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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金鼎

反观小五月,别看人小,却毫无惧色,冲着凶神恶煞般马有禄喊叫道:“去就去,但你可得说话算数。”

马有禄喜到:“那是当然,放心吧,只要你帮我们取回东西,我保你们能过上好日子。”

任徐一鸣怎么反对,兰香再三哀求,也无济于事,小五月很快就被当兵的抱上了冰柱,给他戴上了一个简易的皮手套,简单绑了个绳子作为安全绳就被逼着往前爬去。另外,当兵的在李文修的授意下,在小五月身上绑了个空袋子和绳索,以便过去后运送财宝。

看着小五月往前爬去,兰香和徐一鸣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了,担心他能不能顺利的爬过去,又担心冰柱能不能支撑的住。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小五月,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生怕他出现一丁点的差池,这种焦虑让他们感觉时间过的好慢好慢,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过去帮他一把。

徐一鸣大声喊叫,不住的叮嘱他手要抱紧,腿要夹牢,眼睛不要向下看,身体一定要紧贴冰柱,可能会很冷,但让他一定要坚持住,鼓励他一定可以做到。兰香也有许多话想要吩咐,但看到徐一鸣如此细心,就不再多言,担心自己再乱喊乱叫的话,会令小五月分心,从而带来危险。

小五月慢慢向冰室那头爬去,徐叔的鼓励让他备受鼓舞,他知道徐叔和阿妈都指望着他,从来都是徐叔和阿妈照顾自己,没想到自己也能帮到徐叔和阿妈,这样想着就觉得爬这冰柱和爬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从小命苦,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的事情没少干,爬这个冰柱难度并不大,只是底下乌漆抹黑的,隐约还传来水流的声音,这让他有点害怕,但是徐叔让他不要往下看,他很听话,只盯着前面的冰柱,感觉就好很多。

开始攀爬的阶段很顺利,越往后爬,由于需一直紧贴冰柱,手上、腿上和身体上渐渐感受到了寒冷,尤其是那双小手,那是从冰柱上传导过来的,并不因运动产生了热量而稍减分毫。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让小五月身体僵硬,手脚发木,爬起来也越来越吃力了,爬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下来。

徐一鸣观察到了这种状况,心急如焚,他求马有禄道:“马队,赶紧往回拉吧,太冷了,孩子快支撑不住啦!”兰香也哭着哀求马有禄,马有禄均不予理会,还大声叫骂着让小五月快点爬。

小五月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感觉身体中的力量一点点的往外抽,每爬一步,都觉得需要付出极大的力气。他脑袋了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耳边又传来了徐叔那熟悉好声音,“孩子,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等你回来后咱们去吃最好吃的牛肉面!”

“啊!牛肉面!”小五月想起那次和徐叔在西宁城吃过的牛肉面,仍然记忆犹新,那可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不由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的小脑袋又慢慢清醒了起来,自己不能松懈,为了最亲爱的阿妈和徐叔不被坏人威胁,为了这个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小家,当然,也为了吃上香喷喷的牛肉面和过上跟别人一样的生活。于是他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爬去。徐一鸣看着热泪盈眶,这是一个懂事而坚强的孩子,自己没有白疼他,他暗下决心,只要度过这个难关,以后一定将小五月视如己出。

意志往往是战胜一切的法宝,但并不绝对,再强的意志也需要有一个与之相匹配的身体条件,小五月已经比大多数与他同龄甚至比他大的孩子要出色的多了,但毕竟年纪还小,身体正在发育当中,这就连大人都难以完成的任务,竟然被他硬生生的靠毅力支撑着快要接近终点了。

在接近终点不远的地方,他小小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一个使劲没掌握好平衡,斜着滑了下去。众人大惊,徐一鸣惊得跳了起来,兰香更是尖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有安全绳挂住了他,小五月自己也是吓了一激灵,看有安全绳吊着,索性吊在上面,休息一下,同时也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以便恢复一些力气。

徐一鸣又向马有禄请求将小五月拉回来,这次马有禄也拿不准了,正在犹豫当中,先生李文修让他先等等看,等那小孩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实在过去不再拉回来也不迟。

在离开冰柱后,小五月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温度,毕竟巨大的身体消耗产生的热量也是可观的,没有冰柱的持续吸收,这些热量还是会被身体所利用的。他试了试手脚,觉得没有那么僵硬了,就试着将身体翻上冰柱,但这谈何容易,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没办法,只能吊挂着身体往前挪动。

这段距离对他来说真是太难了,每爬一步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行,然后须要停下来积蓄爬下一步的能量,虽然距离不长,但感觉就像从头又爬了一遍冰柱一样,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当然他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身体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实。

在耗费了很长的时间和全部的精力后,小五月终于在大家殷切期待的目光下爬上了终点冰室的平台上,浑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瘫倒在了地上。

那根冰柱也支撑住了他的重量,看样子,先生李文修的判断是正确的。

大家终于长吁一口气,当兵的和洋人更多的是一种财宝即将到手的喜悦,而徐一鸣和兰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地,他们相拥而泣,为小五月感到骄傲和自豪,在他们心里,他就是他们的英雄,他就是他们的希望和未来。

良久,小五月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他瘦小而坚强的身影走向冰室,徐一鸣刚才落下的那颗心又悬了起来,生怕冰室内又有什么机关。那些当兵的和洋人个个翘首以盼,恨不能将眼睛捎给小五月,好让自己首先看到,一睹宝藏的风采为快。

队长马有禄激动的心就像小孩子即将要得到一个新玩具一样,双手围成喇叭状喊叫:“尕娃,快看看里面有什么!”声音中都透露出兴奋,其他人随声附和。

小五月踏入冰室之内,许久没有出来,大家都有点着急,徐一鸣和兰香更是担心出现什么意外,焦虑不已,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在众人千呼万唤和殷殷期盼之下,小五月从冰室中出来了,步履沉重,显得很吃力的样子,怀中似乎抱着一个东西,像一个盒子,显得陈旧而古朴,离的远,看不太清楚。其大小约有一尺见方,但看小五月抱的吃力程度,似乎和其体积极不相称,里面似乎装有很重的东西。

“果然有宝贝!”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大家都沸腾了。徐一鸣和兰香看小五月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也很高兴。

马有禄迫不及待的喊到:“那是什么东西?里面是什么东西?”

小五月把那个盒子放在地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马有禄让他打开盒子,他照做了,并从盒子中捧出一件金灿灿的物件,展示给大家看,只见那物件整体呈方形,金光闪闪,似是纯金打造,整体呈方形,有四足两耳,小五月捧在手中似乎很沉重的样子。

众人一阵骚动,“是金子!”、“真的是金子!”、“好宝贝!”……,七嘴八舌的一通叫喊。

李文修正待细看时,彼兹柯夫眼尖,惊叫到:“金鼎,是金鼎!”

“金鼎?鼎不都是青铜的吗?而且年代不是应该更早吗?”马有禄也粗通一些历史,在他的影响中,鼎大多是秦汉以前的东西,主要以商周时期为主,怎么吐谷浑也有,而且是纯金制作的。

“鼎者,国之重器也!自大禹造九鼎以分九州以来,鼎作为国家和王权的象征,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吐谷浑西迁始于西晋,建国于东晋,败亡于唐,深受中原传统汉族文化影响,铸鼎以示王权亦未可知,因其境内盛产黄金,故用黄金打造一个微缩的鼎,类似于中原王朝的玉玺一样,象征王国的权力也是有可能的。”李文修激动地说到。

由于离的较远,金鼎细节部分虽无法看清,但李文修的判断是准备的。而在小五月来看,这个金盒子甚是好看,上面有精致的花纹,还有类似于文字一样的符号,只是他看不懂,他猜想这肯定很值钱吧!

“类似于玉玺,太好了,好好好……”马有禄兴奋的不知如何表达才好。“唉,尕娃,那冰室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宝贝,一起全部拿出来啊!”他朝着小五月喊道。

小五月摇摇头,喊道:“只有这个,里面再什么也没有了。”

大家感到有点失望,历经了千辛万苦,死了这么多人,只有这一件宝物,实在是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彼兹柯夫和洛沙斯基彼此对望了一眼,也有点失落,只有一件宝物的话,从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当兵的手中得到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彼兹柯夫暗自思忖着……

“不可能吧,传说中的吐谷浑举国的财富只是这一个金鼎,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马有禄不相信道。

“尕娃,你可别骗我,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他们俩。”说着,又气势汹汹的举起枪对准徐一鸣和兰香,吓唬小五月。

小五月都快急哭了,不住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人,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徐一鸣愤怒的对马有禄道:“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你别吓唬他,杀了我们,我敢肯定你们永远也得不到那金鼎。”

李文修拦下马有禄悠悠地说道:“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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