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萨菲罗斯不由得追问道。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纳特尔回答道。
在纳特尔说的那个女人混身上下都散发着珠白色光芒时,萨菲罗斯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准确的来说,是想起了一个神来,苍白女爵,之前德弥奈特说到苍白女爵时,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这其中会不会就与多年前纳特尔看到的苍白浪潮有关呢?
他有心探查,于是询问道:“纳特尔,你是知道我失忆了,当时你调到我,我多大了,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纳特尔不知道萨菲罗斯问话的原因是什么,但他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先生,我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就被选为您的贴身男仆,那时候您刚好十岁,至于老男爵夫人,是在我成为您的男仆一年之后去世的。”
“也就是说,在你看到那一幕之后,仅是半年的时间,母亲就去世了。”萨菲罗斯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忽然想到了德弥奈特对他说的话,苍白女爵会没有规律的在世间游荡,所过之处,亡灵皆会被祂吸引,而这些亡灵跟随其后,伴随着祂游荡,会形成一股庞大的苍白浪潮。
那么他大胆猜测,穿越者前辈与德弥奈特母亲的死亡,是不是就与苍白女爵有关呢?就算是没有直接关系,恐怕也是有间接关系的,毕竟一个亡灵之神对于病重魂魄离体的人来说,吸引力就像是毒品对瘾君子那样大。
越想越觉得他的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相,但是现在又不能找德弥奈特去问,他还没那么没眼色,就是疑问得不到解答让他有些抓心挠肺的焦急而已。
他暂且将此事放下,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既然你见过真正的鬼魂,想必对于世界的另一面也能够很好的接受,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些神奇的力量,但是得到这些力量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愿不愿意?”
纳特尔原本就是不善言辞的性子,如果叫他回答萨菲罗斯的话,那么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但今天不知怎的,他像是开了窍一样,语气十分真诚的说道:
“先生,如果真叫我回答,我是不愿意的,但我知道先生不会无故问出这个问题,所以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如果是先生需要的话,那么无论如何我都是愿意的。”
纳特尔这话说得极为诚恳,让萨菲罗斯既愧疚又心动,他几乎想要立刻告诉纳特尔,他确实需要他的帮助,但他还是忍耐了下来,他希望纳特尔做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说与你听,自然是需要你的帮助,但我却希望你好好想一想,经过深思熟虑了之后再回答我。”
见纳特尔还想说什么,萨菲罗斯用手势止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他怕他再听下去会直接答应下来。
“咚咚。”
“谁啊?”萨菲罗斯警惕的站起身来,他可没忘记,此时城堡里还有一位逃窜的女仆,就算他再相信德弥奈特的布置,但该有的警惕心还是必须有的。
“小柏里斯先生,是我,贝塔管家,柏里斯先生让我带你去地牢。”门外传来了贝塔管家的声音。
“奈特有没有说让你带我去地牢干什么?”萨菲罗斯问道。
“搜寻小队抓到了之前击伤纳特尔的女仆,柏里斯先生正在审问。”门外的贝塔管家回答道。
我去开门,纳特尔做口型说道,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萨菲罗斯这么警惕,但却并未质疑什么。
纳特尔悄声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确实是贝塔管家之后,不单单是萨菲罗斯,就是不知缘由的纳特尔都松了一口气。
萨菲罗斯站起身来说道:“劳烦贝塔管家带路了,纳特尔,刚才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你赶紧回去上药吧!明天要是发了烧,就好好在房间里养着。”
随后不等纳特尔回话,他就直接跟着贝塔管家走了,走出房门一看,在走廊里果然守着两个护卫,看他们腰间鼓囊囊的,显然是有枪在身。
贝塔管家在最前面带路,萨菲罗斯跟在后面,其身后那两个护卫见萨菲罗斯有所行动,也都跟了上来。
地牢自然是在地下,萨菲罗斯住的地方在那栋城堡的七楼,下了楼,再走了一段时间,又穿过一个庭院,贝塔管家这才领着萨菲罗斯到了真正的地牢。
虽然是晚上,但城堡内灯火通明,哪条路上都有着明亮的路灯,虽不能如同白昼,却也相差无几了。
走进地牢光线才真的暗了下来,即使有一排排明亮的壁灯,也掩饰不住这通道的阴森灰暗,尤其是从通道内部吹出来的冷风,简直就像是钢针一样直刺进萨菲罗斯的身体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萨菲罗斯有些后悔了,出来之前他并不知道地牢的场景是这样的,要是他早知道,就多加一件衣裳。
地牢似乎不止一层,它并不像是电视剧或电影里面看到的那种外面是铁栅栏,通过铁栅栏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柏里斯城堡的地牢似乎只有不透明的单间,但也正是这种不透明,让萨菲罗斯心中好受了一些,他可不想一下来就看到一些肮脏血腥的场面,那会让他晚上睡不着觉的。
贝塔管家的脚步停在了标签为“058”的地牢房间门口,萨菲罗斯可以看到这间屋子的门并没有关上,从外面隐隐可以看到德弥奈特的身影。
贝塔管家直接难开房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奈特,你抓到那个女仆了?她是什么身份?”萨菲罗斯推门而入,忽然发现这门似乎格外沉重,让他使劲全身力气才勉强推动。
这是什么材质的?看起来也不厚,怎么会那么重?萨菲罗斯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原本德弥奈特正双手环胸的站在房间的中央,察觉到身后来人,他转过身来看,就看到身着单薄的萨菲罗斯艰难推门进来,这让他不由的皱眉问道:“来了?怎么没多加件衣服?”
“我是没料到地牢会这么的…阴冷。”萨菲罗斯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把这个给你披上。”德弥奈特将挎在自己脖子上当装饰的羊毛围巾取了下来,递给了萨菲罗斯。
“看你穿着大衣很暖和的样子,围巾我就不客气的收下喽。”萨菲罗斯接过德弥奈特手中的围巾,这围巾本就厚实宽大,对于萨菲罗斯这个比德弥奈特矮的人来说,直接用来当披肩都可以。
“她就是那个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