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哪?”
女人从迷朦中醒来,好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梦,醒来却发觉记忆中没有丝毫的痕迹。
“总感觉这里沉甸甸的!”
她捂住自己胸口,感受着惊人的柔软,却隐隐有些痛苦。
“纲手姐姐,你醒了!”
玖辛奈推开了病房的门,向双手抱在胸前的纲手招了招手。
“玖辛奈!”
纲手笑着喊出来者的名字,记忆纷至沓来!
胸口被刺穿、小腹被洞穿的痛苦,内心的挣扎,无数人的死亡......
“我还活着吗?”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打量着一个陌生人的双手。
玖辛奈抱住她,红色的秀发划过她的鼻尖,贴在她的腮边。
“没事了,姐姐!”
纲手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抱住了玖辛奈。
门外两个男人听着房里的声音,窃窃私语。
“纲手她没事吧?”
“应该没问题,交给玖辛奈吧!”
源治拍了拍柱间的肩膀,转身离开。
“你不进去了?”
源治摆了摆手,身影渐渐走远。
他走过走廊,脚步停下。
扉间冰冷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两人站定,互相打量着。
“记住你的承诺,不然,我会杀了你!”
“嗯!”
源治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走廊。
扉间快步走过,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背部贴着墙壁的源治很快感觉到有些许凉意渗进了皮肤,这样却似乎让他心里安静了许多。
或者说,自从那次战斗后,心里一直很安静。
这种安静让人忐忑。
他低着头,看着冷清的走廊,之前这里忙碌的像是一锅开水,伤病员抬进这,死在这,走出这!
鲜血淌满走廊,脚踩上去粘粘的,像是踩在一只蠕动的巨蟒上,隔着鞋子似乎还会感觉到似乎带着恶意的温热。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记忆晃去。
“怎么了?”
红色的发丝出现在视野中,源治抬起头,玖辛奈的笑脸出现在他眼中。
“没什么!”
“很累了吧!”
玖辛奈伸出手,挎住源治手臂,将他拉了起来。
“我们回家休息吧!”
源治偏过头,看着玖辛奈,她极力勉强的笑容下是藏不住的疲惫。
“对不起啊,让你去负责战场了!”
源治伸出手整理了玖辛奈有些凌乱的头发。
“没有,我很高兴能够帮上你,而且......”
玖辛奈看着源治,叹了口气。
“而且,很累就要说出来,我就已经很疲惫了,更何况你!”
“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源治看着越说越气,变得气鼓鼓的玖辛奈,笑了笑。
“好,我们回家吧!”
“嗯!”
.......
“我可是放弃了火影的位置才把你救了下来!”
大蛇丸无奈的看着从修复液出来后,立刻绽放写轮眼看着自己的富岳。
“无法取得火影位置的你,对我又还有什么价值?”
富岳目光冰冷,他赤条条的跨出破碎的培养罐,从随意放置的各种实验装置的实验台上拿起一件黑袍披在了身上。
“富岳君这样说可就太伤我的心了!”
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阴测测的语气破坏了他妄图营造出的亲切。
富岳没有答话,猩红色的双眼紧紧盯着大蛇丸。
“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希望如此,不然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富岳手搭在右眼上,那里有一道细细的伤痕,如果不是黑绝刺激惊醒他,或许他的眼睛就会被摘取。
不,是肯定!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眼前像蛇一样的男人。
......
阴云笼罩木叶的天空,属于冬天的风在穿过枯木残叶后,并不强劲,却似浸过冷水刀刃贴着脸庞划过去。
奈良鹿久静静跪坐在地板上,身前是在庭院中看着天空的父亲。
酸疼如蚁,沿着肌肤的纹理,一点点向上爬着。
“鹿久,今天的会议,你去吧!”
奈良家主站了起来,拿起放在庭院一角的扫帚,轻轻扫着地上的落叶。
“父亲,我明白了!”
奈良鹿久点了点头,正欲起身,却是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坐久了不要起得太急。”
交谈声很快就被“沙沙”的扫地声盖过。
自来也拿起带着“火”字的斗笠。
“老师......”
水门伸出手,悬在空中,却又缩了回去。
“恭喜你,水门!”
自来也将斗笠戴在了水门的头上。
他看着自己曾经憧憬的样子出现在自己弟子身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似童年最喜欢的玩具被自己最喜欢的人要走。
他摇了摇头,已经快步入老年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童年的梦。
“好好干,水门!”
他笑着拍了拍水门的肩膀。
“嗯!”
看着朝气蓬勃的弟子,走出火影办公室,走向那个受万众仰视的高台。
“甘心吗,你可是最有机会的人!”
大蛇丸出现在自来也身边。
“你才是!”
自来也摇了摇头,看向大蛇丸,语气平静。
“当时你在哪里?”
“我找到了比火影更重要的东西哟!”
“什么会比守护村子更重要!”
“你这个吊车尾是不会懂的!”
......
水门看着火影岩上刚刚完工的雕像。
“果然还是蛮帅的!”
他头一次从这种角度看着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涌出。
梦想实现是一种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将过去种种的艰辛都变得甜蜜的感觉。
他视线滑过三代、二代、初代的雕像,心中的兴奋变得理智,逐渐化作责任沉入心底。
他走上前,看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转了过来。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微微刺痛让他清醒。
“诸位,我是波风水门......”
自来也站在广场最后面,看着高台上的弟子,远远的只能看到那金色的色彩。
渐渐他视线似乎清晰了许多,寒冬的风总是凛冽,也正是这劲风,总会吹散厚重的阴云。
阳光照亮了云的边缘,渐渐,金子镶边似的的云被一根针刺破,内里的金光流了出来。
光洒在了大地上。
人群的欢呼传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