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是?”
月二憋了半响还是没忍住,毕竟遇上这种事,谁能忍得住,他也算能忍,直到只剩他们两人的小船上才出了声。
“小三子应该跟你说过,我出来的时候脸上挂彩”
晓白也大概比划了一下,从眉骨到眼角,再从鼻梁到脸颊,两处痕,当时血流个不止,把五姐都吓了一跳,生怕真的毁了容。
不过也还好,她不是什么容易留疤的体质,除了身上那几道,基本上也没哪了。
“他弄的?”
“当时厕所地上全是血”
笑得轻松,晓白拿了桌上的烟和火机,抽的时候目光对上旁边的小船,正好又是刚刚那人,拿着刚刚的零食打了个招呼,若不是刚刚晓白说的,恐怕还真看不出来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哟,不怕河了?”
第一句,又让人想打一顿,特别是还得意洋洋的扒住他们船上的杆子,甚至想直接上来。
“…”
头又歪向另一边,这河水波光粼粼的,还泛着光,荡起的微风很舒服,舒服极了,她今日不想吵也不想闹。
“松手”
“噗嗤,你谁啊你”
“她男朋友”
“敢官宣吗你,别闹了,方霄白,过来坐”
“滚”
这下子是真生气了,月二眼底的笑意没了,一巴掌就拍向那人的手,握着方向盘就往远处划,当然,他不用脚蹬,毕竟后面有桨。
晓白微眯着眼半响了才开口说故事,说她以前的种种,说她被人按在地上捶,再说她三天两头脸上身上带伤,还说她被人叫做小疯子的故事,多多少少,大大小小,也是一个小时足够了。
直到最后二十分钟,开始说起她是怎么反抗,怎么把以前伤过,害过她的人往死里揍。
再说便是,她出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省略了些许,省略了她一出来最先见到的是小叔,和小叔聊了不少,又等了许久,才见到小三子的影。
说来也是奇怪,她居然和一个疯子聊得下来,甚至还有些许理解他的话了,他说了很多当初的事,也说了很多老一辈的事。
当时的晓白烟一杆接着一杆,整整一个小时,就没停下来过,直到最后,小叔又被私人医生带了回去,他被查出患有多重人格,自从晓白进去以后,便一直在接受治疗。
当然,这些,晓白从未和任何人说起,哪怕现在坐在对面的人是月二,故事讲完,晓白最先望了眼不远处的岸口
“上岸吧,差不多了”
“嗯,好”
月二说不出安慰的话,他想问晓白当时疼不疼,却又怕她说疼,很疼,还想问她当初有没有反抗过,却怕她说反抗了,被打的更狠,狠到无数次起不来床,被送去医务室,接着回去又是一顿责骂。
登上岸,晓白默默松了口气,她也很难想象自己能这么平静的聊,这些事,哪怕是那里面出来的人说,恐怕都是要抖上三抖,就仿佛在历劫一样,阎王爷想找她喝茶,用尽了所有方法。
“还想处吗”
还是平静,晓白的眸子一直很亮,特别是望着这河水的时候,透着些许多年来的沉淀。
“处,以后有我”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