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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来自西域的“阴谋”(2)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到中秋,这是所有异乡人最想念家乡的时候,客栈房屋上包拯独自之背影让人感伤,披肩丝丝白发充满无限仓桑,何艳就在他身后一米远处,其却没有察觉,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久久盯着手心里的平安袋,此乃包娘亲手缝制,所谓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寄托每个母亲对儿子爱与担忧,是的,母爱如山,但是三年来包拯既不能回去,也不敢回去,也许母亲早就以为自己已死,这样也好,倘若没有找到解药,自己只剩下两年生命……

“娘,原谅孩儿的不孝…”到此时,拯才发现身后的何艳,默默地,将平安带放入怀,何艳上前与他并排而坐,对其说道“你虽然在客栈里住了三年,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都说你是一个怪人,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是怎么认为?”包拯侧过身与其对视,片刻后,说“每个人都会有心事,个人有个人的不同,你不也一样吗?只不过愿不愿意对人说这又是一回事”

“你说的对”何艳笑了笑,抬头看看天上月亮,说“你一定以为我像那些风月女子一样吧,因为整日笑脸招待那些客人”

“我从来也没有这样想过”

“我十多岁流浪江湖,四处漂泊,直到遇到我师父,他授我武功,百花楼也是他留给我的”

“那他现在……”

“几年前死了”何艳淡淡说,很明显她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包拯是静静的看着她,他能感受到对方此刻心情,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岔开话题说道“看你肤色比中原女子较白,而且平日衣服装饰都不是中原女子所常戴,你应不是中原人吧”何艳眼睛投向包拯,很是疑惑,点头道“你既然从外表,着装就能知道我不是中原人,没错,我来自西域,从离开那里开始,我就没再想要回去了”

“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家?”何艳强忍微笑“我没有家”但是看其举动,包拯明白她刚才之话语并不是真心话,二人沉默些时,何艳又说道“我叫何艳,你叫什么?”包拯略思后,说“白无名”站起身,伸展全身,说“时间不早,回房休息吧”言毕,跃下房顶,月色下,何艳眼光久久望着圆月,眼睛湿润,而在此刻,洛阳城东一家悦朋客栈房顶上,也同样坐着一身影,长及腰的柔发,白色衣服,清秀可人的脸庞,双眼盯视在手中玉佩,拇指不断擦拭上面的蓉字,这女子名为刘芝蓉

“走,你们都给我走,救我娘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她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此话便是包拯对他说的,摸摸自己右脸颊,回想起三年前,包拯接到一封不明来信,信上内容说包娘在对方手上,让包拯去救,自己和几位姐妹欲一同前往,但是包拯没有允许,无奈之下,他打了她一巴掌,想到这里,刘芝蓉心绞痛着,痛不是因为包拯打了自己,而是包拯不让她们与他一起共患难…

“包大哥,三年来,蓉儿以为你死了,可今天看到官府的榜文说你进宫行刺皇上,蓉儿是多么的高兴,庆幸你还活着,可是细想又不可能,您怎么可能入宫行刺,蓉儿不信!包大哥,蓉儿好想你,你到底在哪里?”这时,房下又跃上来一个女子,此女子年纪应该比刘芝蓉稍微小,一身红衣打扮,长发扎起,其名明珠,坐至刘芝蓉身旁

“珠儿,你这些天都到城西百乐楼,难道我爹客栈里东西不好吃吗?”

“芝蓉姐,其实是因为…我在百乐楼看见了一个和包大哥相貌很相似的人”

“你是说客栈有一个像包大哥的人?”

“是呀,百花楼里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怪人,不和别人说话,是三年前住进客栈的”

“三年前!”刘芝蓉细想了一下,说“明天我也到百花楼看看,是不是像你说那样”

晨鸡啼鸣,朝阳初起,百乐楼尚未开门,但是却早已有客人在外面守候,这些人无疑是一些赌徒,一些富人,当然还有刘芝蓉与明珠的身影,大门打开,众人纷纷进入,大多人上二楼和三楼,只有几人在一楼,这一层是吃饭用的,上面两层则是娱乐之处,芝蓉与明珠找在靠近柜台一桌坐下“珠儿,想不到这地方有这么多人”

“芝蓉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不单单是吃饭住店,上面两层是妓院和赌场”

刘芝蓉眼光移上二楼,其眼神又巡视四周,说“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呢?”

“等等就可以看见他”明珠拿起茶壶,壶内无茶,便对在柜台算账的刘福道”福叔,今天怎么没有备茶?”刘福走出柜台,打开桌上茶壶,说“奇怪,贵仁怎么没有备茶,两位姑娘,你们稍等,我马上让人给你们端来”转身走向后方,此时,包拯也正从后方出来,刚好与刘福相遇,说“福叔,我的女儿红有准备吗?”

“女儿红啊,昨天就已经给你备好了,在柜台上……”

“谢谢”包拯慢步走向柜台,看到刘芝蓉与明珠,他的视线停留在二人身上几秒后,即时转过身,刘芝蓉见他雪白发丝,忽觉自己心痛,让她感到很是莫名,忙站起身,走近包拯,在边上一直看着他,拯却一直在躲避对方视线“这位大哥,您叫什么?”明珠上前开口问,有了刘芝蓉在身旁,她终于有勇气问出这句话,包拯对她们点头表示问好,故作微笑,说“你们好,在下白无名”刘芝蓉,明珠两人也对他表示微笑,各自说出自己名字,面对着她们,包拯再熟悉不过,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要装做不认识她们,对于她们又或是自己,都是残忍的,无言以对唯有转身离开,拯从没有想过再与她们相见,他只想默默守在她们身边,直到自己两年寿命殆尽,看着刘芝蓉,想起三年前,自己打过她一巴掌,亦是觉得对不起这位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自己的女孩,忽于这时,有人喊“死人了……”只见有一个小孩子仰头指着客栈房梁上,众人木头皆向上看,果然房梁上有一个男子被一把刀刺过心脏,整个身体悬在半空,包拯只瞟一眼,便抱着柜台上的女儿红离开客栈……

“他不是包大哥”明珠小声说“要是包大哥,看到命案发生,一定不会视而不见”

“珠儿,我们走吧”刘芝蓉边说边走出客栈,明珠也随之,一时后,整个客栈被县衙捕快围住,房梁上,尸体还没有被放下来,在其下方桌子下有一滩黑色凝固物,经过刘福辨认,死者便是客栈小二贵仁,县官黄尚单仰着头,自言自语“这凶手是怎么把他挂上去的?”客栈被封锁,所有人不得出,如黄尚单所言,客栈里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你们这里谁管事……”

“大人,我是这客栈的老板”何艳这时才从后方走出,黄尚单仔细打量着她,说“想不到百乐楼这么大一家客栈的老板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好,很好,来人,把她抓起来”

“大人,抓人也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本官就给你一个理由,这人是在你这里死的,你又是这里的掌柜,难道不应该抓你吗?案未查清之前,你都得在大牢里待着”其说完,便转身走出客栈,何艳被两名捕快带走,刘福挡住他们“掌柜……”

“福叔,百乐楼就请你帮我打理“

官府的人离开了,尸体也被带回县衙,所有客人也因为这一起命案,都离开客栈,现在客栈除了里面伙计,几乎没有客人,而此刻客栈后门外,出现一个身裹黑袍的人,左顾右盼,只见一个身影从客栈走出,与黑袍人见面

“怎么样,他有没有举动”

“完全没有,我们是不是错了”

“无论如何,你都要仔细观察,如果真是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我会的……”

那身影又走进客栈,黑袍人以轻功离去,此时洛阳城东悦朋客栈,这客栈虽小,但是也有十几年了,所以熟客也不少,掌柜是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正在柜台上打着算盘,其身材略为肥胖,有一撮小胡须,眉边几丝鱼尾纹,他名为林木天,乃刘芝蓉父亲,确切的说应该是养父,只见在其柜台右侧,是两名年纪相当,约二十四五岁上下的女孩,这二人名字分别是欧阳慕云,胡丽吟,一脸严肃样坐在椅子上,一杯杯喝着茶水,尔时,客栈外走近来一个戴黑纱帽的人,直奔二人一桌坐下……

“这位大哥,对不起,你能不能坐到别处去,我们不喜欢和陌生人一桌……”胡丽吟此言一出,对方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瞬间拔出一把短刀刺进其胸口,血溅桌子,欧阳慕云见状,即时凌身飞起,脚力踢在戴黑纱帽人肩膀上,对方运用内力震开,她抱住不断从胸口流出血的胡丽吟叫唤,但是她的意识已渐渐消失,客栈乱成一片,客人们纷纷走出,林木天也从柜台跃身而起,与黑纱帽之人交上手,但是对手武功太高,加上欧阳慕云联手都还是处于下风,皆被对方内力所伤,然而对方欲置他们死地,飞出两把刀子,齐齐刺进二人心脏,黑纱帽人看着他们闭眼,慢慢摘掉头上黑纱帽,得意之时,刘芝蓉,明珠而二人正回到客栈,见到此人容貌,好是惊讶,其脸黑如碳,额有弯月……

“包大哥……”二人同声叫道,看看客栈里身上沾满血迹的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们一直深爱着的包大哥所为,然而却是亲眼目睹着一切,不时,这名与包拯曾经面貌相同的人一掌打在刘芝蓉身上,轻功离地,明珠没有去追,刘芝蓉口中吐出鲜血,伤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楚,慢步走向血泊里的三人,胡丽吟已回天无术,先走一步,欧阳慕云与林木天尚有一气,但也……

“慕云姐”明珠怀搂着欧阳慕云

“珠儿,丽吟怎么样了”

明珠眼睛望了望旁边躺着的胡丽吟,摇头没有说话,慕云流出泪水“为什么!我不相信!难道阿拯真的变了”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气咽了过去,人死眼睛没有闭上,这是她临终的不甘心吧,左旁林木天,右手擦拭着刘芝蓉眼角泪水,说“女儿,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爹也算活半辈子,值了”

“爹……”人在伤心时话是不知该怎样说,从何处说,只有一味的流泪,林木天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女儿,似有话未能说明,只说了一句“别报仇,别恨包公子……”语尽人去,在刘芝蓉的泣声中,就算不舍,命运也不会给你多余时间,他也走了,半天时间,她失去了父亲,和两位同生共死的姐妹,而杀他们的人竟是自己心爱之人,承受不住打击的她昏死过去,一个不知是什么样的阴谋正在进行,到底是什么人在假扮包拯,出于什么目的,这些没有人会知道,但是说到真正的包拯,他不知到她们发生什么事,依然在哪山上坟墓前,眼神显露着无奈,喝一口酒说道“无尘爷爷,今日蓉儿和珠儿她们到客栈里来,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怀疑我,我该怎么面对她们,拯儿没有勇气让她们看到我这副模样,更没有勇气告诉她们我只剩下两年的寿命”风吹动菊花,深吸一口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无助,慢慢放下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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