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梦里,一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她的对面,模模糊糊的在说什么。
但是陈辞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那声音很遥远,很遥远。
然后女人便渐渐的淡出她的视线。
场景一变,是个游乐场。
游乐场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向陈辞走了过来。
女人和女孩都没有脸。
陈辞惊恐的瞪大眼睛,然后看着她们穿过自己的身体。
这是梦啊!快醒过来!陈辞!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醒来。
她看着女人牵着女孩走到旋转木马前,指着旋转木马很温柔的对女孩说:“怠儿,我的宝贝儿,你先去坐那个等妈咪好不好?”
“宝贝,千万不要乱跑,妈咪……会回来接你的……”
只是顷刻间,女人和游乐场都化为乌有。
……
顾裕坐在床头,眼前女人不断紧锁的眉头,和不安的低喃。
都让他面上表情有些动摇,似乎刚刚窝在心里的那团火气也没有了。
算了,原谅你了。
他轻轻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起身离开了一会儿。
然后端来一盆温水,薄唇浅抿着。
他把手上的白色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拿出。
他一只手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帮她把两鬓的头发别到耳后。
无意一瞥,是陈辞有些苍白的唇。
他低眸,眸色很深。
突然他别过脸去,不去看陈辞。
他白的近乎病态脸上有几分淡淡的微红。
停了一会儿,他转过脸,微微低下头,在陈辞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痕迹。
一触即离。
然后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然后停顿了一下“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没有人……”
……
第二天,陈辞悠悠转醒,摸了摸有些沉的脑袋。
难受的厉害。
她掀开被子,有些磕磕绊绊的下了床,脚步有些虚浮。
然后去拧门把手,发现没拧开,再拧,还是没有拧开,奇了怪了,这门是只能从里面反锁的啊,怎么可能拧不开呢?
她隐隐约约听见门外有人讲话,那声音很熟悉,熟悉的就像是……像是……顾裕一样。
她好像听见了,“我会的”这三个字,但是后面没等她听真切,她就昏了过去,倒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正坐在沙发上的顾裕手里真拿着手机和谁打着电话。
听到动静,往那边看去,然后对电话里的人说:“姐姐好像醒了,我去看看。”并没有等那边的苏雅再说些什么。
他走到门前,看着那上了十几把锁的门,然后从宽大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不紧不慢地一一打开那些锁。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陈辞倒在地上的时候,呼吸有一瞬间的凌乱,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像是呵护什么无价之宝一样。
他把她抱到床上,有些微凉的手掌附上她的额头。
虽然他的手凉,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绝不是正常的体温。
他收回手。
然后坐在那儿愣了几分钟,才想起来来要去干嘛。
他去客厅找了一圈,才找到医疗箱,打开,里面一些东西还是挺齐全的。
他拿出温度计,用倒过酒精的帕子微微擦拭着。
然后缓缓地要放到陈辞的胳膊下面。
他看着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顿了顿,然后将她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他又去倒了杯热水,然后把感冒药倒进去,拿勺子搅拌好。
五分钟一过,温度计可以拿了,39.6℃,高烧。
他抿了抿唇,放下温度计,拿起杯子轻柔地吹着热气。
把陈辞扶起来喂她喝了药之后,就一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像个雕塑一样。
有低缓地声音传出:“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但是,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还有没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