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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秦剑集团一把手

到了扶苏墓,商缺二人已经在贵宾室等着。天刚黑,时间还早,四人喝着茶聊天消磨时间。秦雨在场不便说万世秦的事情,只好闲扯。四个人都是秦剑的亲近之人,聊了一会秦剑的病,大家自然的聊起公司的事。作为集团公司未来的掌门人秦昊,他也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仔细听了起来,听他们说秦剑集团前景一片辉煌,大家充满希望。

聊了一会,天黑了下来,大家活动一下筋骨,换衣服出发。刚走出贵宾室,秦商的电话响了,她听了一句,就避开她们,远远地走开去接电话,大家只好等着。一会回来的时候,她传达秦剑的指示,进了扶苏墓暂时不要碰任何东西,看完后四人连夜往回赶,秦剑着急要见他们。秦昊一肚子疑惑,觉得晚上回去是不是有些草率,仔细看其他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正常。他想也许是秦剑经常作这样的临时决定,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哎,这或许就是霸道总裁作风吧!如果自己上任,这些事一定要避免,凡事要做到有预有立………

四人往前走,来到距离封土大约有七八十米远的一片小树林,树林内种着松柏,树种的很密,往进走树枝不停的挂住衣服。走到中间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秦雨从包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井盖缓缓打开。往下看,下水道壁上嵌着螺纹钢的旋梯,底下像真的是下水道,很臭很刺鼻。四人带着口罩,顺着梯子爬下去。下水道内很宽阔,边上有带扶手的通道,顺着通道往前走,有一道门,上面写着工具间。秦雨开门亮灯,里面摆放着维修和消防设备。秦雨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墙上出现了一条通道。顺着通道走了十几米,又是一道暗门,开了暗门,就进了墓道。墓道大约2米多宽的样子,也不是很高,接了电灯,里面照的但很亮堂,人倒是不觉得局促。

墓道四周用夯土砖砌了,除了个别地方墙皮掉了外,大部分保存完好。墙面上一片光秃秃的灰土色,没有壁画和其他装饰。顺着墓道走了五十多米,就看见了墓室门。石质的门不是太大,石材和雕工很一般。墓室门打开着,里面亮着灯,站在门口主墓室的陈设一览无余。正中靠后是一个石椁,石椁应该已经开了,上面搭着铝合金的梯子。墓室内空荡荡的,后排摆着几个陶罐充当陪葬,像是寻常百姓家储物用的;靠墙有一排铜制兵器,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墙角有一团物品,仔细看像是盔甲,除了头盔还有样子外,其他已经化为尘埃。墙壁也是夯土砖砌成的,仅有的几件陪葬品腐朽不堪,墓室总体显得灰暗狭小。秦昊从一进墓道就有些心神不宁,此时看到先祖的墓里又是如此凄凉的场景,眼泪便流了下来。

他跟着秦雨刚跨过石门,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到:“你来了?”他转身看看四周无人,便问三人:“你们刚说什么?”大家疑惑的摇摇头,表示没有说话。他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正在纳闷,耳边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终于来了!”他站住,下意识的回答:“来了。”对方嘿嘿的笑了,说声:“等了你很久了。”秦昊问道:“等我干什么?”说完,他等着对方说下一句,半天没有回应。

其他三人有些诧异,同时看着他,秦商问道:“你和谁说话?”“你们没有听到吗?”“听到什么?”“有人和我们打招呼?”“没有呀!只听到你一个人自言自语。”

“啊!”秦昊本以为大家都听见了,没想到只有自己听见了,原来这个声音是冲自己一个人来的,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除了棺椁,其他地方再没有人的藏身之处,他紧张起来,难道是棺椁内的人和我说话,身体开始哆嗦。秦雨靠近他,轻轻抓住他的手捏了一下,他闻到了秦雨身上的香水味,心神宁静了一些,壮着胆子跟着秦雨往棺椁走去。

到了椁前,商、缺二人先爬了上去,站在椁顶往下看。他爬了几次,腿都不听使唤,没有爬上去。秦缺伸手从上拉,秦雨在下托,好不容易把他弄了上去。椁盖已经打开,从上往下看里面是一口棺材,里面空间挺大,能容纳十个人。正如秦雨所说,这个棺材保存的很好,木材、漆水都像新的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棺材上的图案隐约也能看清楚。

秦昊刚上去站稳,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东西带来了吗?”秦昊问:“什么东西?”无人应答。三人知道秦昊又在与声音对话,只好等着。室内一片宁静,半天再没有声音。秦缺等不及,先下到椁内,打量起棺材来。商、雨二人跟着下去。秦昊害怕棺材,本不想下去,回头看了看墓道,墓道内空无一物,他觉得还是和大家一起安全,也跳了下来。

看了一眼棺材,他就咦了一声,棺材上的图案和陈方术壁画上的是一样,秦王登基图、大宴百官图、东海寻药图……突然,他看见棺材里躺着一个人的图案,他一下就瘫在地上,就是这幅图,他们说的是自己躺在棺材里。他有些不甘心,凑近仔细看棺材里的人,眉毛、眼睛、发型……确实像自己,不是一般的像,确实就是自己。他感觉自己全身掉进冰窟窿,心跳加快,有点缺氧,身体也不停发抖,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真要躺进这个棺材才能实现万世秦,这也有点太吓人了吧!躺进去之后呢,会发生什么?

秦缺伸手从背上摸出撬杠,准备撬棺材盖。秦商拦住了他,说道:“董事长吩咐,不让动墓中任何东西。”秦缺只好住手。秦商问秦雨:“棺材你们开了吗?”“董事长不让开馆。”秦雨答到。“好。”秦商说:“按董事长的意见办,大家先撤出去,连夜赶回秦城,见了董事长再说。”三人扶起秦昊,原路返回。上来后四人在贵宾室吃了羊肉面,权当宵夜,略做休息,乘商务车往回赶。

到了秦城已经清晨,没有休息,直接来见秦剑。秦剑的病有些重了,身上插着管子,桌上摆着仪器,精神也和昨天差了不少。秦商见到父亲的样子,眼圈就红了,扑倒床前拉着秦剑的手哭了起来。秦剑费力的冲大家点点头,挥手示意大家出去,留下秦商单独谈话。

坐了一夜的车,秦昊有些累了,躺在隔壁病房的床上就睡着了。大殿内自己坐在龙椅上,底下跪的密密麻麻穿黑袍的人,有人双手作揖在说什么,声音很大,但听不清楚说什么,眼前一串珠子挡着他,人的长相看不清楚,他记得眼前的珠子像是叫旒,是冕也就是皇冠上的东西。作为皇帝上朝时为了保持威严,不能摇头晃脑,这个玩意一动就响,有利于保证皇帝端正坐姿。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蔽明,意思是把眼睛遮住,不要把所有东西都看清楚,水至清则无鱼。他很烦这个东西,不让人看清还要让人保持坐姿,这不是坑我吗!他一生气,一把拽了下来,眼前一片清明……

有人摇醒了他,是秦雨,眼角仿佛挂着泪,轻轻说道:“董事长叫你过去!”他坐起来揉眼睛,问道:“你们都谈了。”“谈了。”秦雨语调中有些哭腔。秦昊见屋里没人,轻轻的抱了她一下,在耳边说道:“被太难过,有我呢。”

进了秦剑的病房,见他半躺在病床上,精神头比刚才像是好了一些,他招手让秦昊坐在床边。

“秦先生,这应该是咱们最后一次谈话了。”秦剑拉住他的手,凄凉的说。

“不会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好。董事长安心。”

“这我知道,我得的不是病,如果是病我不怕,这个院子里有全世界顶尖的医学家,再大的病也能治好。我这是遭了天谴,为了万世秦,我挖了太多的陵墓,害了太多的人,损了阴德了,天要收我,谁也没办法。”

秦昊想不到一个大集团的老总居然如此迷信,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解劝。

秦剑歇了一会,说道:“秦先生,不说我的病了。你对墓里的棺材有什么看法?”

“棺材上的画我看了,和陈方术墓里的一样。也有一个人躺在棺材里,这个人确实像是我。我认为,应该是暗示让我躺进棺材里,就会发生一些事。”秦昊知道这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只好如实回答。

秦剑的手用力握了他一下,像是赞赏秦昊说了实话。“秦先生的想法和大家的一样。至于躺进去会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所以要秦先生冒一些险,不知道秦先生自己的意愿?”

秦昊心中暗骂:“老狐狸,我收了你120亿的贿赂,还好意思说不去吗?”他答到:“为了董事长的万世秦梦想,我想试一试。”

秦剑笑了,说道:“是我们的,也是你的,是大家万世秦梦想。”接着他问:“当时墓里有个声音在和你说话,说的是什么?”

秦昊简单的讲了一下。秦剑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大概知道问你要什么东西了。”秦昊有些诧异,难道眼前这个将死之人还向自己隐瞒了什么?

秦剑说道:“老秦或许是陈方术,曾经给我一个盒子,他说以后能用到。我试了一下打不开,问他盒子开启的方法,他说时间到了,地方对了,盒子自己就开了。或许就是这个东西。”

秦昊问:“盒子在哪?”“在总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一会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去取,保险柜密码是老秦设的。”他拿出一张纸,见纸上写了八个数字。秦昊觉得哪里有些怪,突然他明白了,惊呼:“密码不就是后天的年月日吗?”秦剑表示赞同,喃喃的说道:“原来这一切先祖们都有安排了。”他看着秦昊说道:“那这两天你就安排一下家里,后天准备进墓吧。秦雨是我从一个老板手里捞出来的,应该是可靠之人,就让她在绥德盯着吧,这个位置你暂时别动了。”说完了万世秦的事情,秦剑又交代他照顾好自己的几个孩子。最后才谈到公司。

秦剑脸上有了愧意:“秦先生,说真话,秦剑集团目前从外头看如日中天,但其实我知道内部已经千疮百孔。企业都有筹建期、发展期、辉煌期、衰败期,这是规律,任何企业的发展就像一条抛物线,最后都要走向衰败,要掉在地上。人都说要打造百年老店,但实际上又有几家企业能存活一百年呢?秦剑集团现在处在辉煌期,但是支柱产业房地产、纺织、商业都已经到了末路,迟早要被时代淘汰。集团这艘船太大,想掉头转型不容易呀,我做过这方面的尝试,但难度太大。集团内部人员年龄结构偏大,思想保守,眼界不宽,改制的阻力也很大。我老了,精力跟不上,和大家有了感情,下不去手,只好拖着。但现在集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改制的事只能拜托你了。”

秦昊在事业单位多年,知道企业经营的奥秘,他问道:“资金方面呢?”秦剑摇摇头,说道:“资金链已经断了,好在缺口不大,相信你有办法解决。”

秦昊听完心中一怒,暗骂道:“这个坑真他妈大。什么120亿资产转让,明明就是一个空壳,说不定还要有多大的窟窿要补,哎,搞不好我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把自己撘进去。”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退出已经来不及,不要说秦剑不答应,妻子和单位也不会同意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秦剑说完这些,松开了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两把钥匙,告诉他一把是办公室的,一把是别墅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他已经是秦剑集团的一把手了。做完这一切,秦剑叹道:“秦先生,这些事为难你了,但是没办法,你生而不是凡人。好好干吧,我相信你,能够实现万世秦梦想,也能带领集团再创辉煌。”没等秦昊说话,他挥挥手示意秦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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