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澈仍旧把这件事儿当一场豪赌,药草什么的,在兄弟的安危比较之下,已经不再重要。
所以他虚弱地笑了一笑:“这次就算了,皇兄只要保证不害我们就行。”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们三个就是真正的兄弟了。
他还是不能如此轻易的信任宫离寞。
互相利用无所谓,但一涉及到感情,他就要特别谨慎的考察一下。
宫离寞当然知道宫离澈对自己是有防备的。
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宫离澈。
此时的他仍旧把宫离澈和四皇兄宫离轩当作一时互相利用的战略伙伴。
宫离寞立即回府,他召来浅乌:“立刻去往……”他说了宫离轩所在的位置,“迎闲王来王府聚聚。”
与此同时。
名为上京的皇都城里。
“闲王回京了,你听说了吗?”
“什么?!哪个闲王?”
“还有哪个闲王?就那个整天不顾正业,捣鼓琴棋书画的闲王。”
“他居然回京了?他不是自诩皇城的生活不符合他的追求吗,不是要四海为家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
大街小巷里,平民百姓们都把这件事当成了酒余饭后的谈资。
这边,浅乌刚领命出府,就有暗卫来报:“侍卫长,收到闲王回京的消息了,需要禀告给王爷知晓吗?”王爷最近似乎挺想见到闲王的。
这次的消息怎的这么滞后?
浅乌心中一惊。
没听他说完就立刻使出轻功,一阵阵冷风吹过,身披黑衣的浅乌很快就到了枫林院。
不知道宫离寞在里面干什么,浅乌手心里都沁出了汗,他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用力敲了敲门。
“进来吧。”宫离寞很敏锐,浅乌一来他就发现了,他也猜到了浅乌来的目的。
宫离寞放下手里的狼毫笔,把桌子上的宣纸折叠了两下,藏到了茶盏下面。
浅乌一进门就跪了下去。
“王爷,是属下的疏忽,居然到今天才收到闲王回皇城的消息……请王爷责罚!”浅乌缓缓地垂下了头,看样子倒是没有求饶的想法。
宫离寞感觉很好笑,所以他就笑出声来了:“连本王都没有听到风声,你在这里自责个什么劲儿?”
难道说老子还不如你们这些下属吗?
还责罚,责罚你们有个毛用!
浅乌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王爷就这样放过他了?
他差点以为王爷是被掉包了。
直到宫离寞不耐烦的出声道:“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需要本王抬个轿子送你出去吗?”真是的,影响到老子做事情了。
浅乌回神,他赶紧推开门出去。
宫离寞叹了口气,这才把茶盏下的宣纸抽出来,上面的“熏茉”二字很是显眼,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宣纸上,刺的人眼都要睁不开了。
屋外,阳光灿烂。
屋里,阴影满地。
宫离寞一直以那个姿势坐在椅子上,他沉默良久,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的,直到太阳下山了,宫离寞才轻轻一笑。
他起身把灯打开,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