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虽然忙,但有时候也让我去“侍寝”。‘
我去的时候,通常武大郎在看奏折,或批改公文,他让我在旁边坐着看书,他说有时候累了,抬起头来看我,一颗心就觉得很安定,人也觉得踏实起来,武大郎甚至说:“淑妃,因为有你在,朕觉得,生活在这儿,也不完全是一种苦难。”
我很纳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因为我的存在,他活得有多开心似的。
这个时候我看那些繁体字书,已不是什么难事了。只是我对古代这些劳什子的书没有兴趣,不是文言文,就是诗啊词啊的,看得我晕头转脑,不知所云。
我捧着书,心里总想着,武二郎此刻在干些什么——我早已告诉我自己,不要想武二郎,他是一个丝毫与我不相干的人。
但我还是贱,很不要脸的想他。
这武二郎,和谢迎儿新婚没多久,又再娶了两位侧妃,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我想着,他此时此刻,是不是正在左拥右抱,陷入温柔乡中?
哎,武二郎,可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让我爱上的男人。想着那天,在长乐宫中遇到武二郎,武二郎看着我那略略带着嫌恶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无地自容,很难过,很难过。
“淑妃,想些什么?”武大郎忽然问我。
我回过神来,连忙说:“没,没什么。”
武大郎关切地问:“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你先睡。”
我说:“嗯。那臣妾先睡了。”
我上床,先睡了。也不是睡得很着,朦朦胧胧,似睡非睡,以醒非醒。
过了很久很久,四更天了,武大郎也上了床。武大郎上床的时候,我知道,我还听到他轻轻地叫了我两声:“淑妃!淑妃!”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背对着他,装睡。
武大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你是个大笨蛋!没有人,比你更笨了!大笨蛋!”
武大郎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臂从我的后面搂着我,那炙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在我脖子间,而他身上那炙热的体温,也一下子的,传遍了我微冷的身体。
那一刻,我好想转过身子,好想对武大郎说,要我吧,我愿意把我的身子交给你——只是,如果武大郎发现我不是处`女了,那怎么办?如果我偷偷摸摸的把手指头咬破,冒充处`女血,他会不会发觉?
我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
我又再想着,与其老是提心悬胆,不如就豁出去,反正我是武大郎的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给武大郎XXOO,也是迟早的事儿,我早晚都要挺这一关。
不如,就此刻让他XXOO了吧,也许,他根本不在意,我有没有那处`女血,或也许,我真的可以咬破我的手指头,成功的蒙过这一关。
是,我决定豁出去了。
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了。
“皇上——”我用了视死如归的勇气,很果断地翻过身子,但我不敢看他,只是闭着眼睛,紧紧地闭着,咬着牙,切着齿,上刀山下火海那样的语气:“皇上,臣妾——皇上要了臣妾吧,臣妾现在,愿意。”
武大郎却没有说话,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种反应,更令我崩溃。
好半晌后,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朝了武大郎看,原来,他睡着了——武大郎闭着眼睛,他的胸口轻轻的有节奏的微微地一起一伏。此时的武大郎,睡得真死,我侧着头,瞧着他,他也不晓得。
武大郎这段时间,大概还真的是劳累,他清瘦了许多。但他的一张脸,还是那么帅,那么冷峻,只是睡着的样子,没有那么精明尖锐了,多了一种平和的气息。
我叹了一口气。
看,他想要我的时候,我没作好准备要给他;到我想给他了,他又没作好准备想要我。结果,注意就错过一次又一次XXOO的机会。
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呆了很久。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重阳节。
古代人对重阳节很重视。重阳节,也就是农历九月初九,九为阳数,两个九所以叫重阳。古代人通常在春天,会出去踏春,到了秋天,出去踏秋。“踏秋”指的就是重阳节这一天,传说虚邪横行,要到高处插茱萸,才能避难。
自古以来,重阳节有两个风俗习惯:吃螃蟹,赏菊花。
太后心情奇好,兴致勃勃——太后当然心情好了,她最看重的二儿子武二郎回来了,还先后娶了三个老婆;最疼爱的武三郎又准备要成亲,刚封爵为怡亲王,在宫外赐了府邸,为怡王府,成亲的黄道吉日已选好,就在年后正月,礼金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日子没到。
太后因为心情好,所以兴致勃勃带着众人到御花园里去赏菊。
这众人,有武大郎,还有他的众妃嫔侍姬们;还有武二郎,他身边跟着如花似玉的一正妃两侧妃;武三郎也少不了,他身后是他年轻貌美含羞答答的未婚妻;还有谢希大,谢希小,他们兄弟俩不单是皇亲国戚,谢希大还是武大郎的亲信,谢希小则是武三郎的死党;一大堆太监宫女。
浩浩荡荡,热闹非凡,节日的气氛无比浓郁。
各种各样的菊花开满了御花园,其中不乏名贵品种,绿牡丹,墨菊,帅旗,红衣绿裳,十丈垂帘,西湖柳月,凤凰振羽,黄石公,玉壶春,一片片,一丛丛,五颜六色,绚丽多彩,傲霜盛开,一阵风吹过,阵阵凛冽的香气逼人。
太后笑呤呤,起白居易的诗来:“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武大郎也来凑兴:“秋霜造就菊城花,不尽风流写晚霞;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千家。”
武二郎也跟着呤:“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既然太后和武大郎,还有武二郎,都有这个雅兴了,众人也不甘寂寞,像是要参加比赛什么的,各显神通,纷纷的把自己所知的有关于菊花的诗,搜索枯肠,念了一首又一首,声音一浪高一浪,念诗声,欢笑声,这边停来那边又起。
估计最菜的是我,我一首诗也想不起来。
好不容易想到一首有“菊”字的诗,又给了别人抢先一步捷足先登,我只好闭了嘴巴,巴眨着眼睛,来个闷声发大财。
反正又不是考状元,不必较真。
偏偏武三郎小子,就喜欢和我作对:“淑妃娘娘——”他不叫我“皇嫂”了,他的“皇嫂”多的是,又不单单是我一个,更不叫我“师傅”了,因为准备成亲了嘛,他就装了个老气横秋的样子,来个男女授受不亲,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每个人都呤诗了,就淑妃娘娘一声不吭,淑妃娘娘怎么不凑兴来一首?”
武三郎这一说,所有的人都朝我看过来。
谢希小比武三郎还要兴奋,他们两人是蛇鼠一窝,当下谢希小也笑嘻嘻地说:“淑妃娘娘,微臣虽然不才,可刚刚也念了一首菊花诗。如果淑妃娘娘不相信,那微臣再念一次: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微臣念的这首诗,是有菊字吧?如今轮到微臣洗耳恭听,要听淑妃娘娘念诗呢。”
我尴尬不已,嘟哝:“你们都把菊花的诗念完了,我已没得念了。”
武三郎揭我的老底:“淑妃娘娘是不会念吧?”
丫的,这武三郎,存心的要让我出丑,以报N久之前,我推倒他,让他摔了个七荤八素之仇。还有谢希小,也不是什么好人,学了两次狗叫,就怀恨在心,和武三郎一唱一各跟我作对。
我斜着眼睛,瞧瞧武三郎,又再瞧瞧谢希小,索性也不分辨,认了:“是,我不会念诗,更不会作诗,什么都不会,那又怎么样?”
很挑衅的语气。
武三郎嘻嘻笑,又再出招:“淑妃娘娘不是很会唱歌吗?干嘛不唱一首关于菊花的歌?让众人欣赏欣赏,尽尽兴。”
我眨眨眼睛。
众人都看着我,翘首以待。
我又再眨眨眼睛。靠,不就是唱歌吗?唱就唱,谁怕谁?于是我就唱起来:“好一朵美丽的秋菊花,好一朵美丽的秋菊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美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秋菊花呀秋菊花……”
“好歌!”武大郎首先鼓掌起来。
众人也跟着鼓掌:“淑妃娘娘唱的歌真好听!”
我得意洋洋地朝武三郎和谢希小扬起了下巴,看到这两个小子瞪着眼睛看我,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不甘。我嘻嘻笑,又再还很得意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本宫唱得怎么样?怡王爷?谢小公子?”
谢希小挠挠头,不说话。
武三郎悻悻然:“不怎么样。”
我不服气:“不怎么样那你唱啊?”
武三郎又再悻悻然:“本王爷就会那首‘可恶的小美女’,其它不会。”
“切。”我说。
武大郎看我,眼里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