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如何,连我们都要阻拦不成?”
“这…”
郊外,两方对峙。
一旁,几人蒙着脸,从头到脚穿的一身黑。
一旁,蓝衣侍卫和身侧几个护卫拦在白衣公子身前。
为首蒙面人眸光暗沉,他语带为难行动上却仍是多作阻拦状说道:“吾等并非有意冒犯白家主,只是此人…望白家主能交与吾等。”
“哦…”
“那若是我不交呢?”
蒙面人:“…那吾等也无话可说了。”
白行:“你们这是要动手?”
蒙面人:“不敢。”
但,不得不为。
刹那,气氛一时紧张。
白衣:“……”
争端的起源默默收紧背在身后的手,感受到身后沉甸甸的重量,秀眉紧蹙,看着场上情况,不禁侧脸望向身前人。
一身气度不凡,面容清隽的青年沉静回视,神色间略带安抚,白衣焦虑的心绪顷刻间有如清风刮面带走几分燥热,缓缓冷静了下来。
此人,正是今日前来林家药田察访的白家家主,白灼。
按理说,现今的白灼本应早进药田一探究竟,而不该迟迟没能践行此行目的。
但世事总是多变的,意外也总是突然来临的,白灼此次的变故便是眼前本该同样是一身白衣飘飘潇洒文雅,出场时却血染白衣略显狼狈的俊美青年了。
事情要从几个时刻前说起。
……
郊林中,药田圈外主道相隔数十米处。
一队黑衣蒙面人站在几具尸首旁,四处查看在场痕迹。
地上鲜血集中,断绝呼吸的几人皆是一招致命,显然行凶者实力强横且下手果决,
突然有一人从地上同样一身黑衣的尸首手臂上隔布取下一物,低声呼唤领头人,垂首恭敬递上。
领头黑衣人隔着布接过此物,辨认一二,喉间骤然溢出一声沙哑的嘀咕。
“青蛇?!”
他低头去看地上的死尸,仔细观察他们的全身上下,发现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除了脖颈处留有一处明显的致命伤外,都没有其他多余的伤口。
幽深的目光再度快速掠过,最后缓缓停留在了那具拔出了银镖的尸首上,尸首上那被拔出了暗器的手臂伤口渗着几丝不会凝固的黑红血液。
既然是一招致命,那射出的暗器明显是多余的,却又明晃晃的插在尸首的手臂上。
是故意留下的线索吗?
隔着布捏着蛇镖的黑衣头领陷入沉思,久久不言。
“索索…”
耳旁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和草叶拂动声打断了他杂乱的思绪,黑衣头领骤然回神,警戒抬眸。
“头领。”
陆陆续续依旧是一身没有新意的黑衣蒙面人一一抱拳垂首,原来是派去巡视其他地方的下属回来汇报了,黑衣头领放下心来颔首示意他们说。
“全死了。”
几人先后重复着同一句话。
黑衣头领心中一寒,露在面罩外的双眼突出,更是狠厉。
“除了靠近药地主道守着的几人,竟是没有活口。”
无声无息,竟…
等等,药田区有人进去了么,今日防守如此疏松若是…
头领不敢再深想下去,慌忙带人往药田方向疾疾行去。
彼时,白衣正背着人向外狂奔,小一紧紧跟在身后,喘气之余,对于先前青年留下的‘病弱’形象也是彻底翻盘了。
脚步不停,乘风一般刮过一块块的药材地,听着耳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路过的一片片空荡荡的药田,白衣奔跑之间,脑中有什么怪异的违和感一闪而过。
事情进展的似乎有些顺利…而且,而且,对了,这地里的干活的人呢?
无论是最开始少年刚领着他来时的路上,还是现在,竟一个干活的人都没看到。
之前少年自然的与他说起其他相熟的工友时,他就应该有所察觉才是,但当时由于一心扑在了对好友处境的担忧中,竟没及时反应过来。
各种猜测和思绪在脑中电闪而过,白衣眉头紧锁,回头看了一眼脸红红的少年,暂且放下了思索。
临到药田通向郊外的主道之际,前方涌现了几个黑衣蒙面人,不等白衣心下咯噔停下脚步,黑衣蒙面人的前方白家的车马也已在此时抵达。
……
然后就是现今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