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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下定决心

开业当天,李四有从一个文艺团里面请来了两只“狮子”,他又从这个文艺团里面租了八门礼炮,因为两个狮子在街头上的表演引来了街上很多路人的围观,人们仿佛过年看秧歌似的,他们听见了敲锣打鼓声,他们看见了黄头红毛的“狮子”,这两只狮子时而盯着领狮人手中拿着的绣球,头一动不动,眼睛眨巴眨巴,时而翘着屁股,前身趴在地上,两只眼睛盯着“绣球”,看样子极像小心翼翼要捕捉老鼠的猫,当领狮人把绣球忽然从低处举到高处并且一下子靠近狮子时,狮子又仿佛觉得这红色的、挂满红毛的绣球是一块正烧红的烫人的炭,两只狮子猛地将头与前爪抬起来,悬在半空,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两三秒,狮子又将高高抬起的前身落到了地上,两只狮子时而摇头摆尾,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左顾右盼,时而在原地打一个滚。

最后,在10点28分的时候,文艺团里其他的工作人员搬来了一个铁凳,这铁凳是用钢筋焊的,有两层,每一层上面铺有厚厚的木板,铁凳上中间的位置竖着一竿大旗,上面挂了两个卷起来的对联。

随着锣声急促,鼓声频繁起来,两只狮子开始上铁凳了,他们将一只脚先踏在了第一层木板上,然后摇晃着脑袋左顾右盼,仿佛是在机警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好似确定了没什么危险,然后舞狮子的后面一人猛地将前面的一人高高一举,同时他也跳上了第一个台阶,这时狮头便跳在了第二个台阶上,这时,锣声更加快速,鼓声更加急促,听这锣鼓声,仿佛就能让人感觉到表演是到了高潮点,登上铁登的两只狮子又将头匍匐在第二层木板上,他们在歪着头打量着中间的旗杆。

大概打量了五秒钟,两只狮子像是相互竞争似的,他们开始沿着旗杆向上爬,与此同时,铁登周围来了文艺团的七八个人,他们用身体将铁登死死地压住,原来,这中间的旗杆上每隔一段焊了一个短的钢筋,用来踏脚,于是两只狮子真像活了一样将身体沉在了旗杆上,他们两个在争抢着用嘴叼到旗杆上的卷起来的对联,终于,一人口里含了一卷对联,这时,锣声最急促了,鼓生也最快了,随着这快速、激烈的锣鼓声,缠在一个旗杆上的两只狮子口中各吐出了一幅对联,其中一副对联写的是:开心经营门庭若市;另外一联写的:是热心服务寒日如春。

随着缠在旗杆上的两只狮子口中吐出对联,文艺团队的工作人员点燃了礼炮,八门礼炮鸣了八响,至此,在户外的开业仪式就正式结束。

四月的兰州天气已然比较热,人们都穿的很单薄,停下脚步驻足观看的大多数是人是大叔大妈,他们有的手里提着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了从早市上买来的蔬菜,观看的人群中也有一些是李四有公司的业务员约来的客户,他们正好今天休息,所以才有幸看见了这一开业的盛礼,也有一些过路的年轻人,只是他们停下脚步看了一会之后便离开了,紧接着公司的业务员便将邀请来的客户领到了公司,以前与李四有一起共事的同事也都三五成群提了花篮来为李四有祝贺。

众人到了公司里,每个人各司其职,约来客户的业务员为自己的客户热心地端茶倒水,而设计师也细心而负责地为客户讲解着他们所做的设计方案以便签单,公司屋顶上的音响里流淌出来音乐,每一桌客户与设计师都在叽叽喳喳、讨价还价,时而互不相让,时而欢声笑语,一时间,公司里的谈单区好不热闹。

而此时的林雪儿也正心急如焚,她本来说好要在李四有公司开业的当天来喝彩的,只是前一天因为她工作上临时有一点儿急事,所以她出发的时候迟了,所以林雪儿只能在手机上看着李四有公司开业的情景,这视频是李四有专门拍了给林雪儿发过去的。

林雪儿只能在心里叹气,她在心里为李四有默默的祝福,希望李四有第一次创业能够一帆风顺、开业大吉。

到了中午,林雪儿终于赶到兰州。她上身穿了一件小皮衣,挺着傲人双胸,腿上一双包住了膝盖的黑色靴子,再搭配一件浅绿的牛仔裤。

林雪儿将自己的头发烫成了最近流行的“渣女烫”,煞是好看。

下了火车,打了出租车的林雪儿便“打马”向李四有的公司赶来,尽管这样,到了加莱印象楼下时,已经快接近午饭时间了。

到了加莱印象楼下,林雪儿拨通了李四有的电话,李四有接了电话。林雪儿说:

“喂,成功人士,我到加莱印象楼下了。”

李四有说:“哎呀,多谢夸奖,不过只是迈出了通向未来的第一步,说成功还为时尚早呢。”

林雪儿笑着说:“那就祝愿你未来成功,你就收下我这迟来的祝福吧,真是抱歉,没有在开业的时候赶到。”

李四有说:“没关系了,你虽然人没有到,但你对我的真切的美好的祝福我早已收到了,并且我一直知道,它是最真挚的,也是最纯洁的。”

林雪儿说:“真的吗?你真的感知到了是这样吗?”

李四有说:“那妥妥的感受到了,千真万确!”

林雪又开玩笑地笑着说:“是吗,但愿你感知到的我对你的祝福是正确的。”

李四有又问林雪儿:“怎么样大美女,我下去接你吧?”

林雪儿本来想自己上去,但她一想她一个独自贸然上去有点儿尴尬,所以她对李四有说:

“好的,只是麻烦你这个大老总下来亲自接我总不是太好,不过好像你这是第一次亲口夸我是大美女!”林雪儿又哈哈笑了几声。

李世友说:“以前不熟悉,叫你大美女怕你生气,现在是好朋友了,就敢夸你是大美女了。”

林雪儿说:“能得到老总的夸奖,真是三生有幸。”

李四有心情舒畅,喜悦异常,他从公司的包厢里的卡座上抬起屁股,一边接电话一边向楼梯口走去,他对林雪儿说:

“好了大美女,不贫了,你远道而来,我下来接你吧!”

林雪儿说:“那好,那谢谢你了!”

李四有说:“不用客气,你稍等一下吧!”

到了楼下,李四有看到打扮靓丽的林雪儿,他差点儿给林雪儿一个拥抱,只是不善于释放和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李四有却并未这么做。

加莱印象楼底下的马路上车流穿息不停,路两旁的国槐在太阳的照射下叶子绿得透明,仿佛是塑料做的一样。在马路的对面不远处有一块区域是本地市民的自建房,住在这些房子里的人是显然在骄傲的等待着拆迁,其中这些人家中当家做主的大人便等待着成为拆一代,而他的孩子到时候会自然变成拆二代。

李四有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裤子,他的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他的穿着比较职业化。

李四有走到林雪儿跟前。不等李四有说话,林雪人却抢着说:

“真是抱歉啊,没来得及看你的开业典礼。”

李四有说:“没关系了,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林雪儿说:“只要你不记仇就行。”

李四有说:

“我难道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吗?“

林雪儿说:“那不一定,你这个人温文尔雅,深藏不露!”

李四有说:“是吗,我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我!”李四有本想说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但他转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不好,于是他将“损我”脑子一转改成了“夸我”。

林雪儿又哈哈笑了一声,她笑着说:

“当然是夸你了,你看你都说我在夸你呢?“

李四有说:“先去公司吧,等下请你吃饭。”

林雪然说:“好吧,听从你的安排。”

李四有与林雪儿一起向加莱印象里走去,此时走在林雪儿旁边的李四有内心有一股躁动,林雪儿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但却很香,简直沁人心脾,使人心情舒畅。

李四有在往电梯门口走的过程中想到了她在上初三时与诚七七接吻的情景,而他此刻在想,貌似是是他真的老了,这要是换作那时,管他周围有人没有,李四有还不搂着林雪儿啃咬一番,但此刻走在林雪身边的李四有却如同走在一只猫跟前的一只小老鼠一样,很是担心谨慎。

李四有与林雪儿一起走进大厅,到了电梯旁,李四有按下了按钮,其中一个电梯的门便打开了。李四有与林雪儿一起走入到了电梯里,李四有摁下了十楼。

林雪然说:“公司是在十楼?”

李四有说:“是的!”

说完这两句话,在一个封闭电梯里的李四有于林雪儿便无话可说了,此时的林雪儿微微地低着头,她的心里在甜蜜的猜测着第一次与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她心上泛着甜,脸上看起来却有点害羞,甚至出现了一点儿红晕。

而此刻李四有看着在他面前低着头、甚至略显害羞的林雪儿,他在思考过去,他想到了程七七,他想到了他曾经深深喜欢过的杨乐,他一边思索过去,一边仔细地瞅着眼前靓丽无比、身上香气沁人心脾的林雪儿,他不知道与他这一辈子共同生活、厮守一生的人到底会是谁,而他又看着到林雪儿,眼前这个漂亮的富家女,李四有在思考着他能为她负责一生吗,他是否要尽他的最大的努力使林雪儿过的幸福,李四有忽然觉得有好些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打转。

十楼到了,李四有与林雪儿一起走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李四有带着林雪儿向楼道更深处走去,然后左拐,再走了一小段路,终于到了李思有的公司门口。

林雪儿一边随着李四有往里走,一边随口问李四有:

“这上面公司还挺多的!”

李四有说:“是的,有好几家,有些商铺还在招商。”

进入公司,门口右边是一个圆弧形的吧台,吧台里站着一个前台,她见李四友与一个美女走进来,她略有吃惊地看着这个美女与李四有。

吧台后面墙上有五个字“老工匠装饰”。

林雪儿看了说:“哦,你的公司名字叫老工匠装饰。”林雪看着李四有的脸问李有:

“你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李四有说:“这是以前上班时想象着以后如果自己创业的话公司的名字,怎么样,这个名字还可以吧?”李四有也看着林雪儿,真诚的征求林雪儿的意见。

林雪儿略一思索,说:“还可以吧,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你们公司时间久远,老工匠,那应该你们公司工人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活客户很放心,哈哈。”林雪儿说完,李四有也跟着哈哈一笑。

李四有说:“我把这个名字告诉了另外两个股东,他们一听,感觉这个名字还可以,于是我们便用了这个名字。”

林雪儿说:“哦,是这样啊!”

李四有与林雪儿再往里面走一下,他们进入到公司的谈单区,谈单区里靠窗户有两个木花格分隔起来的雅座,其中一个雅座里面还坐着早上来的最后一家客户,他们还与设计师有来有回、激情四射地讨价还价着,雅座与吧台之间又有两个圆桌,一个圆桌周围围了四个椅子。

圆桌是原木色的,椅子是绿色的布纹状的,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李四有一边给林雪儿讲解着他们的公司:

“这是谈单区,靠窗户两个雅间。”

林雪儿轻声问李四有:

“那儿坐的是客户吗?”

李四有说:“嗯,是的,这会应该谈的差不多了,现在与设计师在打磨价钱!”

林雪儿高兴地看着李四有,说:

“那恭喜你啊,开业第一天就签单了!”

李四有说:“开业第一天肯定要签单的,这都是前面试运营时积累的客户,不签单的话就出大事了!”

林雪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早上签了几单了?”

李四有说:“这个客户应该也能签下,加上早上签的一单,应该是两单了。”

林雪儿对于签两单的成绩没什么概念,她脸上略有疑惑的问李世友:

“签两单的话成绩怎么样,应该算作是好是坏?”

李四有说:“还可以吧,早上签两单,下午不知道还能来多少个客户,应该会比早上多一点儿,下午的成绩应该会比早上好一点儿,算下来也不错了。”

这时候林雪儿对李四有又是一脸的崇拜。

公司分为三个区域,迎门进来是一个谈单区,人若面对窗户站着,那他左手边是一个材料展厅,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装饰材料:瓷砖、木地板、门、柜子、五金等等,李四有带着林雪儿参观了材料展厅。

材料展厅再过去是市场部,李四有为林雪儿打开门,里面有好几个办公桌位,座位里业务员正在打电话邀约以前跟踪的客户,林雪儿一看,她说:

“好了,我看到了,不要打扰他们工作!”

李四有说:“没事的!”

将整个公司参观完了,李四有与林雪儿一起坐到了谈单区另外一个雅间,公司里房顶上的音响里放着轻音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遮住每个人说话的声音,坐在一起谈话的人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远处的人却听不到。

林雪儿刚坐下来,刚才进门时吧台里站着的前台就为林雪儿与李四有一人端来一杯水,林雪儿看着前台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林雪儿呷了一口水。

李四有问林雪:“你是第一次来兰州吧?”

林雪儿说:“嗯,是的!”

李四有说:“那你对兰州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林雪儿说:“兰州比西宁热一些,似乎城市环境也没有西宁好!”

李四有说:“是吗,兰州这两年因为政府的大力治理,环境其实好多了,我刚来兰州上学的时候冬天几乎看不到太阳,不过安宁算是环境比较好的一个区了。”

林雪然说:“是吗!”

李四有又半开玩笑地问林雪儿:

“怎么样,对我们的公司有没有什么宝贵的意见,说一下,我们参考参考。“

林雪儿说:“我能有什么意见,感觉挺好的吧,挺紧凑、温馨的。”

李四有也哈哈笑了一声,李四有问林雪儿:

“你工作还顺利吧?”

林雪儿说:“就那样吧,反正没什么大问题。”

李四有说:“也是的,反正就是有什么问题也有你爸罩着,哈哈!”

林雪儿说:“也不是呢,前几天将一个单子录数据的时候录错了,被我们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

李四有又开玩笑的说:

“你是董事长的女儿,谁敢骂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雪儿说:“是我们企划部的总监,他还来我们家吃过一次饭。”

李四有说:“那他知道你是董事长的女儿吗?”

林雪然说:“知道,不过他批评我,我也心服口服,本来就是我的错误,做错了就应该承认错误,你说是不是?”林雪儿看着李四有征求李四有的意见。

李四有说:“是的,哪个人不犯错,但犯了错一定要勇于承认,并且努力改正!”

林雪儿笑着说:“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像个老师一样?”

李四有说:“大概是因为我平时经常给员工培训的缘故吧。”

李四有与淋雪儿正谈话间,隔壁雅间的客户最终签了合同,最后卡单的时候谈单的设计师见李四有正和林雪儿聊天,于是他便到市场部里叫了张海滨来给客户做最终的一个优惠价。

张海滨今天穿着正式,黑皮鞋,黑裤子,上身西装,他的肚子挺出来老大,活脱脱一个大老板的形象。张海滨坐到了另一个雅间,他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客户,于是与客户签完合同,又在吧台前跟客户拍照合了影,已经12点过了。

张海滨过来问李四有:

“你们怎么吃饭,下去一起吃吗?“

李四有说:“你带他们下去吃吧,大家都辛苦了,吃好一点儿,吃完饭上来赶紧休息一下,下午还有些客户呢,让小刘值班,你们给小刘带个饭,我们单独去吃。”

张海滨的目光在林雪儿的身上扫了一圈,说:

“行呢,那我们先下去吃饭了。”

公司里一阵人有说有笑、欢天喜地地去吃饭了,他们走后,刚才喧嚣的公司里似乎立马变得安静了,只有屋顶上音响里的轻音乐还流淌着,但声音却比以前小了。

烧稍了几分钟,李四有对林雪儿说:

“我们下去吃饭吧!”

林雪儿说:“好的!”于是林雪儿背了自己的包与李四有一起下去吃饭,他们走到吧台,李四有对前台说:

“小刘,辛苦你了,张海滨给你带饭了吧?“

前台说:“没事李总,饭带了!”

李四有说:“那好!”

前台说:“嗯!”

说完,李四有与林雪儿就一起出去了。

走出了公司,林雪儿又对李四有一脸崇拜地说:

“哇,感觉你好厉害,这么年轻就有人叫你李总!”

李四有谦虚地说:

“装饰公司入门门槛低,开一个装饰公司很容易,但让公司一直健康良好的运营下去,还是很考验人的。”

林雪儿说:“那既然你已经开了一个好头,那就祝愿你一直保持下去吧。”

李四有说:“谢谢!”

李四有与林雪儿一起下去吃了午饭。

吃完饭,李四有问林雪儿:

“下午去做什么,今天开业,我还得呆在公司。”

林雪人说:“你不用管我,好好开你的业吧,我去找一个朋友。”

李四有说:“你的朋友也在安宁这边吗?”

林雪儿拿出手机,她翻开她朋友给她发的地址,然后说:

“在西站附近。”

李四有说:“哦,那不远,打车的话有十几块钱就到了。”

一起走出饭店,林雪儿告别李四有说:

“那我去找我朋友了,你下午就再多多订单!”

李四有说:“好的!”

送走林雪儿,李四有的心里却很不舍,不知不觉,李四有觉得她他经喜欢上了林雪儿,或许,李四有从一开始见到林雪儿就已经喜欢上了林雪儿,只是,那时的李四有觉得他与林雪儿相距甚远,他们八杆子都打不到任何交集,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学驾照而萍水相逢,他们学驾照时只是同一期的学员。而他们以后更不会有什么深入的交往与关系的发展,然而后来发生的事实证明,起码林雪儿是很看重李四有的,最起码说林雪儿是真把李思友当朋友的,这林雪儿所做的一切使李四有鼓足了勇气,他觉得他喜欢林雪儿,他觉得林雪也一定是喜欢他的,最起码不讨厌他,于是李四有下定决心,他要找一个机会向林雪儿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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