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让你就这样死了呢？”
北筠染的灵魂体听着黑衣女人温温柔柔的话，止不住有些颤抖。
北筠染捂住嘴，她不敢贸然开口，只愿不要激怒了黑衣女人。
谁知黑衣女人反而不悦了，她狞笑着，却依然用着温柔的语调：“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呢？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那，请问……您是、是哪位呀？”北筠染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杀人不眨眼的她毕竟还是害怕未知的，这可比穿越……还要离奇。
因为几天下来她都没有感觉到饥饿、疲惫。
黑衣女人看她这么听话，居然又大笑起来：“我是第一主神呀。”
“你不用害怕我，等你成长起来……”
黑衣女人说愿意帮她，条件是给熏茉添堵。
北筠染心里苦笑，面上却乖乖开口：“好。”
黑衣女人当即帮她把灵魂侵入别人体内。
上一次中秋节她的手下用神器居然都没有暗算到熏茉，燕廉那个蠢货妄想让还没成长起来的北筠染杀了她，又被她躲过。
而这一次本神亲自出手扶持北筠染――本神就不信了，熏茉次次都能那么好运吗？
自称第一主神的黑衣女人阴森森地笑着，离开了这里。
这一片空间又恢复了黑暗。
而这一切，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
“京城三大绝色”突然死了一人，也只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人去查背后的事情。
北向宸也只是象征性地举行了葬礼，因为只是庶女，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更不用说北向宸手里有兵权，很多一、二品官要避嫌，平日里和异姓王府来往的也没有三品以下的官员。
所以冷清得很。
换了张脸的北筠染倒是来了，她给自己上了炷香，看到下人们轻松地抬着空棺材，心下冷笑。
北向宸可真是凉薄无情！
想到黑衣女人给的任务，北筠染――哦，不，现在是吏部侍郎独女的云可心起身离开。
熏茉也没有来，她正在京城最大的妓院里。
门卫被她打晕了，毕竟时间比较赶。
……承认吧，你就是懒得解释。
熏茉：“……”
心魔，你怎么那么喜欢揭本郡主的短？
闭上嘴不好吗？
熏茉不搭理心魔，她拉住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你们妈妈在哪儿？”
姑娘手里还拿着手帕，愣愣地回答：“奴家也不清楚，应该还在一楼最左边那个屋子吧。”
熏茉放开姑娘，往她说的方向走。
姑娘：“……”
门卫怎么让女人进来了？
这里是妓院啊喂！
到了门口，里面还有老鸨嗲嗲的声音传来：“好的，姑娘，妈妈我一定会好好让人调教她的，你放心吧。”
熏茉一脚踹开了门：“干嘛呢？”
里面的正是小燕和老鸨，她们吓了一跳，老鸨最先反应过来：“是北郡主吗？您来妈妈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小燕也跟着行礼：“郡主。奴婢奉小姐之命，送那个女人到妓院。”
熏茉让他们起身，她皱了皱眉：“事情有变，把人给本郡主吧。”
“是。”小燕不解，却不敢反驳，小姐要听郡主的，所以她也得听郡主的。
熏茉却接着解释了一下：“她不是北筠染。”这次的渣渣段位挺高的嘛。
灵魂互换……
她都没有想到的招数。
主要是上次没有坚持见到“北筠染”，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感应到。
熏茉有些懊恼，她让小燕带路，很快就见到了“北筠染”。
“舌头割了吗？”熏茉问。
“割了。”小燕不敢多说，小姐已经变得够可怕了，没想到郡主更有威势，在郡主面前，她连心都是颤的。
“北筠染”脑子里的记忆很混乱，一会儿是在秦朝逃命时的事情，一会儿是北筠染穿越来之后的生活，一会儿是云可心自己的记忆……
她不懂，自己怎么到了这里？记忆怎么这么混乱？
云可心蹲在墙角，她抱着疼得厉害的头，不发一语。
轻轻颤抖的身子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熏茉也不习惯安慰人，让小燕在门口守着，她声音放轻柔：“云可心？你怎么样了？”
她慢慢走过去，弯下腰，用灵力恢复了云可心的舌头，还有容貌。
“我……我是云可心？不是北筠染？”云可心终于开口了。
却是这么……一个问题。
几日前，她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其父云连虽然花心，对她却很好。
因为云可心母亲早逝，父女间倒没有什么矛盾。
更别说，云连还为了女儿不再续弦。
如今想想，那样岁月静好的日子恍若隔世。
云可心静静等着熏茉的回答，这个“郡主”，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也……会很多神奇的功夫，如果刚刚不能说话的不是自己，她一定会爬起来叫好。
熏茉也不负所望：“现在你的灵魂在北筠染的身体里，你是云可心。”
“哦。”头渐渐不疼了，云可心慢慢平复心情。
“为什么呢？”她有些迷茫地轻声呢喃，像是在问熏茉，也像是在问自己。
“……不是你的错。”熏茉愣是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熏茉微微蹙了蹙眉：“因为王府已经举行过了北筠染的葬礼，你先藏在这儿吧，我跟老鸨商量一下。”
云可心眼神空洞：“好，谢谢郡主。”熏茉转身离开。
几天前，她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被传说中无才无德的异姓郡主所救，更想不到自己会如此信任她。
造化弄人么？
――北筠染吗？
干的坏事多了，可是会遭报应的。
再单纯天真的人经历了这一系列变故，能继续单纯下去才怪。
云可心坚定信念，她起身，使劲握了握拳。
终于又可以说话了呢。
……
熏茉和老鸨谈好条件，她用灵力隐身，又一次御剑飞行回了云墨轩。
察觉到云可心身体里灵魂的变化时，熏茉就去问雪晶莲她把北筠染带到哪儿了，幸好熏茉有灵力、速度够快，刚好赶上了小燕去卖人。
其实熏茉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这次留着云可心能给北筠染添堵，更何况她不想给北向宸、宫离寞把柄。
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