱼,谁说得准呢,但我一定不能死在这啊,微微站起来一截,晃动不是很厉害,接着一块又一块踏过去,我扶着尽头的另一块石碑,很快下桥。
走了一公里差不多,就到村上了,迎面就走来一个老爷爷,我不喜欢他,面相太凶了,还有点花,不是我以貌取人,他眼睛狭长,多半会算计人,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一股特别好闻的香水味,老人怎么可能用香水。
他拦住我的去路,扯开嗓子:“小姑娘到哪里去呀,来不来我们家坐坐?”说完就拉我的包,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大爷,我还有事情呢,不能耽搁的呀。”
他把短衫拉了拉,摘下头帽,“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事情呀?来我们家里喝口水,我家老婆子在做饭,马上就好了啊。”他拖着我直接往他家去。
我发现我根本就挣脱不开,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拽着我的力气都能拖动两个我,而且他特别可疑,我摸了摸裤子口袋,还在,那是把新买的锋利刻刀,小巧一些比较好放置,外套口袋还有一小瓶辣椒水,两管安眠药注射剂,如果是面对他自保的话应该是够了,就怕到时候......
他一路上都在跟我说话,我听进去的很少,我不喜欢自来熟的人,好像全世界都是自己家。
回头看,我感觉山在我身后满满消失,这个村庄既在山中又在山后,如果不进入,恐怕难以发现,我感觉自己处境危急了。
前后不过两分钟,就到了他家。
灶台前有一个老婆婆在烧饭,岁月不败美人,我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候一定是极美的,用月里嫦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和那老爷爷也看着不像一家人。
她转身对我笑脸相迎,眼睛灿若繁星,我相视而笑,手不自觉插进了口袋。
“小姑娘,快洗洗手,马上要吃饭喽。”她不停翻炒着砂锅,我点点头。
从厨房退出来,刚好遇到进门的老爷爷,他把包还给了我,脸上毫无血色,神色更是慌张,我拉住了他,拽向二楼,他走得不稳,左腿有些歪,我放慢了脚步,进屋,落锁,一气呵成。
我审视着他,他却一直在躲避我的视线,他的手腕上有许多小线,更像是疤痕,上初中时,看见班上的人划过。
我坐在他旁边,他每剧烈颤抖一次我越靠近,空气都不流通了,“我叫,何娜。”
他突然站起来抱住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这一刻我明白,事情远远比我想得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