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夜前夕,由刘头所集结完毕的一千名前线战斗人员全数抵达圣地亚戈大裂谷之外。
殿堂在与刘头通讯完毕后,就一直站在裂谷之上的雪地里俯视裂谷外这群从下午陆续分批次到达并自觉列队的战士。
也是即将冲在战争开端必须去赴死的战友们。
要说他心里没有悲伤那是假的,在他的估计下这个战场在一开始就会像个绞肉机一样不断的要往里填人命,更是一个不断啖食生命的无底洞。
但为了逼出人族沉睡多年的战争潜力,没有什么比战争更容易激发。
肖君的计划,殿堂不知道,但他知道即便这场战役在短时间内依靠最新的武器能直接以碾压式的胜利而告终,可这也就会令还活在梦里的人们陷入更深层的幻象中去。
要知道虫族的适应力之强,在不能一举奠定永远的胜利的情况下,暴露底牌只会陷入自我麻痹的慢性死亡之中,两代人族的前车之鉴更是历历在目。
如果不是因为叛徒的出现,使得布局多年的计划尚在筹备当中就破产了,更是根据几天前得到的数据,知道虫族正在朝人型大幅度进化。
无奈之下,只好提前让人族进入战争状态。
只有这里陷入苦战,不断的消耗这数百年来的积累,甚至将之耗尽,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激发全人类在绝望环境下最原始的求生欲望,并利用基于适用于全人类的斗气和简便的术式来推动人族对战争胜利的渴望,
再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结束这里的战斗,展现出人族必胜的希望。
轻叹两声,殿堂背负双手借着风元素传递出声音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被灌输的是什么思想,今天。。。我会为你们打开从未想过的世界,在安逸生活之下的残酷世界,我也会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权利。在久远前。。。。。”
月明星稀,殿堂的演讲尚未结束,裂谷之下的人群已是不知觉的显露出不安或绝望的情绪,更多者反而是热血沸腾的躁动。
但即便情绪再怎么波动也没人提问,因为没有意义,生而为人就已没了退路,身为以森严的纪律与铁血的执行力而闻名的军人更是以命令作为天职,是去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是苟活在后方等待胜利的到来,不过是领导的一句话而已。
问等于白问,不如不问,只需认真聆听与等待领导在任务前的训话就行。
“历史到这也就完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为人族死战到底的话,是就此退出留在后方享受为数不多的几天安乐,还是为自己为后世子孙杀出一条未来,由你们自己去选,现在预计开战时间还有50个小时,也就是两天的时间,我给你们十个小时的时间去思考,去选择,去道别。现在。。。解散。”
连续数个小时的陈述事实,殿堂早已是口干舌燥,转身离开原地,向着下方看不见的地方,抓起一把雪含在嘴里,又抓起一把雪放入手心,火元素在掌中凝聚将手心的白雪化作温热的水后仰头倒入嘴中。
接连数下,不再口渴的殿堂偏头将嘴边的水渍擦在肩膀的衣服上,又坐在那团魔能边上思考着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从演讲开始到结束,每个人的神情动作都已被他一一记下,最终大致会剩下多少人他已了然于胸。
接下来就只剩下怎样去安排这些人,让他们什么时候去死,而且不会死的太快,更要表现出一副有来有回的战争走向,让世人知道人类并不是必败无疑。
想着想着,他伸手拨通肖君的通讯,但在几声连线中被拒绝。
自嘲的笑笑:“你是在信任我不会办砸,还是不愿意背锅?......算了,这门艺术就该由我这个天才来完成。算算时间你也该变色了吧。哈哈哈哈。。。老子可真他妈谢谢你啊。”
。。。。。。
苏州城
一晚上全城混乱的场面在市城府与秘密部队的互相配合下已初步回到正常秩序之下。
车祸众多的街道巷口早已被警戒线与路障分离出来,较少的灾害地点也已被清理出来被当作临时的交通要道供市民出行。
意外产生的火灾也已全部扑灭,消防员们正在清理现场,三三两两的损害统计员们也跟在队伍的后方统计自己的公司在这场意外中损失了多少财务与资料,事后将上交市城府索要补偿。
医院外救护车进进出出,车上的救护铃依然响个不停,院内医生护士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因为伤员众多,又没有多余的空床,只好就地铺上医用床垫来安置过多的伤员。
而就在各地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唯一一处还始终处在混乱当中的就属事发源头的竞技场了。
此刻的竞技场内,看台上足有千人之多,而林景秀站在斗场中央,周身横七竖八躺倒了近百人,身上各种伤势的都有,但大多并不致命,即使有些人身上有些致命伤的痕迹也已被治疗过,只要多休息就能恢复。
“啊哈哈,还有谁?没有我就走了,打了一晚上了,老娘我困了,赶紧的一起上了吧,老娘要回去睡觉!”
林景秀捂着嘴打着哈欠,眯着眼睛道。
看台之上的千人众无一人作声,只看着场中闭着眼睛捂嘴打哈欠的林景秀以及集中起来足能填满半的场地的‘尸体’。
既听不到下场的声响也不见有人说话,直觉无聊无趣的林景秀摇摇头眯着眼,似是醉酒般摇摇晃晃的向出口走去。
直到她离开后的一段时间,千人众也依然沉寂在看台上。
一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就站在那里,可无论多么强的高手在她面前,她也只出一拳一脚,擦到即伤,挨中就残。即使事后得到了治疗,这心理的阴影也只会变得更大。
这一夜对在场的所有人堪称噩梦般的一夜,直至伴随着林景秀的离开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