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迟疑一阵,便道:“是我有失考虑,不如一人一副。”
看得出来,方元挺失望的。
李辰直言道:“不用,我那副让给你,你直接给我银子就成。”
“辰哥……”沈明言皱眉。
“这玩意挺稀罕的,你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再者你不要给我啊,银子而已,沈家有的是。”
“明言,你走武道,文气对你而言只能稳定心神。
而我修的是儒家,吸收足够多文气才能更进一步。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争,至多我想办法找本百石级的秘籍给你,如何?”
“这……”
沈明言迟疑,终是点首应下,只道:“辰哥,你当真不要?”
李辰莞尔:“贪多嚼不烂,我现在只想着尽快打磨好身体,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日子很长,我相信总有机会拿到更多文才。”
“嗯?”
蓦地,沈明言若有所悟,奋然道:“瞧我这脑子,辰哥被梦中神人看中,连储物袋都有,恐怕是不稀罕这些的。”
“啊……”
闻言,一直都对所谓梦中神人嗤之以鼻的方元也不由眼中异色连连。
就算不是梦中传承,李辰应该另有机缘,或许真不缺这文才。
“……”
李辰不好多言,算是默认。
总不能说他只需用3点洪荒之力就能兑换出一副这样的文才,按一点洪荒之力兑换三百两官银的比例,也就九百两而已。
如此,自然是兑换更划算。
事到如今,他发现梦中神人这个借口真好,完美替他避开很多惹人猜忌的麻烦。
三人又拾掇一阵,彻底将此地翻了个底朝天,都带着冷色离开。
“这家伙当真可恶,居然收集这么多精血,暗地里恐怕祸害上百孩童。”
“那地窖里的头骨,有可能是阵法,一时倒不知是和功效,但肯定不是好东西。”方元亦有愤慨。
“幸好辰哥昨日一眼看穿那邪道,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继续被害。”
沈明言双目带起光亮,对李辰愈发崇拜。
“这事得尽快解决,方元,你去找邢捕头,我和明言去找沈叔。”
“是极!”三人分道而行。
很快,一阵喧闹里,一队人马径直来到无常阁密室。
为首的,身着飞鹤官服、带着桃尖似的乌纱帽,一名中年男子。
与他并排,除了沈鹤龄外还有一神色冷峻的汉子,粗眉凝重里带着很重煞气。
“陈大人百忙之中抽空来此,真叫人欣慰。”沈鹤龄对着中年男子作揖。
“沈兄说笑了,能为百姓分忧,实乃本官职责所在。”
陈有道不卑不亢,侧身看了一眼边上三名少年。
他看过笔录,若如实所述,那李辰三人当真立了大功。
“三位都是本县俊杰,可不要有半分隐瞒,否则查实的话……就不好说。”
无形中,一股莫名气势在场中环伺,众人顿感一阵压力。
“呵,都是孩子,陈大人用不着官气镇压吧。”
沈鹤龄开口,身子往李辰三人靠拢些,顿时那股压迫淡了许多。
陈有道目光一凝,许久不见,这姓沈的养气功夫倒愈发深沉了。
“确实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李辰上前半步,躬身道。
“哦,说来无妨。”
“学生在顾正清身上搜到令牌一枚,想想还是亲自交给县尊的好。”
说着,李辰逃出令牌递上。
他也有深思,青山观那边肯定有存档,一查便知令牌真伪。
若顾正清不是青山观弟子还好,若为真,那他就算彻底得罪了青山观,毕竟青山观一向很注重名声。
他眼下个人实力不强,李家也经不起折腾,唯有借助官府。
倘若他出事,很容易令人猜测是被青山观针对。
如此,青山观不仅不能针对他,恐怕为了避嫌还得保护好他。
“嗯?”
此言一出,诸人皆有动容。
沈明言和方元那是都给忘了还有这茬,毕竟今夜收获太丰富。
陈有道、沈鹤龄这会儿很头疼,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顾正清私底下在施展邪术害人,其实这事很好定案。
可牵扯上青山观的话……
作为本县第一道观,青山观有着大量信徒,而且在江湖上亦有不菲名望,算是二流势力。
不说那些只修武道的外门弟子,其内门弟子都通晓道术,在常人眼中与仙家无异,观主凌云老道更是凝气四层的炼气士,实力不容小觑。
最近日子不太平,很多时候陈有道都得陪着笑请这位凌云道长帮衬一二。
可眼下……却从一名邪道身上搜出青山观的身份铭牌,这端的叫人难办。
关键这还是个死人,死无对证,贸然去问责青山观显然不妥。
“先收起来,此事还需小心查证。
本官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令恶徒逍遥法外。”
陈有道对着邢捕头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有所行动。
“小子,我看着像是坏人嘛,还非得等县尊大人过来才上交。”
走近李辰时,邢捕头莞尔道。
“不是不相信大人,只是很多事不好说……”
李辰无奈,耸耸肩道:“还望大人见谅。”
“你这小子倒有几分李高人的风范。”
邢捕头笑道,“当年,李高人也曾指点我一二,要不然我至今也不过是一街头泼皮。
这恩情刑某人不会忘,日后有事可以找我,力所能及之处也能帮衬一二。”
又是李高人?
我那便宜老爹人缘不错嘛!
李辰一阵失神,旋即抱拳表示感谢。
“哼,若只是邪道私自犯案就罢了,若有人刻意引导本县动荡,本官定不轻饶。”
蓦地,陈有道冷声。
“邢权,把证据收拾一下,明日与我一道走一遭青山观!
你们……或许还需要传召,最近不要外出,事后自有奖赏。”
话落,李辰几人都一口应下,很快便随着沈鹤龄一道离开。
路上,李辰诚恳道:“沈叔,这事隐晦,暂时别让娘她们知晓,否则人心惶惶,李家现在可经不起折腾。”
“你小子还说教起我了,如果这些都考虑不到,沈家恐怕早就被其他势力取代了。”
沈鹤龄笑言,对着沈明言凝声道:“瞧瞧人家李辰,你这小子也不小了,一天天的就不能叫我省省心。
那个申玉,你好端端绑了人家作甚?”
得,又被老爹教育了。
沈明言对老爹拿李辰说教自己习以为常,只道:“辰哥确实是我榜样,而那申玉……沽名钓誉之辈,仗着自己后天五重就欺凌弱小,我看不过去让王叔他们教训他一顿怎么了。”
“……”
沈鹤龄唯一弱点就是眼前的独子,想说点狠话,可话到嘴边又止住,化为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