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到吃茶看戏茶馆面前,想起昨天还欠了钱,于是进去找到前台小妹。
“小妹,我来补昨天欠的钱。”唐薿说。
“噢,你是昨天那个小姐姐,那就扫这儿。”小妹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指了指上面的二维码。
“好,”唐薿拿出手机扫了后,她对茶馆里面看了一眼,问着,“那,覃季风今晚有演出吗?”
“覃老师啊,一般都是九点后了,现在是一个花旦老师要表演。”小妹说。
唐薿看到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的时间表,低声读了出来:“喝茶听戏时间是下午2点至4点,晚上8点至10点,你们下午也有演出?”
“对啊,下午一般都是老人来喝喝茶听听戏,唱戏的老师也都是辈分比较高的,晚上年轻人居多,就会有年轻的老师来表演,也会有现代的戏。”小妹回答。
“哦,是个好去处啊。”唐薿点点头。
“小姐姐你要听吗?还是先付款哦。”小妹这次学精了。
“行,晚上的几场我都听了。”唐薿也很干脆。
“又是全场,可是你不是一直在睡觉吗?为什么要听?”小妹问归问,打账单也是噼里啪啦的。
“今晚是三场,一共三百。”小妹指了指电脑屏幕。
“两个晚上,就花了七百多,我演出费都没这么贵。”唐薿抱怨归抱怨,扫码也利索,结完账,准备进去,发现旁边贴了张招人启示。
“你们这招人啊?”唐薿问了句。
“对啊。”小妹答。
“具体做些啥?”唐薿问。
“各种杂事啊。”小妹回答。
“哦。”唐薿说完就又点了杯饮料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花旦出场后,唐薿也只是撑着听了一会儿,就立马睡着了。
“小姐姐,你怎么又睡着了……”小妹拍了拍唐薿肩膀。
“啊,我做的梦正好啊,别吵我。”唐薿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等到她真正醒过来的时候,茶馆里都没有人了,灯全熄了,只留了她旁边角落一个小夜灯,前台小妹也不在了,大门也关了,唐薿看了看手机,已是凌晨一点。
唐薿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打量了下空无一人的茶馆,看到小戏台背面有个门帘,透着一丝微光。
她掀开门帘,看到里面是个衣妆间,而覃季风正在化妆桌上记着账,覃季风察觉到有人,抬头看了一眼就又回到账本上。
“你总算醒了,前门关了,后门在旁边后面,你从那出去吧。”覃季风说着。
“哦不急。”唐薿打量了下衣妆间,看到角落有个双人沙发,靠了上去。
“你一向都这么自来熟的吗?”覃季风问着,并没回头。
“怎么说?”唐薿换了个躺着的姿势。
“你都在我们这睡了两个晚上,还叫不醒。”覃季风的口气里有淡淡的不悦。
“你们这招人是吧?”唐薿并没理会,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什么?”覃季风抬眼看着她。
“我想在你们这儿做事。”唐薿说着。
“你没工作吗?”覃季风一脸困惑。
“有啊,但是太闲了,演出也不多,我得赚赚外快。”
“找兼职也不用到我们这吧,而且我们这薪水特少。”覃季风回答。
“没关系,我喜欢这。”唐薿无所谓。
覃季风抬头,说了句:“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唐薿一本正经的说着:“我是认真的。”
覃季风无奈的笑了笑,说着:“姑娘,现在很晚了,你该回家睡觉了。”
“我回家睡不着,”唐薿说着,一副委屈巴巴神色,“导致工作,也做不下去了……”
“那跟我没什么关系。”覃季风并不看她。
“关系可大了。”唐薿起身凑过来一屁股坐在覃季风面前的桌上。
覃季风往旁边躲了躲,说着:“请你下来。”
唐薿并不回他的话,依然自顾自说着:“我给你讲嘛。”坐稳了身子,晃动着双腿,桌子都跟着有点微晃。
覃季风顿时无语,只有双手扶住桌沿,唐薿并不理会,继续说着,“我在家里,深度失眠,睡觉都要吃安眠药的,但是在你这,睡得可好了。”
说完扭头看着旁边的覃季风,眼里净是俏皮,又说着:“而且,我看到你,就感觉心情特好!”
覃季风看了她一眼,不客气的说着:“我不管你这些,我们这不招人,请下来,不要把我的桌子晃坏了。”
唐薿好像只听到了前半句,身子依然晃动着,问着:“你是老板吗?”
“我不是。”覃季风回答。
“哦?那你姥爷是老板了?”唐薿问。
“就算你找他,他也不会同意的。”覃季风答。
“哦,那他什么时候在?”唐薿问。
覃季风明白了她讲话就是跳脱的,只有在心里叹了口气,回答:“白天都会在。”
“喔,好,明天见。”唐薿总算跳下桌子,洒脱的朝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覃季风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希望那个姑娘明天不要来了,他这样想着,就合上账本,起身。
隔天中午,唐薿迎着透过树叶的阳光出现在吃茶看戏茶馆门口,她穿着比较素的黑色背心裙和黑凉鞋,齐脖的短发也蓬松柔顺,身上没了烟熏妆和各种金属饰品,看着很是青春可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喝茶的覃季风和一个白发老人注意到了她,覃季风则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好呀!”唐薿很开心的朝他们打招呼。
“你认识?”老人问覃季风。
“不认识。”覃季风回答。
“老人家,您是这儿的老板吗?”唐薿问着,注意到他正是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白发老人,又说着,“我见过您,前天晚上。”
“噢!是你啊,”白发老人想起来,呵呵一笑,随即问着,“小姑娘你来这有什么事呢?”
“我想在你们这儿工作,待遇好说,就包吃包住就好。”唐薿说。
“哦,这么好,我们这儿确实在招人。”老人回答。
“姥爷,不用招她的。”覃季风说。
原来白发老人是覃季风的姥爷姚老。
“为什么?”姚老不解。
“她不适合。”覃季风回答。
“姚老,”唐薿则拉住姚老的手,非常诚恳的说着,“我真的可喜欢这里了,我会非常认真工作。”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姚老问。
“我是玩乐队的。”唐薿摆出一个乖巧的表情。
“那你喜欢听戏曲吗?”姚老问。
“非常喜欢!在这儿我有种小时候回到家的感觉,特别安心舒服。”唐薿一脸真诚。
覃季风又扶住额头,说着:“她并不喜欢听。”
“那你会做什么啊?”姚老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问着。
“你们这儿缺什么,我就做什么。”唐薿满脸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