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很快就能知道相关线索,我等不了到3点钟了。打了出租车,在车上给赵沐发了短信:我现在过去。
心里既激动又很害怕,关于我伤江郑平的那段记忆完全空白,我和他纯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关系,以往的日常里又没有多大的交际,我又怎么会去害他,可脑海那段缺失的记忆我又怕了,不会的......想着想着突然感觉眼皮好累,“司机,到了麻烦叫醒我......”还没等到司机的回话,眼皮越来越重......
感觉时间过去很久很久,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无法睁开眼睛。隐约听到父亲和赵沐的声音,可我不是在车上吗?父亲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是在做梦吗?满脑子的疑问,好像父亲在哭,赵沐在叫医生,护士的声音,所以这里是医院吗?我是要死了吗?头好痛!
睡了很久很久,当我醒来的时候,赵沐趴在我的窗边。我起来想为他盖上衣服,可是手却怎么也抓不住东西,神奇般的透过了衣服,我试着用手去碰赵沐,手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往病床上看,另一个我躺在上面!此刻我已经确定自己已经死了。闭上眼,我试着用身体穿过病房的房门,竟然也真的穿了过来,来不及惊讶,病房外的转角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紧跟了上去,那个人走得很快,我跟到医院门口就不见了踪迹。到底会是谁呢,跟之前偷跟我的是不是同一个?回到病房,赵沐似乎睡得不太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说梦到我了。整个房间回绕着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音。我看着此刻戴着氧气罩躺在床上的自己,头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真可悲,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没有记忆,现在就连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是父亲。这时赵沐也醒了,“叔叔,您来了。”父亲点点头,“小沐,这些天你一直在病床边守着,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今晚你就回去睡一晚吧,我来看着小清。”从赵沐脸上新冒出的胡渣就知道他这几天一定睡得不好,赵沐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在心里想着。现在房间就只剩下父亲和躺在床上的那个我,父亲叹了叹气,摸着我头上的纱布说:“孩子,一定很疼吧,别怕,有爸爸在。你说你,要是那天回家就好了,就不会,不会躺在这里了。其实爸爸早就不怪你了,爸爸只有你了,那天我偷偷在你公寓下想要看你,你正在扔垃圾,见你瘦了很多......”这么说,那天的黑影是父亲,那么后来和赵沐出去回来后的那个人呢?还有刚刚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赵沐早早就来了医院,还带了早餐给父亲。医生说我颅脑受到很大损伤,大脑皮层处于抑制状态,可以呼吸和心跳正常,但是醒来的可能性很小,也就是说,我现在成了植物人状态,和江郑平一样。
过了一会儿,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进来了,问:“谁是赵沐?”赵沐起身,“我就是。”警察走到赵沐面前出示警察证,“你好,我们是M市公安局,关于顾清允车祸坠湖案件我们怀疑和你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警察同志,是不是你们弄错了,小赵怎么会伤害我女儿呢......”“我跟你们走。”赵沐说。
(公安局)赵沐被带到了局里,我也跟着来了。此刻他们正在审讯。
“赵沐,顾清允出事那天你在哪里?”
“那天我在家。”
“我们查了她的手机通讯录,出事前的最后一通短信是你,但没有备注你的名字,根据短信内容,应该就是去见你的路上出的事。”
“怎么会,那天的手机不见了,怎么会发短信与他联系呢,不可能是我,我想看短信短信内容......”
......
短信不是赵沐发的!发短信的那个人知道当年的事情,还知道我正在找线索,会是谁一直在暗处呢!
通过他们的对话,我知道了自己是在那辆出租车上出的事,车子被抛在了郊外的湖里,是当地打鱼的居民发现并报的警。车捞起来的时候,我是绑在了后座上,附件一个摄像头也没有,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作案。警察正在全力逮捕司机,可我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司机,受人之托?
赵沐出来了,我跟在后面,很想问问他,跟他说话,可我怎么喊他都听不见。
我并没有跟着赵沐一起回医院,而是来到了母亲的墓地。回来的时急着想找线索没有来这里,现在要死了才来,有点可笑。不知道下一辈子还能不能做你的女儿呢,我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两年了,不过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吧。“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相遇了吧。”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墓碑前站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对着墓碑上的人说了很多话,墓碑上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女儿吧。
回到医院很晚了,整个楼层静悄悄的,虽说我现在这副样子应该没什么好怕的,可现在医院静得有些诡异。
“这不是白天那个老太太吗。”我小声嘀咕,老太太突然转过头来朝着我微笑,我往后看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她是在对我笑吗?她看得见我?我愣了两秒,连忙跟了上去,看见她进了医院楼梯口处的杂物间。里面没有开灯,我穿了进去,眼前的亮光照得我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