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几天就过去了。这天上午,李恒缓缓收功,停止了吐纳,感受着自己十二正经中的最后一个经脉传来的松动,清吐了口浊气。照这个速度,突破武师应该也就是月内的事情了,到时说不定自己还是这批人中最早进阶武者的也说不定。
经过这几天在演武堂百无聊赖的生活和修炼,李恒对学员在演武堂能做的、不能做的基本了解的差不多了。进了演武堂的学员,除了一年内不能进阶武师会被淘汰外,基本不对学员做过多干涉。而且这一年内,学员还能每月领500钱用以花销,学员可用这些钱去购一些丹药灵草之类的对真气增长有帮助之物。按这个待遇,两个月就能有一贯,这在李恒看来简直是一笔横财了。
对进入演武堂的武者,最重要的就是抓紧修炼,争取早日进阶。只有进阶为武师后,才对商盟有一些实际性的作用。除了平时来去自由外,每月初连续三天的武师讲法,也是无偿的单为给学员们提升实力与见识。
其实对于淘汰的学员,商盟也不是直接放弃了,毕竟是花了资源培养的。对于一年内没有突破的,只是会从演武堂除名,但是会给淘汰人一个选择:是否去商盟名下的田产上处理佃户的一些难题,其实就是镇压一些不服管束的刁民或者解决零星的野兽问题。
下放的这些人,如果有突破的一天,也能申请换地方,但仍然不归属演武堂。天澜商盟家大业大,需要人手的地方也多不胜数,自有安排的职司。
对于从演武堂顺利突破武师的,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派系。演武堂出身的,将来进入战部或者其他地方,相当于身上打上了演武堂的烙印。
平时没事时倒看不什么来,一旦出任务有点什么状况了,如果是同样演武堂出身的管事人一般会看在一点香火情的份上,给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要不是演武堂出身的管事嘛,就完全看个人喜好行事了。
大圈里有小圈,小圈里虽偶尔也不怎么太平,但是在大圈碰撞的时候,小圈里的人会自然而然的保护自己这边的人。就好比,在演武堂里,李恒是贱役出身,赵钧是高层子弟出身。在演武堂内,赵钧看不惯李恒这类身份低的人跟自己分享资源,时而可能还使个绊子,但归根结底,李恒和赵钧都是原本就在商盟的内部人,都属于商盟学院派。
而商盟里也不乏那些在外修炼有成的,半途因为修行资源之类的考虑,加入商盟而跻身上层的。这些人里有武师,也有高来高去的炼气士。他们加入后,有很多都觉得自己家里的孩子没必要成为演武堂学员的,觉得自己能教导得好基础,然后把孩子送到其他宗派去。这一拨人,就被学院派视为外来派。
因此,那些从商盟演武堂出身一直成长到商盟高层的学院派,跟外来的时不时加入的武者、甚至长老客卿们的暗中较劲由来已久。
倒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只是会存在一些学院派的高层负责的地方就给学院派出身的谋福利,转而会稍微打压一下外来人员的收获。对于外来加入的高层嘛,也是心同此理。
所以,李恒他们都必须竭尽全力在一年内完成突破,保住自己的这个隐藏的派系身份。背后有组织与背后无组织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现在的李恒只是学员身份,演武堂里的很多地方都是不予开放的。目前只有一月三天的传法殿外堂可去,其他的地方都是只有成为武师后才能有资格触碰。除了这三天的讲法安排,李恒就完全是个自由身,毫不限制,当然也不会特意提供什么修炼资源。李恒能做的只有打坐、打坐、还是打坐,尽快打通十二正经,突破武师之境。
李恒一直信奉做人当张弛有度,绷得太久了,对修炼不一定是好事。李恒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身上传来一阵嘎嘣脆响。
这时,李恒的房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响起了张放的声音:“李兄弟,差不多响午了,一起去饭堂用膳吧。”
这几日,张放天天都来找李恒一起用饭,也偶尔请李恒去城里的酒肆胡吃海喝的。不知怎么的,张放突然决定搬进演武堂生活了,而且听他所说,他父亲本来要在他们考核回来的第二天就来见李恒的。但临时需要出一趟商盟的任务,至今还未回城,等他父亲回来了再好好请李恒过去一叙。李恒听完,笑了笑也没往心里去。
“好嘞!这就来。”李恒说着,随便整理了下衣着,就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此时张放正倚着护栏上憨笑着看着李恒。随手锁好了门就招呼上张放一起往外走去,走了没一会,李恒眼珠转了转,一边抛着钥匙,一边对张放调侃道:“别去饭堂了,走!请我去外面吃个大餐去吧。”
听着李恒的笑语,张放明知是开玩笑,还是接过话茬:“行,一些口腹之欲,我还是能满足的,哈哈~”
“得了吧,跟你开玩笑的。还是在饭堂吃吧,我用过响午后,回来还得继续修炼呢。”李恒摇了摇头说道。
“你真是一个修炼狂魔!离期限还有整整一年呢,突破武师对你应该不是问题吧。”张放苦笑
“我希望尽早突破,不想在这当学员,浪费太多时间。我想成为武师后立即就申请去战部,去接任务,这样才能成长得更快。”李恒有些肃然的回道。
听得李恒所说,张放怔住了,慢慢的停下了脚步。李恒也很快发现了张放的异样,也跟着停了下来。
“张兄你这是?”李恒奇怪的问道。
张放脸色几经变幻,终于肃然起来,走到李恒面前就是一个大礼。李恒被惊得跳过一旁,诧然蹙眉道:“张兄你怎么老弄些奇怪的礼拜来拜去的,你要再这样,以后我是真不敢跟你走太近。”
“李兄弟莫恼!只是今日听得你兄弟之言,对我真是振聋发聩。回想我这几日的懈怠,竟没有修炼过一次,想一想真是汗颜得很。”张放瞧着李恒着恼,忙苦笑着解释道“自从过了这次考核后,整个人有些飘忽了,我是到现在才算是清醒过来。”
“真的假的?你这几天一次没修炼?莫非是去花衣巷找了几个头牌厮混了这几日?”李恒见张放说得这般正经,故意说道。
果然,听到李恒扯到花衣巷去了,张放一张脸涨红地叫道:“滚滚滚!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些下流思想!呸...”
李恒哈哈一笑,乐呵呵的又朝演武堂外走去,没走几步,身后的张放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三两步追上李恒。转头严肃的对李恒说道:“对了,你这几天除了吃饭平时就顾着修炼了吧。赵钧准备找你的消息你是不是完全不知道?”
“找我?我跟他话都没说过,他一个贵公子找我干什么?”李恒愕然的看向张放。
“果然!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个消息呢,这在我们这批学员里早传遍了。赵钧的一个狗腿子放出话来,说他赵大少爷要出大价钱收了你的剑,就那天你斩没妖狼风刃的那把剑!”
李恒脸色为之一变,旋即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